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两人故意等沈父上门，成年旧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苏南汐知道沈淮序有顾虑，可她没有。


    沈家一边利用沈淮序，一边又想吸他的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看到沈阿珠摇头，想传递沈父一些有用的消息。


    【还能摇头，说明火力不够猛，等我再加猛料。】


    苏南汐露出坏笑，看到沈淮序看着她，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继续道：“而且沈阿珠还说，当初，你家能发家致富都亏了我公公，要不是他上战场，还做了一个小官，生活富裕起来，白白便宜你们。还威胁说，如果我相公不帮忙的话，她就把那些讨债的人引到这里来，我们不得安宁。”


    苏南汐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沈淮序这时像一个小娇夫一样，默默站着听媳妇指挥。


    沈阿珠都要哭了，疯狂摇头，发出呜咽的声音。


    沈父的面色阴沉下来，死死盯着沈阿珠，怒火在心口盘旋增长。


    若说是别人说的，他还可以狡辩卖卖惨。


    但这话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就算没有证据，沈淮序也会怀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撕裂一条裂缝。


    沈父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沈淮序，张嘴准备辩解。


    却见沈淮序这个时候乖的像个小娇夫，眼睛一直盯着苏南汐。


    往日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还想开口辩解？这可是你女儿说的，而且，这件事如果要查，也不是查不出来，我相公现在是督察司的人，只要稍微去查查他父亲当年真正的死因，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苏南汐的话让他回神。


    听到这话，他恨不得杀了苏南汐，这女人果然碍事。


    但，沈淮序没有发话之前，他还想狡辩几句。


    “二叔，是你亲自说，还是我去查？”一直当隐形人的沈淮序幽幽开口。


    话中威胁意味十足，


    沈父猛地看向他，“你是不相信二叔？”


    沈淮序见他不知悔改，还想狡辩试图蒙混过关，脸色也冷了下来。


    “当初，我娘生重病，二叔却恰好有事外出，一切都那么巧，等我被师父收养，二叔又来接我，二叔你是当我是傻子好糊弄吗？”


    最后一个声音骤然拔高。沈父吓的哆哆嗦嗦，“对不起，当初我迷了心智，我……”


    擅长审讯的他，从未有想过有一天会用在自己二叔身上。


    “你去投案自首吧。”


    沈淮序冷冷丢下这一句，就把父女俩赶出去。


    ……


    沈父被丢出大门口神情恍惚，脚下呜呜声，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赶紧给沈阿珠松解。


    沈阿珠得到自由，立即解释：“爹，你被骗了，我根本没有说，是那个丑八怪，她”


    回应她的是一巴掌。


    沈父清楚，这件事源头还是出在自己女儿身上。


    一定是那个女子说了什么，这个蠢货露出了马脚。


    沈阿珠红着眼看着沈父，沈父已经没心情理会她，事情走到这一步，他认了。


    沈父仿佛老了很许多，颤颤巍巍地走在路上。


    沈阿珠看着那道背影，又看看门前的大门，一时迷茫起来。


    她一个人有些狼狈地从站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身后的大门。


    沈阿珠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两家彻底决裂，父亲还要去官府自首。


    哥哥欠了一屁股债，父亲再出事，她和娘要怎么活？


    一个闺阁女子，从小经历过大风大浪，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内心是绝望的。


    来的时候和离开的时候，心境天差地别。


    沈阿珠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黑夜中，并和黑夜融为一体。


    一只手从黑暗中抓住了她。


    沈阿珠来不及惊呼，人就被拖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是一个死角，乌漆墨黑的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感觉到，一群人对她上下其手，嘴里还说着：“那个公子，真是一个好心人。竟然给我们送这么一个玩物。”


    黑夜中，沈阿珠瞪大眼睛，琢磨这些人说的黑衣人是谁。


    容不得她思考，很快衣料被撕碎，浑身撕裂般的疼传遍全身，很多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她想呼救，想出声，嘴巴被死死捂住。


    绝望的泪水滴在地上，却无济于事。


    这些臭男人，不会因为她的泪水，而放过她或者心软。


    她清醒又痛苦地感受着一切，她——不干净了。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有人靠近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人立即四散而逃。


    一道火光渐渐靠近，看到她的情况，来人又立马转过身，轻声问：“姑娘你还好吗？”


    沈阿珠不回答，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男子见她不对劲，有些不忍心，被那么多人糟蹋，拿了一件给盖在她身上。


    “姑娘，如果真的很恨，就要活着，亲手报仇，杀死那些畜生。”


    男人的声音不算很大，沈阿珠正好能听到。


    空洞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动了动，她僵硬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想到那些人说是一位公子，结合今晚的事，她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沈淮序。


    当初爹娘对大伯和大伯母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如今真相大白，恨不得对他们一家杀之而后快。


    沈淮序手段很辣，她这个堂妹是见识过的。


    想到这里，沈阿珠心里的恨意肆意增长。


    老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怪在她身上，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男人一直观察着她是神色，看到她眼里强烈的恨意，又补充一句：“你如果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遭遇这样事的沈阿珠，内心最脆弱，最不设防，如果有人朝她伸出援手，她会紧紧抓住。


    “你要怎么帮我？”


    男人轻声道：“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沈阿珠沉默很久，只是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夜空，男人也很有耐心，不着急催促他。


    他十分有把握，沈阿珠会跟他走。


    终于等到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沈阿珠沙哑着声音说：“我可以跟你走，但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好。”


    男人答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