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谢昀清找永昌侯

作品:《给负心将军当妾?我嫁给清冷权臣无痛当妈!

    上次,他收到灼华给自己递来的信,眸光森寒。


    他知道永昌侯不会轻易答应,但也未料想到会牵扯到明遥郡主,以及她身后义阳公主的势力。


    但他深知,这是灼华答应自己求娶后,抛给自己的第一个难题。


    他要顺利解决,方能令她安心。


    近日,义阳公主设下赏梅宴,竟破例给谢昀清递了帖子。


    因着先皇与前朝的特殊关系,义阳公主的帖子,就连皇亲贵族也要不敢贸然拒绝。


    谢昀清是当朝首辅,一举一动牵扯当今圣上的态度,他亦不能不去。


    思及前日信件与明遥郡主,他立时便洞悉了其中关窍。故而,他未先赴宴,而是径直来到了永昌侯府,欲打永昌侯一个措手不及。


    二人刚入座,谢昀清便开门见山问道:“侯爷,本官今日前来,是为与县主的亲事。”


    永昌侯在官场上打交道,与那些老臣聊起事来都是拐弯抹角,像首辅大人这般年轻的官员,聊起事来直来直去,他差点没接住话头。


    永昌侯定了定神色:“原是如此,上次令尊令堂已亲自上门,本侯已说明要思虑再三,大人为何这般着急?”


    永昌侯只得先把谢昀清稳住,计划不能被打乱,但眼前之人着实难缠。


    谢昀清神色淡然:“本官自然知晓,但听闻当时贵府三小姐突然出现,说本应是她与本官定亲,还要亲自来找本官质问。”


    “本官今日便特地来侯府一趟,便是要言明:在下非灼华不娶,也并无三小姐所说换亲之意。”


    谢昀清模糊了当日之事,借着林梓萱说出换亲一事,直至要害,是对永昌侯的敲打。


    他继而道:“本官双亲前些日子已来侯府,想要议亲,但听闻侯爷这些日子与人来往不断,这些人似乎都想与侯爷结亲。”


    “侯爷当日说会再三考虑,背地里却意欲将在下想要求娶的县主送与他人为妾。本官便来讨个说法,侯爷这是瞧不起本官,想侮辱本官?”


    将嫡女送做妾室,终究有损侯府清誉。永昌侯听了这话,面上挂不住,眉峰紧蹙:“大人,本侯并无此意。他人意欲求娶,岂能怪罪本侯?”


    “然侯爷并未严词拒绝。既如此,你我不如御前分说清楚,请圣上裁断?”


    闹到圣上面前,岂不是满城皆知?永昌侯不想将事情闹大。


    如今,他被谢昀清架得骑虎难下,原本的后路被堵住,面色阴沉,“本侯听出来了,大人这般咄咄逼人,是想强娶不成?若小女不愿,本侯定为小女撑腰!”


    谢昀清颔首:“本官如今听明白,想来县主若答应亲事,侯爷应当不会悔婚,做出些什么悔婚背诺的事情来吧?”


    永昌侯咬牙道:“这是自然。”


    幸而他前些日子早已跟灼华说好,让她今日在赏梅宴上亲自说对首辅大人无意。


    只不过侯府怕是结不上首辅大人这门姻亲,永昌侯原本有些心痛,但看到谢昀清对女儿的维护后,他宁可将这门亲事错过。


    若灼华得了首辅大人助力,侯府难安,乃祸事一桩。


    如此想来,谢昀清权势虽高,可将灼华嫁与他,远没有将灼华送去那些高门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大。


    相比于抓住遥远、不确定之利,永昌侯更看重稳妥、切实的好处,他很务实。


    他亦是怀疑谢昀清是否察觉出什么。


    这只狐狸怕是今日正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让自己没有准备,顺着他刚刚的话术,将亲事答应下来。


    谢昀清话锋一转:“敢问侯爷,可曾觉得京城之中,有谁比昀清更为良配?”


