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想冷宫的姐姐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帝王心术,果然难测。
他不敢多想,连忙应下。
“奴才遵旨。”
君桦琰再不看众人,大步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何清月还愣在原地,喜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婉嫔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催促。
“还傻站着做什么?”
“快过去,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
“一会儿,你就坐在皇上身边,本宫不会说什么。”
这番话,是提点,更是保证。
何清月瞬间朝着婉嫔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重重点了点头。
随即,她提起裙摆,快步追上了君桦琰的背影。
那声音,甜得能掐出水来。
“皇上,等等臣妾。”
君桦琰的脚步未停,只是眼角余光瞥见那道追上来的身影。
他唇角勾起一道浅弧,却不见半分暖意。
“你果真如同惜妃一般,性情单纯。”
何清月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恭顺模样。
她福了福身子,声音甜糯。
“能与惜妃娘娘相比,是臣妾的荣幸。”
这副模样,真是听话。
君桦琰心中哂笑。
棋子,还是乖顺些的好。
缀在后面的薛亦涵,看着前方那亦步亦趋的背影,眼中的嫉色满溢出来。
她凑近婉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忿。
“姐姐,你觉得她这样来,当真没问题?”
婉嫔的视线,冷冷地钉在何清月的身上。
那张脸,那身段,都在模仿另一个人。
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她按捺住心头的翻涌,语气森然。
“我们一手培养起来的,总好过她自己偶然间遇见皇上,又被宠幸好的多。”
她的目光转向薛亦涵,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可别在这个时候搅局,免得坏了我们的大事。”
薛亦涵被那眼神一刺,瞬间噤声。
她低下头,掩去眼里的不甘。
“妹妹知道了。”
几人各怀心思,话语间,已然到了花厅。
厅内早已燃起了熏香,案几上摆好了精致的碗箸,宫人们垂手立于两侧,鸦雀无声。
君桦琰径直走向主位坐下,何清月得了婉嫔的眼色,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在他身侧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
婉嫔与薛亦涵等人,则按位分各自落座。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茶水续了一盏又一盏。
厅内的气氛,从最初的雀跃期盼,渐渐变得有些凝滞。
君桦琰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神情莫测。
何清月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脚步声极轻。
来人着一身藕荷色软烟罗宫装,华贵却不张扬。
发髻松松挽起,只斜插了一支流光溢彩的琉璃簪,正是前日君王所赐。
那张脸,未施粉黛,却比这满室的庸脂俗粉,都要明艳动人。
正是淮惜。
她本以为是君桦琰单独召见,故而悉心装扮。
此刻,目光缓缓扫过厅内。
帝王高坐,身侧是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淮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见分毫。
她莲步轻移,走进厅中。
而后,她朝着君桦琰的方向,盈盈一拜。
唇边,绽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近日这里好生热闹,各位姐妹都在这里。”
淮惜的声音清清浅浅。
婉嫔和薛亦涵的脸色,瞬间都有些难看。
君桦琰却像是没看见席间的暗潮汹涌,反而眼底漫开笑意。
他抬手,朝着自己身侧那个空着的,最尊贵的位置,轻轻拍了拍。
“惜儿,过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来朕这里坐。”
淮惜的目光,掠过君桦琰,掠过他身侧那个身形微僵的何清月,最终又回到君桦琰的脸上。
她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得从容不迫。
在君桦琰身侧站定,却并未立刻坐下。
君桦琰抬眼看她,又指了指一旁坐立难安的何清月。
“今日就是好生热闹,你看这位新来的何答应,倒是有几分像你。”
“朕才想着,让你们认识认识。”
这话一出,何清月连忙起身,朝着淮惜福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淮惜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何清月的脸上。
她细细地打量着,从眉眼到唇鼻,看得何清月快要站不稳。
片刻之后,淮惜唇边漾开一朵温柔的笑。
“皇上果然慧眼如炬。”
她的声音柔得像水。
“确实与臣妾有几分相似。”
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比起臣妾,臣妾倒觉得,这位妹妹更像是……”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更像是那在冷宫的姐姐。”
冷宫。
叶瑶。
何清月眼底茫然。
她一个新入宫的秀女,如何会知道叶瑶那桩惊天动地的旧案。
淮惜看在眼里,心底冷笑,面上却化作一片恰到好处的忧愁。
她转向君桦琰,声音里带上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皇上您看,何妹妹这般疑惑,想来是并不知道姐姐的事情。”
“臣妾本不想提及旧事,惹皇上心烦。”
“只是您瞧。”
她的手指,并未抬起,只是目光轻轻一点。
“这下巴的弧度,还有这鼻尖,简直与姐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的眼睫垂下,声音里染上了怀念。
“虽说姐姐当初那般对臣妾,可事到如今,臣妾心中也并未记恨着她。”
“这么一瞧,竟还有几分想念她呢。”
一石二鸟。
既是试探君桦琰对叶瑶,是否还有半分旧情。
也是在敲山震虎,明明白白地告诉何清月,告诉她背后的婉嫔。
别想碰瓷我淮惜。
你所倚仗的这张脸,更像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君桦琰看着淮惜眼底那抹柔软的伤感,心中微微一动。
他果然没看错她。
即便身居高位,受尽宠爱,心底依旧存着那份最初的纯良。
他并未听出话中的机锋,只当她是真的触景生情。
他握住淮惜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气里带上了安抚。
“她被打入冷宫,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君桦琰的目光扫过何清月那张惨白的脸,闪过冷漠。
随即,他转回头,看着淮惜的眼神又变得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