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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一公里[火葬场]

    应溪没有情感洁癖,她觉得只要现在的两个人对彼此有爱,什么难关都可以过去。


    知道孙最在英国过得不错后,应溪看着自己毫无色彩的生活也想找点乐子。


    她和陈愿相处的顺利,对方大她九岁,待人彬彬有礼,蕴含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她想和陈愿发展一下。


    找了借口和他共处一室,电视里放着冗长无聊的浪漫电影,应溪慢慢向他凑近。


    遭到陈愿的闪躲。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所有意思,应溪乖乖坐回去,脸转向电视。


    “抱歉。”她听见陈愿开口。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沉稳,每一次开口都撩拨着人的心弦。


    “我是不是给了你错误信号?”


    “嗯。”应溪没否认。


    从最开始纵容她利用自己,到后来主动的约会吃饭,以及多次制造共处一室的机会。


    比如今天,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根本挡不住一个人想回家的心。


    应溪不想走,他也默认了。


    什么心思彼此清楚的很。


    “抱歉。”陈愿又重复一遍,表示自己其实也有私心。


    他说他喜欢的人出了国,因为一些事情两人闹了矛盾,没有太多复合的可能,所以想找个新欢试图忘记这一切。


    想法与应溪的不谋而合。


    看他坦诚,应溪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表示自己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因为得知最近他和初恋复合,心情很差想找个人抒发。


    两人闻言,对视一笑。


    客厅陷入安静,一盏落地台灯摆在沙发旁,撑起唯一的光亮。


    在淅沥沥的白噪音中,电视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是一部老片子,应溪没看过,所以不知道尺度。


    也没想到它会在两人尴尬的时候出现。


    慌不择路关掉电视,空荡的客厅里没了杂音,变得更为安静。


    应溪没遇到过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聊聊?”陈愿率先开口,从酒柜拿出红酒,一人倒了一杯。


    “度数低,喝不醉但壮胆。”


    他懂应溪的羞涩。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讲述出自己的感情经历,提及恋爱中最看中的是什么时,共同说出那个爱。


    “没想到你这样的成功人士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整瓶红酒被喝去一半,两个人都到了微醺状态,光线昏暗,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们共同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然后下一秒一起笑出来。


    喝醉了的了陈愿卸去白日里的沉稳,多了丝年轻人的朝气。


    他笑着,脸颊两团红晕,眼底苦涩。


    “下不去嘴。”


    应溪低头,再一次一饮而尽,半天她回答:“我也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这晚之后两个人开启调情模式,他喊她bb,她喊他阿愿。


    如果说不知情的人看见他们相处的一幕,一定会被情侣的黏腻所折服。


    可彼此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拿对方当成那个不可能的人而已。


    “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从回忆脱离出,应溪躺在床上,随意扔掉手机。


    “如果我们有可能,那天晚上就该发生些什么了。”


    微醺雨天,黏腻的眼神和恰到好处的大尺度电影。


    但凡有一点火花,早就着了起来。


    房内安静,陈愿那边没有传来动静,正当应溪以为他挂了电话后,手刚摸索到挂断键,低沉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应溪。”他很少喊她的名字。


    “嗯。”应溪回答。


    其实她知道陈愿是一个极好的男人,身上有应溪理想男友的所有标准,如果对方说真的在一起,她一定同意。


    没有谁走不出失恋期,除非她一直保持单身。


    窗棱砰地一声发出声响,应溪想起看到的天气预报,已经夏天了。


    -


    高端会所内,灯红酒绿,DJ声震耳欲聋。


    几名男女聚在一起贴身热舞。


    “最哥,不是说要去沙漠玩一圈,怎么回来这么快?”


    林放坐在他旁边,见面前的酒杯空了,有眼力满上。


    道了句谢,孙最夹着杯子一饮而尽,不重不响地搁在玻璃桌上。


    偷偷打量一眼他的架势,得出心情不好的结论,林放只好继续倒酒。


    几杯下去,孙最的眼神已然朦胧。


    “沙漠怎么能玩,我们要敬畏自然。”


    林放不懂,他怎么突然开始上起思想课?


    “最哥,你最近还需要我往卡里打钱吗?”


    他和孙最在英国相识,第一眼便被这男人身上的混痞气势吸引,追着当人小弟。


    如林放所想,对方根本不理他,完完全全当空气看不见做自己的事。


    提起那段时光,他看向孙最现在的昂贵穿搭不由得感叹:


    “我还记得咱那个时候一起在麦当劳兼职,比谁出汉堡出的快,输了就请客吃隔壁肯德基,当着店长的面。”


    提起往事,孙最也陷入回忆,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他的神情晦涩,又一次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卡座上坐着几个女生,身材姣好,大波浪的头发打理精致,拿着一杯红酒,借啄饮时扫量附近的男人。


    她们要么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要么是名门的千金小姐,生活索然无味,就靠玩点男人。


    成霓啄着红酒,妖媚的狐狸眼放眼全场,被前排的男人吸引过去。


    只是一个硬朗的侧脸,就让她心生澎湃。


    “那个。”酒杯抬了抬,玻璃面映出男人散漫慵懒的气质,成霓侧头,问一旁的姐妹:“哪家的?”


