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半椭圆形建筑的旁边是戒备森严的现代化建筑群，一边复古，一边超现代，风格迥异。奇怪得很，那个椭圆形屋顶的房子一定有它存在的必然性，怎么看怎么割裂的风格，强迫症人看不了一点。


    超现代的建筑群有些像鸟巢，位于园区最中间，入口有四名健硕的保镖守门，她们两两一边，压迫感很强。


    计划照旧，元懿打算等没人的时候速度提到最快冲进去。


    结果看到前面的人进入之后，通过的关卡上方立刻显示这人的姓名和职位，要是她进去之后也显示那不完蛋了。


    元懿想到拟态异能原先是永恒药业的人持有的，永恒药业肯定研究过这类异能，说不定比拥有异能的元懿还要了解这个异能。


    元懿代入自己，如果自己有个地方不愿意让人进，肯定会拿这个异能测试，而且会设置针对这类型异能的关卡，拟态？隐身？必须统统失效。


    这很坏了，所以要怎么进去？这栋楼平均有十几层高，外墙是银白色金属结构，有不少着力点。


    爬楼吗？可行，看着这些楼的外墙，莫名其妙的直觉让她放弃这个方案。元懿回忆以往看过的电影，一般主角会通过什么进入大楼？


    伪装成清洁工修理工？不太行，风险很大还不如拟态爬墙。想了想试试利用物理漏洞，这里肯定有通风管道和下水道，最好是通风管道，比较干净。


    元懿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外置的通风管道，反而找到了下水道入口。


    站在下水道上面，一阵阵熏臭混合着化学废物的刺鼻气味传出来，元懿默默从空间掏出防毒面具戴上，用达到A级异能的力量把下水道入口拉开，钻进去再关上。


    树痛苦面具，‘yue。’


    元懿防毒面具，‘yue。’


    树，‘你不是戴着防毒面具吗？还能闻到？’


    元懿，‘闻不到，但是感觉应该挺恶心，陪你yue一下。’


    树缩回去元懿身体里，无语了，‘……’


    下面的通道很黑，没有监控，元懿撤销拟态异能打开地图，在下水道里沿着大楼的方向前进，越往前走越是伸手不见五指，元懿从空间掏出一个照明的袖珍手电筒，一脚没踩稳撞到管道上，金属被撞击的回声传的很远。


    元懿等待了几秒，没有动静。这个下水道一只老鼠一只虫子都没有，不知道是化学垃圾的毒性太强，还是她们有独特的防虫方法，路过的管道上偶尔贴着几个标记，元懿区分出生活垃圾和化学垃圾的图标。


    沿着下水道七拐八拐走了十几分钟，走到一个分岔路，地图显示她现在的位置在大楼下方，找个出口出去就行。


    没想到找出口比找入口难得多，元懿顺着不知道第几根管道走，前几次都没找到出口，管道尽头都是封死的路。


    树，‘咱们还能出去吗？’这地下不像那种天然的地洞，它的磁场很紊乱，树的感知不起作用。


    元懿激励树也激励自己，心态平稳，‘能，怎么不能，这条路肯定是通的。’


    听着下水道的水流声，走错好多次后元懿找到这根低温管道。


    元懿摸着管道说，‘这根是冷的管道，应该通向冷库之类的地方，冷库一般没什么看守，咱们能出去。’


    有点幸运了，沿着这条管道，真的找到了出口，外面不是冷库，是数据中心，冷凝的水是为了让庞大的数据库不过热。元懿使用拟态异能，把出口拉开一条缝，外面是个闭塞的超小空间，里面有很多数据线。


    元懿问树，‘你能不能留一根树丝放这里，万一咱俩遇到麻烦了，你就把这些数据线全部切断。’


    树超爱破坏，搓搓手答应得很痛快，‘好！’


    元懿需要蜷缩着才能挤进去的小的空间，里面仅有的一扇小窗是锁死的，元懿让树开锁，打开之后发现自己的位置在几乎挨着地面的墙壁上。


    小心地拉开像窗户一样的小门，元懿钻出来把锁重新锁上，站到走廊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天黑了，从地下出来光脑恢复网络，现在是晚上八点多。


    进来的这个难度和元懿想的不一样，太麻烦了，这栋楼有十几层高，一个半小时不可能转得过来，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和自己有关和元清昭有关的信息。


    如果这样困难的进入这里最后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得到，那就太不划算了，元懿觉得她需要改变自己这次只是进来攒经验、找找路、碰碰运气的想法。


    元懿想到奥利恩说自己鲁莽，叹了口气，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自己以前有这么激进吗？


