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当年之人

作品:《小妾身娇体软,侯爷夜夜难眠

    第一百零六章  当年之人


    顾彦昭并不知她在暗地调查当年一事,以为她如同旁人般羡慕这段佳话。想起当年之事,眸色渐渐温柔:“当年若非是她,本王便死于这冰冷河水中。是以无论她犯下何种过错,只要想起当年之事,本王便总是对她宽容。”


    他也的确做到无论江雅亭做什么事,都能从轻处置。


    恋爱脑不是没有原因的,倘若他知道当年救他亦是江雅亭计划中的一环,世界观都崩塌了。


    言望舒很无奈,有些真相就是这么残忍,试探地问他:“那王爷便没有怀……卧槽。”


    话还没说完,不知哪里闹出的小孩拽着她裙摆。


    言望舒还以为遇到流氓,骂骂咧咧地转过身,见是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掐起他脸蛋:“小朋友,没人告诉你不能拽漂亮姐姐裙子吗?”


    顾彦昭凝视着孩童,眼里添了几分戒备。


    “嘿嘿,好玩,好玩。”孩童像是没有听出是警告的话,呵呵地乐着,笑容与普通孩子不同,透着股傻劲。


    言望舒察觉他不太正常,环视四周寻找他家长,只见一妇人快步朝这边走来。


    “对不住,我一时没有看住他,他有些痴傻,小姐别见怪。”妇人连忙将孩童拉到自己身边,抬头看向言望舒,再看见她身旁之人,神色错愕。


    妇人展开笑容,有些感动:“几年不见,王爷如愿与王妃成婚了,真是太好了。”


    她说王妃时,分明是看着言望舒。


    许是夜色朦胧,她认错了人。


    言望舒脑中闪过亮光,见顾彦昭面无表情,应当是没有察觉,连忙扯了扯他袖子:“王爷,妾裙子湿了,可否请王爷去马车中帮妾将貂裘拿来。”


    “妾还没看见星空异象,不想这么早回去。”她撒娇着提要求,顾彦昭叮嘱她在原地等候便朝马车走去。


    待人走远,言望舒认下王妃身份,压着嗓音问她:“本王妃病了许久,有些不认得故人,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她带着孩子这么晚了还在河边,应当是住在这附近,又分辨不出王妃是何长相,许是很久之前在这附近见过江雅亭。


    妇人朝她规规矩矩行礼,瞧着标准的礼仪动作,定是受过礼仪教习。


    “婢女怎配王妃称故人,王妃应当不记得婢女了,可婢女却记得自幼便在王妃身边侍奉,多年来也从小婢女成为王妃身边的嬷嬷。”妇女想起侍奉江雅亭的时光,不由得湿  润眼角。


    她感叹道:“只可惜婢女没有福分,没能亲眼看到王妃出嫁。”


    言望舒心中惊讶,更有几分激动。


    她既是江雅亭身边的老人,为何会被遣散?她说没有看见江雅亭出嫁,那是不是说明在与顾彦昭成婚前她就被遣散了。


    没有人会无故遣散身边使得习惯的老人,除非她知道什么不可见人之事,为不让她走漏风声才不让她跟在身边。


    言望舒以为她定是知道当年之事,眼见顾彦昭折返回来,不宜多说,故作感叹:“本王妃想起来了,许久不见,本王妃也有些想念从前的日子。你们住在何处,明日本王妃去找你叙叙旧。”


    得知妇人带着痴傻孩童住在河对岸巷子口那家,言望舒目送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


    江雅亭无头苍蝇似的找了许久都不见顾彦昭身影,气恼地推搡如月:“睁大你的眼睛给本王妃好好瞧,一个大活人怎能找不见!”


    此处人多,皆是两人成行,天色又暗,如月找得再仔细也找不到顾彦昭。


    二人不知他已经不在人群中,直到将要散了才不甘愿地回去马车处。


    翌日。


    言望舒昨夜便去顾彦昭打过招呼,今日要出门寻找好友,寻人心切,用过早膳便出门了。


    为与那妇人套近乎,她特意去给那孩童买些点心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马车行驶到河岸附近,言望舒便跳下来,朝巷口走去,忽听不远处响起躁动。


    “死人了,死人了,快报官啊!”


    “这不是巷口那家的大姐吗,可怜哟,她家还有个脑子不灵光的孩子呢,她这一死……”


    言望舒眉间猛地跳了一下,挤  进人群中,看见横死街头之人正是昨日那嬷嬷,眼中亮光霎时黯淡。


    她指定是被人在身上安监控了。


    昨晚才找到嬷嬷,今早人就死了,仿佛周府之事操控一切的手伸到了此处。


    官府之人很快便感到,仵作当场检查其致命之伤,快速地做出断定:“此人是被利器一刀致命,且身上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应当是抢劫谋命。”


    话音落,官兵便接过话:“近日附近有强盗作祟,各家晚上都关紧门窗,无事不要上街了,她便是被强盗抢劫后杀人灭口。”


    围观之人深信不疑,皆露出惊慌神色。


    官府草率断案,所说之言像早便排练好了。


    言望舒认为尚有疑点,在官兵们与围观百姓普及强盗恶行时,偷偷上前检查嬷嬷伤处,的确如仵作所说唯有此处是致命伤,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悄悄退出人群,手中零食变得沉甸甸的,明知此事有诈却无能为力,深深地无力感将她笼罩。


    她仍是来到嬷嬷住处,见孩童坐在门槛自己玩着,走到他面前蹲下,尝试与他沟通:“你娘今早出去干什么,你知道吗?”


    孩童并不看她,捉着小鸡仔给鸡仔拔毛,下巴挂着口水,呵呵地笑:“鸡,小鸡。”


    言望舒看得来气,将零食递到他面前,耐心地问他:“你想想你娘今早可有见过什么人,若想起来了,姐姐便给你吃糖。”


    说到糖时他才有反应,对着糖果流口水:“娘亲,糖糖。”


    想必是嬷嬷先前经常拿糖果哄他,言望舒故意将糖果收起来,板正他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放慢语速:“你要告诉我才有糖糖吃,你娘在外面被人害死了,你看到过什么吗?”


    本想用他娘亲的死刺激他,他却呵呵笑着歪头,眼神呆滞,对她的问题也不作回答。


    言望舒耐着性子又问几个问题,他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