    永昌侯不知谢昀清葫芦里又买了什么药,但官场上维护的场面话不能少:“以大人这般年纪身居高位,京城自然无人能及。”


    谢昀清:“侯爷既知此理,为何不在当初上门之日就来问县主的意思,也不至于今日仍借此来搪塞本官。”


    “侯爷心里,究竟作何盘算?”


    永昌侯无言以对。


    谢昀清步步紧逼:“当日议亲,面对这般好的亲事,侯爷率先想到的不是县主,反而是府中庶出的三小姐,为何厚此薄彼,对嫡女竟无半分考量?”


    “侯爷,您是否过于偏心,对县主有些不管不顾?”


    “听闻前些日子县主被传出煞星克亲的传闻,即便无涯道士的奸言被识破,您也未曾替县主正名。”


    永昌侯被问愣住,他未料想在外人眼中,竟觉得自己偏心。


    他为自己辩解:“灼华一贯自强能干,不论身处何境,都能应对自如,本侯自是放心,又何来偏心一说?”


    “本侯对他们,素来一视同仁。”


    “可侯爷可曾想过,为何以县主之躯,竟习惯了一贯自强?她一路坎坷,又吃了这么多苦,侯爷可曾给过她半分庇佑?”


    永昌侯前些日子被压抑的心绪又涌了上来。


    灼华本就亏欠明遥,但与林梓萱这些庶子、庶女比起来,她依旧身份尊贵。


    他是要多打压灼华,让心中那杆秤朝明遥倾斜,可是否有些过?


    “她自小因您偏听偏信遭人污蔑,送去青州,未在双亲庇护下长大。”


    “满心欢喜回到京城,堂堂嫡女却因还恩说了门陆家这样的亲事,受尽了屈辱。”


    “回到侯府,您更是没有半分安慰,亦不为她正名,反而欲将她再推向火坑,将她送去给旁人做妾。”


    “本官实在不明白,县主是与您有泼天大仇,让身为她亲父的侯爷,如此恨不得将县主推走而后快?”


    “本官更是不敢想,若县主没有封号傍身,此刻是不是早已被侯爷赶出侯府?”


    “首辅大人,这是本侯家事,其中利害,本侯自会斟酌,你越界了。”永昌侯冷冷道。


    他脸色青白交错,活了这么多年,此刻无异于被小辈指着鼻子斥责。


    谢昀清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只是理智总是将他操控,他只是想为了明遥多压灼华一头罢了。


    毕竟灼华太过耀眼。


    若是灼华在京城顺遂长大,明遥心中必生怨怼;若她再得此高嫁,明遥心中岂非更如刀绞?


    是以,若干年前,他知晓这一切都是白姨娘构陷设局,他并未戳穿,反而借机将灼华送走。


    永昌侯此刻更是心中如明镜,谢昀清能如此替灼华说话,恐怕是对灼华动情,谢昀清的手段他知晓,退亲一事恐怕有些棘手……


    唯愿谢昀清听到灼华拒绝之意,能快些放手。


    然有如此心意,当真能轻易放手?


    该说的都说完,谢昀清起身告辞。


    侯府门前的马车缓缓而行,启程前往义阳公主府。


    识途:“主子,您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莽撞?那可是您未来的岳丈呀!总是要留些面子。”


    谢昀清眸色冰冷,他见不惯灼华受如此多委屈,更为永昌侯这个父亲如此对她而气愤,这些话,他不吐不快。


    更是难以想象,灼华平日在侯府过得是何种日子,否则怎会在陆家忍受五年,忍到最后无路可偷,孤苦伶仃来向他求助。


    义阳公主府门前,车马不绝,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皆来了义阳公主的赏梅宴。


    其排场之盛,竟不逊于宫宴!


    如此铺张,不怕御史弹劾?不怕成为圣上眼中钉?


    义阳公主倚仗先皇那句“非谋逆永不治罪、永享荣华”的承诺,这些年来,行事是否愈发逾越?


    林灼华在义阳公主门前碰见了荣国公府宋夫人,她正扶着自己婆母下马车。


    宋夫人瞧见灼华,依旧言笑晏晏,仿佛之前那番询问从未发生。


    荣国公老夫人的面色,却倏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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