6. 第 6 章
作品:《和年下病娇重逢后》 程千绘站在宿舍门面前掏了掏兜里的钥匙,掏了半天空空如也。
不会掉在车上了吧?
宿舍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陈嘉恩目光炯炯,脸颊红彤彤的,今天她在陆衡的讲座上抽中了他演唱会的门票,她这一整个下午情绪都非常亢奋,就跟嗑·了似的。
她直接给门口的程千绘来了个熊抱,问道:“千绘!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碰到一个老朋友,非要叫我去吃饭。”程千绘进了屋,一边说一边换了拖鞋。
“今天你不是在讲座上抽中一等奖了吗,”陈嘉恩围在她身边,“你能不能……把那把吉他给我们看看。”
程千绘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几口:“就在我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
陈嘉恩闻言,走到柜子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红色琴盒,动作轻柔得如同在佛像前呈奉贡品。她将琴盒轻轻搁在公用桌上,手掌抚着琴盒表面的深红色皮革缓缓摩挲,感受着皮革纹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捏住银色拉链头,“咔嗒”一声拉开,掀开盒盖——一把精美的吉他终于展露真容。
吉他很华美,琴体面板上泛着一层油润的光泽,像是一块通透的红玉,琴弦泛着月色一般的银光,不用弹拨也让人觉得吉他音很准。
另外两个室友也凑了过来,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琴身。
整个宿舍除了程千绘家境都很好,其中最好的是钱清,钱清是海阜市本地人,家里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两三套房,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她看着这把吉他啧啧感叹:“东西不错,拿出去能卖二三十万,要是我们学校有同学想找你买,你可千万别卖亏了。”
程千绘微一愣怔,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陈嘉恩笑嘻嘻地对程千绘道:“把这琴卖了你就能脱贫致富,再也不用去当家教了,反正你也不是陆衡的粉丝。”
程千绘躺倒在椅子上没接话,陈嘉恩把琴细心地收了回去。
洗漱完爬上床,程千绘忽然想起自己掉落的宿舍钥匙。
她打开给她发车牌号的陌生短信,回道:“霍小姐,我的宿舍钥匙可能掉在了车上,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对面回复很快:“好。”
程千绘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按照惯例,脑子里开始复盘上午课程学到的知识,从代码公式到她不会的例题,一一收纳规整,直到她按照时间顺序复盘至下午,她好好的在实验楼帮杨教授打下手,下楼买水忽然碰见个叫霍菁的女人,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
她强迫自己把下午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开,她越是想逃避,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越是见缝插针地从她脑海里出现,陆衡装乖凝望着她、陆衡生气捏住她的脸颊、陆衡非常照顾人地帮她捞起牛肝菌放到她碗里、陆衡笑眯眯地看她拆生日邀请函……一连串的人影像是播电视剧一般在程千绘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睁开眼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晚难眠,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忽然发出一声“叮!”,铃声击碎了深夜的一点静谧,程千绘赶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对面床铺的刘霖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程千绘解锁手机一看,是霍菁发来的消息。
“不知道你睡了没?我还是很疑惑,明明你只需要心平气和地和陆衡好好沟通,他就会帮你解决所有财务上的困难,你不至于连生活费都没个着落,又何苦跟他呛呢?”
程千绘靠在枕头上,盯着黑暗中发光的屏幕深呼吸,她打了几个字想解释,但又一个个删除,这样重复了几次,十几分钟后才回复:“你可能不知道,他小时候和我关系并不好。”
陆衡看着这个回复挑了挑眉,脑子里不由自主开始搜索那些关系不好证据。
“我以前常常把他欺负到哭,他现在不砍死我都算不错了。”黑夜里,程千绘栗色的瞳孔映照着手机屏幕的光,她想起以前犯下的“恶行”就不停摇摇头。
“你怎么欺负他了?”陆衡明知故问。
程千绘也不怕告诉霍菁,反正都已经发生过了:“他小时候可笨了,我辅导他数学作业,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然后就把他给骂哭了。”
陆衡想起来了,是他数学竞赛,里面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超纲题,各种方程他都没学过就直接出现在答案里,他很顺理成章地没做出来,程千绘比他大几年级,理科又向来很好,这样的题目对她轻轻松松,一边教一边骂他是榆木脑袋。
“我以前带他去河里摸螺蛳,前面有条沟,我让他跨过去,我在对面接着他,我碰巧没接住,他的膝盖磕在石头上,流了很多血,害他去镇上缝了两针。他以为我是故意戏弄他,刻意没接住,其实是我力气小抓不住他,也不知道他膝盖上的疤褪了没有。”
陆衡坐在床上摩挲着自己的膝盖,指尖若有似无能感受到一个凹凸不平的月牙,他打字回复:“褪了。”
程千绘一打开回忆的匣子,感觉话多得说不完:“他小时候看抗日神剧,民国的学生上街头喊:‘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社会!’,然后他在家天天嚷嚷:‘打倒独·裁!打倒程千绘!’”
