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横行府中

作品:《不给活路?绿茶婢子爬上主君床!

    阿满絮絮说着听来的消息,神情激动,“夫人好厉害!”


    “仅是昨夜带人抓住了一个窃贼,便引得全府敬畏,奴婢今早去厨房领膳食,那些厨娘都上赶着巴结呢!”


    青黛专注忙着手上绣活,“趋炎附势,府里做惯的下人都是如此。”


    她前世是明家的主母,手握明府上下所有奴仆的身契,但即便如此,在被丈夫厌弃的那两年里,依然受了无尽的白眼。


    这便是人性。


    这个时代,男人是天,不被主君放在眼里的女人,即便是主母也无济于事。


    “夫人为何劝说魏王将管家之权交给侧妃娘娘?咱们自己握在手里多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人人尊敬,不敢造次。”


    青黛咬断了线头,将做好的粗布衣裳拿起来仔细检查着,“哪有婢妾手掌管家权的?说出去要遭人笑话。”


    她笑了一声,“再说了,你知道掌管这偌大的家业有多累吗?咱们只需安稳过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够了。”


    换言之,她只想当宠妾,不想争权。


    昨夜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还扶了李茹嫣上位,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都是青黛夫人的手笔。


    她在魏王跟前有说话权,便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否则哪日她吹吹耳旁风,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阿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探头去看她手里的绣品。


    “夫人在做什么?”


    不是孩子的衣物,颜色过于素净,布料也不够柔软,倒像是寻常百姓穿的粗布麻衣。


    青黛俏皮一笑,“秘密。”


    是夜,魏王府笼罩在一片昏黄灯色中。


    裴怀瑾从衙署回来,满身疲乏,一进书房门,混沌的脑子立刻得以纾解。


    屋子里烛火摇曳,光线安静而柔软,青黛坐在南窗下,温静地做着针线活。


    针线游走于她纤细的手指,烙于布上,渐渐成了一副生动的图样。


    裴怀瑾驻足而看,唇角不自觉勾起。


    她的侧脸柔和似水,某一刻竟与梦中的场景重合,令他失神。


    裴怀瑾并非注重情爱之人,在前二十几年光阴里,他从未想过这一刻会如此美好。


    佳人在侧,绣手焚香。


    哪怕屋外漫天晦暗,也有个人执灯相待,而这满室温香,皆是为他所留。


    最后一针落尽,青黛收线抬眸,讶然唤了一声,“王爷?”


    她站起身,替他脱下外袍,“王爷怎么不说话?”


    裴怀瑾笑了笑,握住她的腰揽入怀,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温柔道:“在做什么?”


    青黛献宝似的拿出一个荷包,笑眼弯弯,“王爷瞧,妾做了个荷包,里头放了驱蚊的草药,夏日里挂着最好。”


    她将荷包系在裴怀瑾腰带上,药香浮动在两人之间。    “近来天热,衙署里蚊虫也多,挂着这个,不至于被咬的满身是包……”


    她絮絮叮嘱着,眉眼低垂,温柔娴静。


    裴怀瑾忽然就动了念,挑起她的下巴,径直吻上去。


    一个缱绻至极的吻,吻得青黛七荤八素,一脸莫名。


    怎么突然就禽兽了?


    青黛盯着裴怀瑾近在咫尺的俊颜,突然就发起呆来。


    也不知魏王心头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何模样,是何性格,竟能引得如此天皇贵胄为她折腰。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


    她出着神,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痛抽了一口凉气,微张的唇恰被某人趁虚,长驱直入。


    由不得她不专心了……她闭着眼,浑身发抖,直到空气殆尽,才被松开。


    她有些力竭,两颊发红,眼波流转。


    他的眼睛亦是昏暗,也很幽深,笑起来时有几分平时难见的欲色,“怎么这么可怜,嗯?”


    青黛眉目含嗔,“王爷,会教坏孩子!”


    裴怀瑾轻笑,微弯的眉眼间若有星河,“不会的。”


    抱着温存了一阵儿,裴怀瑾已觉身心疲惫皆被洗去,随口问了句,“生辰礼预备得如何了?”


    青黛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都制备好了!”


    她将裴怀瑾拉到案前,“王爷您瞧,这便是妾准备的生辰礼。”


    桌上一只长形黑桃楠木盒,里头放陈着几株沉甸甸的粮食,稻黍稷麦菽,寓意五谷丰登。


    裴怀瑾眼前一亮,当即明白了青黛的意思。


    “金银财帛并非陛下所需,而王爷赠给父君的,是五谷丰登,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裴怀瑾绕有深意地看了青黛一眼,“那这下头是什么?”


    “锄头、麻衣、麦种。”


    青黛坐在裴怀瑾怀里,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王爷,陛下若想体察万民疾苦,于御花园开辟一块耕地,种些麦穗,来年丰收之时,赐予百官,来日使官寥寥数语,便能奠定陛下仁君伟岸。”


    人至暮年,所谓功名利禄皆有,却仍想青史留名。


    青黛侧头看裴怀瑾,笑问,“王爷觉得妾准备的生辰礼如何?”


    裴怀瑾有半晌没说话,屋中灯花“哔啵”爆开,灯光暗了暗。


    青黛想起身剪一剪烛芯,却被拉住手臂,猛得一拽,她惊呼,“小心……”


    裴怀瑾稳稳托住她的肚子,附耳于她颈侧,“青黛,你真是本王的解语花,是本王所得最最珍贵的生辰礼。”


    *


    月色清皎,存香堂内却是一片混乱。    崔嬷嬷跪在满地狼藉之中,哀声道:“王妃息怒,不过是一时之失,待您解了这禁足令,管家之权必然还是您的!”


    下一刻,一只茶杯砸来,崔嬷嬷的额角霎时青紫一片。


    她低呼一声,捂着额头卧地痛呼。


    “贱人!都是贱人!那个青黛是,李茹嫣也是!两个贱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萧丽质沉舒一口气,“好啊,好啊,只要我不死!我就永远是这魏王府的王妃!谁也别想越过了我去!”


    她坐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生辰宴,到时候就算王爷再生我的气,也要带我入宫!”


    她揪着帕子,“只要能放我出去,只要能让我见到魏王……就能解开此刻困局。”


    何况宫里有萧贵妃,有皇帝,魏王不能再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