    树打断元懿的胡思乱想，‘这里有好多异能者，你有想法吗？’


    元懿思绪被打断，‘你饿了？你有解决尸体的办法吗？’


    树沮丧，‘没有，但是来都来了。’


    元懿理思路，‘咱们最重要的还是不能暴露，安全出去。’说完又安慰树，‘不会饿到你的，城郊老房子哪里还有五个异能者呢。’她提起这五个人的语气，像是说起来可口的小点心一样轻松。


    树怔住，‘我好像感受到那个脸兰的气息，她也在这里。’


    嗯？元懿，‘在什么位置？’


    ‘在上面。’


    ‘走。’


    元懿在树的指挥下走到五楼，树，‘直走，左拐，在房间里。’


    这一层有三个房间，房门都关着，元懿站在房间门口，里面安安静静的。


    元懿，‘是这间吗？’


    树不确定了，‘她刚刚用异能了，是在这一层，现在没有异能不确定在哪一间。’


    几分钟后中间的房门开了，一个穿着实验服的人走出来，元懿走到旁边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房间里绿色的大型培养管。


    树伸出细丝拉住门锁假装门关严实，元懿看着实验员走远脚步声在转角消失，树把门拉开三分之一让元懿进去。


    房间里有六个靠墙安装的培养管，里面的溶液微微泛绿色，其中三个培养管里悬浮着三个相似的光裸的人，另外三个培养管里是些零碎的器官，看起来像泡着福尔马林的标本，但这些是有活性的。


    那三个人蜷缩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这时其中一个培养管里的液体流动，里面蜷缩的人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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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打开的门口，这张脸和昨天元懿见过的叫脸兰的很像，只是眼睛没有那么吓人，眼白是正常的。


    元懿想着她应该看不见自己，没有动作。


    培养管里的人意识到什么，看着元懿的位置，她说，“你是昨天的那个人吗？”隔着培养管，女孩的声音很空洞。


    元懿眼神一凝，立刻使用精神控制异能，对方的大脑似乎没有防备，她把自己大脑的主动权交给元懿，只保留了一丝自己的意识。


    那丝意识继续说，“你是来杀我的吗？”


    元懿走到培养管外，没有说话，她在思考杀她后逃脱的可能性。


    对方转过身看着元懿的行走路线，元懿眉毛皱起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看到自己，这人瘦弱的身体上到处是伤口和缝合的痕迹，脊骨处插了几根很粗的软管，软管连接到培养管的顶部。


    元懿站在试管外看着她，她的视线落在空气中，说了第三句话，“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元懿盯着她没有头发的头部，她的头皮上也有伤口和缝合的痕迹。


    脸兰见元懿还没有说话，她再次主动说，“请你杀了我们。”


    她请求自己杀了她是真诚的，元懿在精神控制她时感受到她的痛苦，“为什么想死呢，活着不好吗？”


    脸兰的语气很诚恳，“我早就应该死了，在第一次实验的时候。她们剖开了我的大脑，尝试把异种的神经元接到我的头颅里，可惜这个实验失败了。”


    “接着她们将异种的心脏细胞复制到我的心脏上，现在，我身上的除了脑袋其他每一个器官都有异种的基因。”她很疲惫，“我努力活了很多年，可是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活着对我来说是困境。”


    脸兰皮肤是没有血色的白，她泡在绿色溶液里的脸上出现一些喜悦的情绪，“我没办法杀了自己，异种的基因控制了我的行为，我的大脑想死，可死亡不被身体允许，我尝试过很多次，每次都没有成功。”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杀了我，我们还有10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我们左边的这个人会醒来，李博士会来，到时候会有些麻烦。”


    元懿站在安全位置问，“你知道元清昭吗？”这个脸兰的思想主动被控制，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元懿有些犹豫，如果她真的那么想解脱的话，自己可以帮她。


    脸兰，“知道，她在联邦。”


    什么？这个答案出乎元懿意料，“她还活着？”


    脸兰似乎有些遗憾，“是的，我曾经见过她，她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脸兰左边培养管里安静的溶液产生波动，元懿还想知道更多，脸兰催促道，“你把我这个培养管上面的接口拔掉，我告诉你更多信息。”


    对方这句话有欺骗的嫌疑，元懿没听她的，把她左边这个培养管的接口拔了，绿色的溶液缓慢减少，里面的人瞬间清醒，她的眼睛圆睁长相和脸兰一模一样。


    元懿的精神控制异能作用到左边这个人的身上，可惜效果甚微，树从元懿身上探出去，从培养管的上面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