陆衡忍不住笑了,在他脑海里,他养父母给予他的爱就像甜滋滋的蛋糕,他的姐姐是丰富味蕾的芥末,那震辣度过后,回忆起来都是令人高兴的存在。
“他小学写作文,标题就叫‘我的姐姐’,他说他姐姐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总是欺负他,他长大了要跟我决斗,就算死也不害怕。”
也许是因为当初年纪太小,陆衡自己都忘了有这茬事,他笑得在床上弯了腰,感叹程千绘记性真好。
“他恨我才是正常的,他对我太好我害怕。”程千绘很实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的,我到时候帮你转告他,让他对你凶一点。”
陆衡笑完,脸上又恢复了正色,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波光,似乎想起了其他事情,他在信息框缓慢地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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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打下:“你恨他吗?”
程千绘维持着一个姿势停顿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忠于自己内心最真诚的想法,她回复:“恨。”
也许心中早已猜到答案,陆衡看见这个字还是不免心里一悸,他本来故作轻松地回几句,结果程千绘决定先结束话题。
“不聊了,明天还要上课。”
程千绘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在周末也未能喘口气。
社团招新开始了,周六一大早,程千绘和社长刘玉筝、副社长卢丽一齐赶到指定教室。
刘玉筝坐在两人中间,翻看程千绘、卢丽筛选后剩余的简历。
程千绘所在的人工智能社常常在国内高校各大赛事上拔得头筹,荣誉墙上每年都能挂上新的奖章,今年就挂上了程千绘和队员共同获得的比赛证书。想要在大学里获得足够的锻炼,人工智能社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因此每一年的招新,许多大一同学削尖了脑袋也想加入进来。
只是程千绘没有想到,今年来面试的新生中有那么多的奇葩。
面试进行到一半,上一个同学回答完问题离开教室,下一个同学进门。
他是个相当青春活泼的少年,穿着篮球背心,白袜运动鞋,好像准备面试完就和同学去篮球赛大干一场,很有朝气活力。
只不过,他一进来,眼神扫过他们三个面试官时,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满。
程千绘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简历,他叫时禹宁,程千绘对他很有印象,因为他高中时就拿了国际青少年编程大赛的金奖。
“同学,先介绍一下自己。”
时禹宁说得很快,也很随便:“我叫时禹宁,来自计算机二班。”
程千绘微微感到意外,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就把自己介绍完了,她问道:“不再多介绍自己几句?”
时禹宁好像没想在面试上多待,他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不了。”。
卢丽也发现了时禹宁的不情愿:“同学,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没人逼你来面试,不用勉强。”
时禹宁转头往旁边瞧了瞧,似乎也不是很想开这个口,但在三位面试官灼灼的眼神之下,最后还是说了真心话。
“我原本是冲人工智能社的名气来的,结果我刚一进来,就察觉到社团将来肯定会走下坡路。”
时禹宁的眼神在程千绘、卢丽和刘令筝身上来回逡巡,就像在地摊上看见两元货还挑挑拣拣,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时禹宁年纪轻轻,眉间却有一道深深的“川”字,他清了清喉咙,一开口说话就像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在训斥人:“恕我直言……”
他刚说了四个字,程千绘就觉得一股子爹味从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飘来。
“贵社着实有些阴盛阳衰,难怪这些年发展大不如前。”
“女的哪里懂编程。”
一支笔从刘玉筝手上脱落,直接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