    姐妹正和新认识的小奶狗玩的欢,听见成霓的问题抬了下眼皮,触及到孙最的背影后挑了挑眉。


    拖腔带调的,看起来挺瞧不起:


    “孙家那个独生子。”


    孙最的名号在沉京圈子里蛮出名,爹妈有出息,爷奶也有背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


    只是他为人傲了点,看似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谁也瞧不上。


    有个人皆尽知的青梅初恋,又因为帮父亲背锅圈子里一直流传他是暧昧高手。


    姐妹看成霓跃跃欲试的表情,不免心中一惊:“不是吧,你要去搞他?”


    拉住好闺蜜的胳膊,连小奶狗委屈的表情也不在意了:他现在再和他爸作对,说不定哪边赢呢,你别沾了一身腥。”


    “玩玩而已。”成霓松开她的手,递去放心眼神,“暧昧又不是确定关系,身体爽了就行。”


    说着,端起酒杯身姿摇曳向男人走去。


    “你好。”


    今天这个局是林放攒的,里面有许多孙最不认识的面孔。


    他出国七年,圈子里已经大换血。


    成霓坐过来,包臀裙,低胸领,风景一览无余。


    红色的指甲贴着碎钻,轻轻在男人胳膊上摩挲,暗示意味明显。


    “我听说你喜欢玩暧昧?”女人身香软,迷人的味道随着距离拉近扑入鼻腔,孙最没忍住皱了皱眉。


    面对美女引诱,他坐怀不乱,室内温度高,他脱下了外套只剩里面的黑衬衫。


    此刻又喝了酒,扣子解开两颗,露出薄锁骨,偶尔能领略到再下面的风光。


    见她靠过来,孙最没躲,扯着唇调情:“玩啊,你玩吗?”


    对方凑的更近了些,向对面的小姐妹递去成功眼神:“如果是你,我愿意。”


    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浓重,和她聊两句间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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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就觉得头疼,还是应溪身上的书香味好闻。


    提到应溪,脑子一瞬间清醒。


    大爷的,他还没把人追回来。


    想起离开新疆前和她见得最后一面,应溪是怎么说的?


    四词排序里爱被他放在最后一位,理应是最该抛弃的东西,他不应该为了追回应溪改变自己原有的生活。


    他原有的生活?包厢内热闹嘈杂,舞池里热舞的,黑暗角落亲热的,点唱机前鬼哭狼嚎的,这就是他的生活?


    没了应溪,哪有生活。


    “那你愿意吧。”他站起来,不顾女人惊愕的目光,捞起沙发的外套往外走。


    走到一半想起什么折返回来,对着林放说:“钱继续往卡里打,记得写上自愿赠与。”


    沉京的夜晚热闹喧嚣,孙最好久没回来一时间略微不适。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掏出手机买了最近一班飞回新疆的机票。


    他想明白了,既然应溪对他没了爱,那再爱上就好了。


    只要地球还转,就没什么做不到的。


    -


    应昌平的事情还没解决。


    曹月雯卖了以前的郊区房子,新买的车也退了回去,家里的亲戚借了个遍,又取出应溪存的十万元,依旧差五十万的窟窿。


    上门要债的不计可数,法院各种传唤书也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经过这些天的操磨,曹月雯没了城里人的精致感,又回到那个忧心命苦的样子。


    苍白着脸,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


    宿舍内,应溪坐在小沙发接电话,指甲旁已经扣出了血。


    她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曹月雯是在安慰她。


    “爸怎么样了?”应昌平人很老实,做事情一直稳扎稳打,能被骗也说明过于信任对方。


    他一定很伤心。


    应溪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应昌平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五岁前他们还没去沉京时,应昌平经常领着应溪去小卖部买冰糕,两个人一人一根“哥俩好”,大手牵着小手乘着夕阳回家。


    后来长大后,家里多了两个新孩子,应昌平也没有偏心,反而每一次都会给应溪打电话表示爸爸妈妈还爱她。


    “你爸还好,能吃能睡的。”说这话时曹月雯看了眼卧室卧病在床的丈夫,撒了谎。


    玄关口响起开门声,想来是应曹回来,曹月雯关上灶台开关,跑出去迎接。


    蓦地想起什么,拿起电话:


    “友来让你去求那个男生了吧?”


    应溪心中一惊,没有回答。


    “你别去,人喜欢你还好,讨厌的话就算了。”


    “咱是有困难,不代表要低人一等。”


    自幼一个人坚强惯了的应溪,在听到难得可贵的“嘱咐”时,眼泪不争气掉下来。


    一开口,声音颤抖:


    “妈……”


    应溪吃软不吃硬,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她本来想好去找同事借钱,自己贷款填补窟窿,可经她这么一说,心又软了起来。


    求孙最,绝对是最快的一条路。


    首先他有钱,其次他有权。


    自己的姑娘就算再不亲,也能察觉到内心所想。


    曹月雯听见她的哭腔,自己也有些忍不住。


    可看到笑着向她奔来的应曹,硬生生憋了回去。


    “行了行了,你妹回来我们要吃饭了,你自己在那边也要记得吃饭。”


    嘱咐一通后,电话挂断,房内陷入安静。


    应溪抱着双膝,望向地板的眼神无力空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旁的手机嗡地一声,她顺声看去,是陈愿的消息。


    「幺幺回来了,她哭着朝我借钱,对不起,我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