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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一公里[火葬场]

    怪曹月雯买的房子地段好,不管怎么绕都能回到庄园大门。


    庄园旁边有条江,一到夜晚人就多起来,各种活动层出不穷。


    应溪路过庄园大门时看到了孙最。


    他似乎是跑着来的,在看到应溪的那一秒后呼出口气,定在原地。


    两人中间隔了条马路,偶尔会有车辆驶过,短暂相交后快速分离。


    应溪很快收回视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她脑子很乱,需要一个人独处。


    中秋节的节日氛围浓厚,四处挂着灯,月饼的香气扑鼻四溢。


    来到江边,晚风拂过脸颊带来凉意,不远处孩童的玩闹声缓解了紧绷的情绪。


    “美女吃烧烤吗?新开的有优惠。”兼职小妹扎着丸子头,脸上的稚气微笑,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应溪,递来传单。


    左右也无事,应溪接过。


    坐在简易塑料棚内,风扇高速运转嗡鸣作响,生意火爆的老板忙的脚不沾地,让她想吃什么扫码点单。


    她要了一听啤酒,六罐。


    啤酒配烧烤堪称人间佳肴,但在烧烤店光喝啤酒的还是少见,尤其是有着柔弱外表的应溪。


    兼职小妹拎上来时满脸震惊,秉持着善意说了句注意酒量。


    中秋节的月亮是一年中最圆的月亮,人们常在这一天团圆,与家里人聚在一起。


    透过塑料棚上的透明膜,月亮变了形,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瞧着它,应溪喝下了一罐又一罐。


    等热闹的人群散去,江边一片狼藉,又回到最初那平平无奇的模样。


    烧烤摊老板想收摊,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姑娘时犯了难。


    “麻烦了。”


    在这时,一直坐在姑娘背后,没点串没点酒的男人此刻站起来,动作轻缓地抱起喝的烂醉的姑娘,付款离去。


    凌晨的夜风发凉,中秋过后就是入秋,早晚温差变大,而应溪还穿着单薄的夏装。


    感受到热源,模模糊糊的往上凑,唇瓣不小心擦过喉结。


    本平稳走路的孙最步伐停住,低头查看怀里的姑娘,脸颊通红,眼睛也没睁开。


    “醉鬼。”很久没见过应溪安分的样子,不知不觉勾起二人曾经的美好回忆。


    孙最调侃了一句,加大抱紧她的力度。


    “冰淇淋。”


    繁华散去的夜路,少女趴在男人怀里嘟囔了一句,成为逐渐变凉的夜晚里唯一的温暖。


    应溪缓缓睁开眼,手指向还没收摊的冰淇淋车,说要吃那个。


    说话的时候,她正坐在孙最的手臂,双手环着人的脖子,软绵绵又带着酒气的嗓音落尽耳里,如同羽毛掉落在心间,酥养的同时又难耐。


    “你真是喝醉了。”颇为无奈叹了口气,孙最把她放在公交站台的候车椅,自己去买冰淇淋。


    因为没喝醉的应溪连喘气都容不下他。


    冰淇淋买回来,就着他的手应溪咬了一大口,冰凉的刺激感缓解了喝酒引起的头痛。


    吃了两口,应溪偏头,视线看到要回家的烤红薯老爷爷,说要吃这个。


    孙最定定瞧了她会儿,公交站光亮足,清晰看见了她眼里自己的倒影,那张写满心思的脸。


    “等着。”迈着长腿,他拦住老爷爷,买下她想要的红薯。


    贴心扒好皮递到人嘴边,如孙最所想,又是吃两口后要别的。


    一来二去,孙最手里多了许多只咬了两口的美食。


    啤酒度数不高,无奈应溪酒量差,这会儿吃饱喝足晃着脚看影子,和平日里表现得性格大相径庭。


    站在一旁的孙最,把眼前的情形收进眼底,心中倍感杂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叹息:


    “这么多年喝醉爱撒娇的本事倒是没变。”


    大二寒假前,应溪的宿舍进行了一次聚餐,新宿舍的舍友性格善良,她们很合得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喝酒没个轻重,白的啤的红的混一块,不一会儿四个人全变成了醉鬼,趴在烧烤摊常睡不起。


    两人有行程报备的约定,恰巧那天应溪什么都没和孙最说,长时间没等到回消息的孙最着急,打来了电话。


    “在哪?”一接通便听到了喝酒划拳的声音。


    应溪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眼四周后回答:“在喝酒。”


    “在哪里喝酒?”拎起外套孙最从家里出发,那点担忧在听到应溪醉醺醺的语气后转化为愤怒。


    真是长本事了,不回消息就罢了竟然还去喝酒。


    到了地方后看见四个烂醉如泥的女生,孙最的太阳穴直突突,给林贝贝的男朋友打了电话,又拜托信得过的朋友送其他两位舍友回去。


    而他抱起应溪,去了学校旁的公寓。


    刚进门,连鞋还没换就应溪被抱到玄关柜一顿猛亲。


    喝了酒的大脑迟钝来不及反应,只能跟着男人发泄似的情绪走。


    好半天,应溪瞥见挂在墙上的冰淇淋挂坠,推开了孙最。


    气都喘不匀,氤氲着小鹿眼说要吃这个。


    “你喝了酒,对胃不好。”孙最拒绝,伸出拇指拭去她唇角的津液。


    俯下身为她换上舒适的拖鞋,牵着往卧室走。


    “明天白天再给你吃。”


    孙最的心里还有气,这姑娘今天敢不回消息跑去喝酒,明天就敢半夜跑去山上敲钟。


    她想做什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不告诉自己,搞得他想兜底都没地兜。


    刚迈开一步,身后传来拉扯感,孙最回头看见站在原地耍脾气的应溪,舌尖抵着脸侧,略微无奈:


    “真吃?”


