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自然。”


    慕老夫人身形一颤，虽然内心紧张地直跳，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好！既然你们都说此事跟慕绾绾有关，那好！王嬷嬷，你就去找慕绾绾，让她来跟本宫汇报，此事究竟是如何的？若真是慕绾绾一人所为，本宫对你们的处罚既往不咎，但若不是……”


    “后果自负！”


    大楚皇后撩开了自己的凤袍，带着身侧的楚昱珩就往上方走去。


    王嬷嬷正要找。


    两道身影已经从后面的桌子冲了出来，猛地跪倒在大楚皇后的面前。


    皇后还没坐下，就被这阵势惊得停住了脚步。


    她拧眉扭头望去。


    就见底下，有一道孱弱的身影正跪着。


    身上的衣服虽然华贵，但清秀，颇有几分楚昱珩身边绿竹平日穿的样子。


    “你是……”


    “臣女慕绾绾，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愿皇后娘娘千岁安康！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慕绾绾极力保持着声音中的力气，不让人看低。


    楚昱珩平视着看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看着她。


    大楚皇后正巧扫视到了楚昱珩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丝奇怪的想法，而后坐下询问。


    “你刚才就在殿中？”


    “是。”


    “那为何本宫没看到你？”


    慕绾绾抬手指了指自己刚才的位置，“臣女被安排到了那个位置，皇后娘娘没有看到臣女，那是自然的。”


    那个位置……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表情立马就沉了下来。


    到底是日后要嫁给当朝储君的，就算嗯是侧妃，也不该如此对待！


    皇后的脸上已经有点愠怒。


    “那刚才你为何没有出来？”


    “臣女不敢随便出来，若是冒犯了皇后娘娘，那便是臣女的过错了。”


    “原是如此，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的规矩，比你们慕家的老夫人和二小姐要好。”


    城中所有人都知晓慕绾绾从小的经历。


    所以他们很清楚皇后这话是在说什么。


    慕家一伙人面色已变。


    慕云祁担心慕绾绾说错话，想要上来把他拉下去，却被慕父一记眼神扫了过来，瞬间闭嘴。


    “那你说说，你祖母与慕芊芊说的话可是真的？”


    慕绾绾专门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果然。


    想象中的祈求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表露出来，独有的，是一贯的威胁，更有慕云祁用口型威胁她：别乱说话，贱人！


    贱人？


    好！


    慕云祁，但凡你们放软姿态与她求饶，她倒是不必做的如此狠绝。


    可如今，这群人目中无人，多番惹怒她。


    慕绾绾自然是不可能再轻易放过。


    就算是今日豁出去她这条命，再死一次，也要拉这群人下水！


    端正姿态，慕绾绾坚定语气，“不！他们说的话不真，皇后娘娘可以亲自看看，若是我真的愿意动太子殿下给我的聘礼，那么如今我身上穿的就不该是我刚回府那日穿的样式。”


    “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大可去问府邸上下，他们都知道，我那日回府的时候，穿的是这身。”


    “其次，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的婢女一清二楚，请娘娘让她……”


    慕绾绾还未把话说全。


    慕家人已经着急地将秋月推了出来，因为他们不知，那天在现场的，除了秋月，还有南珠。


    秋月发抖着，踉跄着两步，跪趴在了地上。


    “娘，娘娘……秋月在这里发誓，当天发生的事情，都是老夫人和二小姐说的那样。大小姐是因为嫉妒二小姐，所以才想方设法在牡丹宴上给二小姐和老夫人泼脏水的！”


    说着，秋月还泪眼婆娑地看向慕绾绾。


    “大小姐，老夫人并非不愿对你好，着实是因为您刚刚回府，你们错过了那么多的日子，老夫人一下子不习惯该如何对你好而已。”


    “不习惯对我好，就该把我的东西给慕芊芊吗？”


    慕绾绾冷笑着反斥。


    她斜眼瞪着身边的秋月：“还有，我何曾说当时在现场的婢女，只有你。”


    “当时我被责怪，被叱骂后，准备回房，便在库房旁边小巷子中，看到了南珠，当时南珠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看到了。”


    秋月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向旁边的慕绾绾和南珠。


    “哦？”


    皇后有了兴趣，上扬的口吻发出了疑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南珠咽着口水，看了一眼慕绾绾道：“当时南珠是因在那边打扫卫生，所以看见了。当时，二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大少爷来大小姐所住的偏院要浮云锦和蝉翼纱。”


    南珠说着，刻意将‘偏院’和‘要’两个字咬的极重。


    “大小姐说，这是太子殿下给的聘礼，如今事情未定，婚娶之事还不是板上钉钉的，她感激太子殿下因当年之事对她的撑腰之举，但是一切都要以陛下的旨意为主，所以这聘礼，大小姐不敢动。”


    “然二小姐说，这送了的东西，太子殿下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不然这得显得太子殿下多没面子。大少爷又说，那浮云锦与蝉翼纱珍贵，像大小姐这种皮糙肉厚的人不配用，所以就打算拿走。”


    “大小姐誓死不从，被大少爷给推倒了，这腿上，还有淤青呢。”


    “然则，小少爷忽然带着夫人和老夫人到来，老夫人听了经过，二话不说就为二小姐说话，还，还在看到首饰盒里面的南海珍珠项链后，就说她看上了，想要拿走。”


    “大小姐不肯，她便说大小姐笨，脑子蠢，连理由都不会想。说是太子殿下问起来，就说她拿来孝敬老人，这件事情就草草掀过。”


    “你个贱婢，敢在皇后娘娘面前乱说我的坏话！”


    慕老夫人气急败坏的起身就要冲过来。


    却被王嬷嬷一把擒住。


    慕芊芊也哭嚎着：“娘娘，姐姐在撒谎，不是这样的！那个南珠说的话，根本就是姐姐教的，她……”


    “我如何教她？慕芊芊，南珠和秋月，是母亲派给我当婢女的，我回府不足半月，我身上无钱，如何笼络她们的心？你就是要撒谎，也要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