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对,他们都在攻略我!

    程妄用力地呼吸着,但仿佛气管被东西堵住一般,怎么竭力也不能将氧气吸进肺里。


    胸腔发出沉重,干涩的疼痛。


    他大口喘着气单手撑在墙面上稳住身体,感受到背部温热的触碰,耳边柔和的声音,他回了头。


    只见安卡莉压着眸子,轻声继续道:“看着我。”


    “呼气。”


    “吐气。”


    “呼气。”


    ……


    等对方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朝旁边挥开,继而说道:“离我远点。”


    嘶哑的声调带着掩饰不住的憎恶。


    被打到手臂的安卡莉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她站稳之后,抬脚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再看他一眼。


    快要上楼的时候,她冷下声音说道:“程妄,我并不觉得今天错在于我,就你开头说的那句话,我完全可以告你。”


    程妄没有抬头,只是手掌紧紧握着拳,握到指节发白。


    清瘦的背部靠着墙壁,然后缓缓坐下,因为左腿残疾的原因他弯曲的动作有些不自然。


    程妄垂着头,白金色的头发随之落下来,遮挡住了他此时的面部表情,但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上那些青色的经络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安卡莉才不管在这之后程妄是会报复她还是默不作声,总之她只知道即使今天没有这件事,之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就凭对方随心的性格和对她的恶意,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路过二楼的时候,安卡莉看见江祈的房间开着门并依稀可见一些晃动的身影。


    她停住脚步,本想着要不要跟对方打个招呼,但她往窗边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快看不见亮光。


    于是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向三楼走去。


    因为和程妄纠缠了一段时间,所以今天她到三楼的时候比昨天晚了不少。


    从房间望向坐在床上的人时,安卡莉发现今天江斯理的状态就要好很多。


    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江斯理听见开门声,眼睛从窗外收回,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来这么晚?”


    说完眼睛又垂下,轻翻着腿上的书,“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是在担心我自己。”


    见安卡莉没反应,江斯理翻书的动作停顿下来,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借着物体的遮挡不经意去瞥对方的神情。


    “没发生什么。”


    慢半拍的安卡莉才意识到刚才江斯理在和她说话。


    本着关心的态度,她询问道:“今天状态还好吗?”


    “还可以。”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


    只不过……


    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长,房间中的木质香气也随之消退,现在已经快消失殆尽了。


    到最后只剩下几乎不可闻的浅淡气味,甚至那只是遗留在对方床铺上的味道。


    这让他不免烦躁起来。


    好在,现在她回来了。


    她身上的香气再一次重新充斥在这个空间中,不用特意去闻就能感受到,甚至他感觉连他皮肤上都沾染了对方的味道。


    似乎自从进入异化期之后,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了,能轻易捕捉到代表着她存在的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他安抚者的原因或者像蒋呈说的那样,那些他认为是异化期造成的异常并不仅仅是因为异化期。


    -


    早一些的时候。


    看着窗外还没有落山的太阳,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光脑里的声音,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背。


    似乎昨天对方残留的温度还在上面。


    “斯理?”


    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斯理思绪回拢。


    “嗯?”


    他的声音带着懒意,尾音上扬似是在询问。


    蒋呈的声音透过光脑传了出来,“你请假了?”


    “因为异物?”


    “嗯,进入异化期了。”


    他伸出手挡住眼前的光,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他想。


    “情况还好吗?”


    蒋呈知道这个期间不能随意探望,只能通过询问对方获得他现在的消息。


    “挺好的。”,他的声音里带着轻易能察觉到的松快,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带着懒散的笑意。


    听见对方的话,蒋呈调侃道:“看来你的异化反应也不是很严重嘛。”


    因为每个人体质的不同,所以产生的异化反应也不一样,有些严重的甚至需要进入异化生物部的特殊房间进行隔离观察。


    “嗯,算是吧。”


    “都是因为安……”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放下手,倾泻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只听他开口道:“没什么。”


    蒋呈在听到这里一下就意识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话。


    “…安抚者?”


    江斯理停顿了一瞬,又听见对方说:“看来应该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女生吧。”


    他抬起浅浅的褶子,目光落在某一处,发出疑问:“什么?”