    “嗯。”


    喝醉了的应溪没有白日离那股子难以接近的劲儿,小表情丰富,眼睛眨巴着:


    “要吃便利店的。”


    “现成的。”


    她这要求一个比一个多,孙最好脾气应下,嘱咐她乖乖在家等着。


    “我也要去。”手上传来拉扯感,应溪把自己的塞进他的手中,用力攥了攥,酒精发力让体温升高,整个人白里透粉,嗓音也不自觉变细:“要一起。”


    难得见她撒娇,孙最乐得自在,挑了下眉捞过一件厚外套披在人身上,一起下了楼。


    便利店的东西摆放整齐,一边是零食一边是日用品,孙最不忘来的目的,想牵着人去选冰淇淋,却被拉着走到日用品去。


    目光触及花花绿绿的盒子后,不自觉皱眉:


    “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应溪眯着眼,手在与自己视线平齐的架子上来回挪动,半天挑了个满意的。


    “要这个。”


    孙最抵了抵腮,用她喝醉了为理由说服自己,也说服她:“这不是冰淇淋。”


    “也可以是冰淇淋。”她来了一句,攥在手里就要结账。


    关于那件事孙最不想以这种方式进行,更何况她还醉着,没有清醒的判断能力,万一明早起来后悔了还影响二人的关系。


    胳膊使了些力气把人捞回来,秉持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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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长的优势抢过盒子塞回货架。


    什么话也没说,拉着人往冰淇淋所在的区域走。


    期间应溪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脱使了足够力气的孙最,等付完款,就看人低着头噘嘴,手臂环胸不给他牵。


    这副别扭样蓦地逗笑了孙最,弯下腰轻戳气鼓鼓的脸,听到“扑”的一声后没忍住把人抱进怀里。


    “看看我手里的袋子。”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短暂压下去那点因为她不经意撩拨而起的反应,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当对方看到里面不只有冰淇淋的时候,小脾气才消失。


    回家这段路不算远,步伐明显雀跃的姑娘在前面走着,孙最路过垃圾桶时悄悄把小盒子扔了进去。


    今天绝对不能做。


    一回到家应溪迫不及待的与他拥吻,努力踮起脚尖交换爱意。


    孙最也由着她闹,直到最后一刻打开便利店袋子后只剩冰淇淋的身影才消停下来。


    “应该是掉了。”他撒谎,帮助小嘴又撅起来的姑娘整理好衣服,翻身下床。


    见人实在是不开心,像个经历太阳暴晒的小蘑菇马上就要枯萎,孙最心里起了疑,俯下身温声询问:“今晚一定要做吗?”


    应溪不是沉迷于那种事的人,平日里接吻也是由着孙最来,跟着他的节奏走,今天突然主动一次倒显得不正常。


    从跟着他去便利店那刻起孙最就想问了,她坚持的原因。


    房间内的暧昧气息还未散尽,余光瞥见凌乱的床单,应溪低下头,搅着手,如果不是她身上散发着酒味,孙最会误以为他们在清醒的谈话。


    “我们已经谈了两个月了。”


    “嗯,然后呢?”孙最引导她说出来,耐心听着。


    “然后就是……”她抬了下头,注意到孙最眼里红着脸的自己,仓皇移开,声音不自觉压低,似乎为自己要说的话感到羞赧:


    “可以了。”


    新时代的情侣不讲究婚前婚后,只要安全措施做到位都有体验大人世界的权利,两个月在现在来说已经够久了。


    有些人刚满十八岁就在一起了呢。


    孙最迟迟没有回话,应溪想起喝酒时室友八卦他们的感情,调侃了一句孙少爷那体格用起来一定很爽吧。


    那时候的她脸红着喝了口酒掩饰尴尬。


    她不知道,关于孙最的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


    应溪不想只谈恋爱,她想与另一半在激烈过后交流三观,评判社会热点,共渡内心创伤。


    而现在,她哪一个都没实现。


    距离放寒假的日子越来越近,前几天她给曹月雯打了电话,以兼职为由询问能否在家里住几天,遭到了明确拒绝。


    当时曹月雯坐在办公室,助理在旁为她沏上一杯碧螺春,听到女儿的请求摇了下头:


    “家里一共就三个房间,你弟妹都要上学,你来不方便。”


    “这样吧,妈给你点钱租个房子住,你也自在点。”


    她不能留在沉京,也就意味着只要寒假开始可能就要与孙最分手。


    孙最来年三月份就出国了。


    以后应溪还会不会谈恋爱她不知道,只知道如果这段恋爱里没得到对方,会是一场极大的吃亏。


    这些话她没法和孙最说,脑海里构思了许多说辞,删删减减只剩下一句:


    “做不做?”


    孙最瞧了她一眼,脸颊的红晕明显,眼眶蒙上一层雾,依旧是醉酒的表现。


    也因此他回答:“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