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蝴蝶(19)

作品:《咸鱼她被迫上岗[刑侦]

    巴洛克风格的房间里,披着薄纱的女人正不紧不慢帮一只雪鸮梳理羽毛。她穿着绸缎制的暗红长裙,金色的卷发半披着,坠着星星点点的珍珠与水晶。像极了一朵染了血的玫瑰。


    在她脚边,头戴高顶礼帽的男人匍匐着,脸色相当难看。窗台上的鎏金沙漏发出簌簌响声,就像细密的针尖落到他身上。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总部大老板今天会来这儿消遣,还正好撞见他工作失误,还精准揪出他这个话事人。按道理他这种小人物一辈子都不可能近距离接触老板的啊。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十分钟,高顶礼帽内心的惊恐在时间流逝中越积越多,可女人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无他,怕死而已。


    你要是在那个遵纪守法的地方犯了错顶多被扣工资,可在这里……


    追根溯源,界外最初的确是由一群罪大恶极的逃亡者发展而来。弱肉强食是这里唯一的规则,而衍生出的只会是极端的争夺与杀戮。


    只有活下来且足够强者才有可能在此之上制定自己想要的规则。


    长此以往而发展到现在,整个世界已然分层。


    笼统地算起来,这里大概有七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势力。其中又以三大组织为首。鲨鱼、临渊以及近些年隐隐有压那俩一头的皇庭。


    而面前仿若洋娃娃的女人,是他的老板,也是这一任皇庭掌权人。一个从前任掌权者手里夺位后只用了六年让皇庭成为界外第一势力,传闻中能让周围百米寸草不生的角色。


    这其中固然有夸张成分,但高顶礼帽清楚这个距离下对方只要动了念头,他必死无疑。


    沉寂的气氛中,恐惧不断积累,直到溢出来的前一刻,女人终于开口。


    “司仪,听说你手下的小孩帮人出千还没赢。”


    她漫不经心地陈述了一个事实,语气没有丝毫责怪。却让高顶礼帽更加恐惧,这位可最喜欢笑着看人变成鬼魂。


    “是。”这是事实,他必须承认,只有这样说不定才有一丝活路。


    “是我没管好人,金镇石答应事成之后给金币十七百分之十的交易额就让他鬼迷了心窍。”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司仪的冷汗浸湿了后背,他强忍着颤抖回答。


    “知道。赌场是皇庭设置的中立地带,赌徒随意,但其他人不介入争纷,不偏帮任何一方势力。”


    “是啊,绝对中立。这规矩我还没坐上这位子时就有,延续这么久了,怎么就在你这儿破了呢?”


    “不是的……”司仪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无与伦比的刺痛感传遍全身,高顶礼帽从头上滑落,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一点莫须有的利益就上赶着飞蛾扑火。既然不稀罕自己的小命,那干脆我替你做主不要了吧。”


    他会死的。司仪绝望想到。


    “皇女殿下,还请三思。”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欣长面容姣好的人走进来,单膝跪在皇女面前一米的地方。


    “司仪御下不严该罚,但也在第一时间处理了触犯庭律者,罪不至死。”


    “牌手。你既替他求情。就该清楚,金镇石是毒蛇的合作者,而我,讨厌那种东西。”


    “是,战车已去解决金镇石和他手下。其他参与人员也第一时间封锁,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


    牌手说完两句,悄悄抬眼判断一下皇女神色,确定她没有不愉之色这才继续求情道。


    “何况对赌两方同位出千者,短时间内那位罗斯先生不至于怀疑到荷官头上。他的背景并不显著,如今魔术师已经找到对方踪迹,只要您下令……”


    “双方都出了千?魔术师还去跟踪他?”


    皇女终于不再顺鸟毛。她抬头,睨了一眼牌手,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是……毕竟对方可是赢得了金镇石全部的资产。尤其是那条线路和雕塑凭证。”


    牌手迟疑着回答,不明白他们老大为什么突然发难。虽然他也不知那位罗斯先生用了什么方法出千,审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丝痕迹,为此金币十七走得可不轻松。


    可若是不出千,那些对子、顺子、三代二哪来呢?