    “以你的性格,你是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女性当你的安抚者,除非那人在你心中不一样。”


    直白又清晰的话让江斯理的心跳停了一瞬。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


    江祈听着楼上卡莉和弟弟的对话,缓慢地向下走,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落在头顶,落在肩上,平白为他增添了一分寂寥。


    他的脸上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睫毛浓密纤长,覆盖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贯的凉意。


    就连看见曲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程妄时也是一样的表情。


    他逐渐靠近,清楚地看见了对方战栗的身躯。


    江祈意识到不对劲,伸出手握住他的肩,“程妄?”


    程妄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掉进冰窟,冻得他瑟瑟发抖,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感觉是从四肢百骸当中透出来的一样。


    他听见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强撑着自己抬起头,他扯着嘴笑了一瞬,“我没事。”


    紧接着推开了江祈的手,撑着墙面用着不太自然的动作站起身来。


    潮红的脸色和紧紧黏在脸上的头发,无论是从哪里看来,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能说好。


    “不说了,我回去了。”


    程妄紧握住发抖的手,垂下眸子,装作和平常一样往大门走去。


    看见对方的神情,江祈只能说了一声:“好。”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程妄就再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他不堪的一面了。


    这感觉会让他那本就该发潮生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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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重新被翻出来清洗干净,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被反复的观看。


    安卡莉抬了一张椅子坐在江斯理的床边。


    昨天对方的情况让她更加了解在异化期间安抚者要尽可能的离异化者近一些。


    一坐近,安卡莉就看见对方布满细汗的额头,看来他说的‘还好’很有水分。


    她起身拿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擦擦?”


    江斯理本是半眯着眸子靠在床头,耳边听着安卡莉制造出来的杂音和类肢的吵闹声,闻着对方越来越近的气息,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缓解疼痛。


    但对方柔和的一句话撕开了一个口子。


    江斯理假意耸了耸肩睁开眼睛,接过对方手中的纸巾,偏过头去,随意擦了擦。


    “房间里太热了,你说是吧。”


    “是吗?我没觉得。”,安卡莉故作疑惑,然后四处张望着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因为你是异化者?”


    找到角度反驳的江斯理小声道:“是啊,我们体温又不一样。”


    安卡莉只觉得好笑,伸出手递到对方面前。


    “干嘛?”


    他感觉到耳根促然热了起来。


    “你手中的垃圾不丢了?”


    “哦哦。”


    但就这一个动作让江斯理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伸出的右手以一种很僵硬的动作收了回去,看样子应该是手臂或者手肘受了伤。


    这是江斯理常年在军校训练总结到的经验。


    他装作不经意间抬头示意。


    “你的手怎么了?”


    “手?”


    一时之间,安卡莉还没有反应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


    隐隐约约泛着些疼痛,但不是很明显,她将手附上去按压了一下。


    瞬间疼痛扩散开来,是那种尖锐的,如同针扎一样的。


    想来是当时程妄突然的挥手打到她的手臂形成了淤青。


    “没事,应该不小心撞到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走到门边将手中的垃圾丢了进去。


    刚转身就看见江斯理不知道在床头柜里翻些什么。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一走过去,一个小长方体盒子就被对方抛进她的怀里。


    他依旧用那不甚在意的声调说道:“快过期了,给你用。”


    安卡莉闻声低头,拿起小盒子端详,是外用的涂抹药膏。


    见对方没有动作,江斯理怕对方真的将那句话当真,只好又说道:“现在还能用的。”


    说完见她还是没有上药的意思,这下他有些不耐了,伸出手朝她道:“嫌弃就还我。”


    安卡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有点懵,他的三句话间隔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基本上就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说,完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见对方的神情是认真的,安卡莉解释道:“没有嫌弃,只是我打算洗完澡再擦。”


    “洗…澡?”


    “是啊,现在擦了等会洗澡不就全洗掉了?”


    安卡莉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什么歧义,让对方这样反问。


    江斯理偏了偏头,声音含糊着:“洗澡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说了。”


    安卡莉:“……”


    就,也没有必要这么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