    只能说对方的手段比较高明,当时在场的小家伙们看不出来,转述自然也得不到结果。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罗斯的靠出千,在打出七张单牌后用一个三带二加三个对子骗掉金镇石的王炸,然后手里恰好剩下一副炸和一溜顺子——炸的点数还正好比金镇石第二副大。”


    “这……”


    皇女这一番话,牌手的眼皮跳了跳。大约是先入为主认定了双方都出千,他竟也没仔细琢磨——这牌型,明着打都未必打得出,还算千术着实牵强。


    可不是千术,还有什么办法能……牌手突然愣住,心跳因惊诧而变快。


    某“福”姓人士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个再不可思议都是真相。他恍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一个传闻,十几年前似乎也是在这个赌场里,发生的那场震惊四座的牌局。


    那次的赢家跟开了天眼一样,以开局五个筹码,最终拿下了当时的皇庭掌权者的合作机会。


    “那个人记住了所有牌的背面,就靠检查那么点时间!”


    牌手的话说得艰难,可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答案却是眼下唯一的解释。


    皇女没再给旁人半分目光,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刚刚还在地上抽搐的司仪渐渐恢复正常。然后被牌手以最快的速度拖出房间。


    牌手满心苦涩,他今日这事儿办得全都是错处,他和司仪是逃不过一顿罚了。唯一幸运的是两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却忽然听到里面人看好戏的声音。


    “如果你不想换两张牌的话,就把人叫回来。”


    什么意思?把人叫回来?谁?魔术师和战车?为什么要把人叫回来。金镇石知道秘密必须除掉。罗斯有这样的能力还没阵营,能收为己用是最好的,不和平演变也可以威逼利诱,杀死是下下之策。


    刚通知完魔术师改任务呢,就听到老板的话,牌手大脑还在宕机中,一时间只公式化的拖着司仪离开。


    于是五分钟后……


    “你最好快点让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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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回去,不然我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


    随信还附赠一个定位。


    牌手:“???”


    但直觉告诉他对面说的是真的。就这样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亲自赶过去——看到了一个麻袋。


    很好,里面的人只是睡着了,身上看着吓人,其实多是皮外伤。最重的一处是左臂骨折。


    墙上留了些打斗痕迹,但看不出多激烈。牌手麻利地给人固定好胳膊,重新装在麻袋里扛了回去。顺带紧急给战车发了条撤的消息。


    他总算明白老板那个看好戏的情绪怎么回事了。魔术师在他那些手下里足够排得上薅,却那么轻易被解决了。


    什么无业游民,罗斯这人恐怕是那些个榜单上人的小号。金镇石一帮人显然没看出来,只以为他是个三无(没背景、没身手、没见识)幸运儿,净想着找人把刚刚输走的东西从他手里抢过来哩。


    现在的牌手都能预见金镇石一行人死前傻眼的表情。估摸着这个叫罗斯也是冲着他们去的,战车真上就纯多余。


    悲催的是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牌手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去补补脑子了,一定是之前和鬼蜮那些人抢配方时斗智斗勇费尽了精力。


    牌手拖着小弟回到赌场的时候,被紧急叫回的战车也刚到,一回来就看到直系上司满脸“我觉得自己完蛋了”的表情。


    “牌手大人,殿下在等您。魔术师大人就交给我们吧。”


    牌手点点头,把麻袋放下,往先前的房间去。


    “终于想明白了?”皇女这会儿倒是不撸鸟,改制作神奇小药水了。


    “是。”牌手苦笑。


    “那就别在这儿杵着,领完罚去干你该干的活。”


    对面看起来相当不耐烦。牌手赶紧识趣地退出去了,他一点也不想成为桌上那个神奇小药水的第一个使用者。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在皇女身后还有一个活物,她站在巨大花瓶的阴影里仿若一座雕塑。而倘若金镇石在这里就会认出,她就是之前在赌场里被“青蛇”或者说唐晏搂着的人。


    “看来青蛇这次又要搞他老巢了。也是,那帮总想着爬出去伤害人类的长虫早该好好清理一番。只可惜咱们不能现在还吃不下他们。不然……”


    “别,我可没精力再多管一点东西。这地方也不可能一家独大。但这次之后那些人应该能安分好一阵子了。”


    “这是好事。但愿青蛇给力点,方便我们查是谁试图扩大通道取对面。真是,一个两个总喜欢自取灭亡。”


    “小景在查着。不过小影子,你有一件事猜错了。”


    “唉?”影子疑惑,见皇女忽然扬起头靠在沙发背上,终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生动,露出一个宛如冰雪消融般的笑来。


    她本就生得极美,这一笑更是把影子看呆。


    “青蛇可没来这儿,我估计他现在还待在里面稀里糊涂地养伤呢。”


    天花板上的吊灯晃晃悠悠,与十三年前的身影重合。她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走到十八岁的她面前对她说:“曦瑶,你现在有的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