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当一番自我炫耀的“展示”，瞬间在同学群里激起波澜，恭维声此起彼伏。


    “周总这是要平步青云啦！”


    “咱们班最牛的就是你，周总！”


    “周总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哪像某些人，往后怕是得靠富婆讨生活咯。”


    有人捧着周东当，顺道把陆见秋踩进泥里。


    陆见秋和周东当的矛盾人尽皆知，踩陆见秋一脚，成了他们讨好周东当的“捷径”。


    社会现实得刺骨，人一旦踏入社会，多数时候用“利益标尺”量人。


    虽说不少人藏着这份功利，可总有那么些毫无底线的，在群里上蹿下跳，只为博周东当好感、攀附关系，盼着日后借他资源捞好处。


    在他们眼里，陆见秋就是可牺牲的“垫脚石”，半只脚迈进“废品堆”，只要有利可图，别说狠狠踩，就算动手打人，他们也眼皮不眨。


    守在店里的唐雨刷到群消息，肺都要气炸。


    她实在没想到，曾经同窗会变得如此刻薄，说话像淬了冰碴子。


    唐雨待人接物习惯“互相抬举”，从不会踩低别人，这种“踩人捧人”的事儿，她干不出来。


    这下，她对周东当更反感了——小人得志、张狂得没边儿。


    陆见秋看着群里闹剧，一脸平静，没半点怒气。


    阶层差距摆在那儿，他们的折腾，在陆见秋眼里跟“小丑表演”没两样，根本不值得较真。


    可想到游乐园里视频发酵的事儿，他开始琢磨：


    身份暴露后，走到哪都成“焦点”，生活怕是要被搅得不得安宁。


    原本想拍娃晒视频的念头，彻底打消。


    这时，敲门声响起，陆见秋猜是上菜的，应了一声。


    果然，服务员端着托盘小心进来，菜品摆上桌。


    陆见秋收了手机，帮着摆菜，朝柳盈盈笑：


    “老婆，饿坏了吧？”


    “有点。”


    柳盈盈说着，动手给萱萱喂饭——这小丫头没人管，能把餐厅折腾成“战场”。


    陆见秋忙接过碗筷：


    “我来，你先吃。”


    柳盈盈没推辞，把照顾孩子的活丢给陆见秋，自己端碗慢慢吃。


    她向来吃饭从容，保持着优雅仪态，半碗饭下肚就停筷，接过陆见秋怀里的萱萱。


    陆见秋这才抽空吃饭，经历西北五年，他早没了从前的儒雅吃相，改成“狼吞虎咽”——当年情况紧急，容不得细嚼慢咽。


    在包间吃了半小时，离开时陆见秋扫了眼餐厅名——“好来运”，俗气归俗气，他默默记下，想着以后或许找老板聊聊。


    年初一的商场人不少，年轻人居多，打扮潮流，要么姐妹结伴，要么情侣成双。


    “呀，这不是网上那个萌娃嘛！”


    很快有人认出萱萱，热情打招呼。好在大家很礼貌，惊叹两句就走，没像游乐园那样追着合照，没给一家人添太多麻烦。


    毕竟笑脸相迎不好拒绝，女儿招人喜欢柳盈盈也开心，可真要人人上来拍照，折腾一天谁扛得住？


    接下来，陆见秋打算陪柳盈盈逛商场，柳盈盈也想视察星云店铺。


    乘扶梯到三楼，现代潮流的装修风格亮眼，这里是女装、包包、鞋履、美妆、首饰的天下，奢侈品店扎堆，MIUMIU、爱马仕、古驰一应俱全。


    三楼走廊宽敞，店铺沿街排开，招牌各有特色，行人不少，中年夫妻、年轻姑娘居多。


    以往常见的“年轻姑娘勾着中年大叔”的画面没了踪影——大过年的，大叔得陪老婆，没空当“提款机”。


    没了大叔消费，店铺把目光瞄向中年夫妻，他们事业有成、追求品位，买奢侈品撑面子，聊天时才不会在“包包衣服”话题里掉链子。


    至于年轻姑娘，大多“逛看”心态，光瞧不买，但若模样出众，保不齐哪天傍上“大款”，成了奢侈品常客。


    奢侈品店销售员对这些姑娘非但不烦，还特欢迎——指不定哪天她们带“金主”扫货呢。


    很快，三人走到爱马仕店前，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


    销售员立刻迎上来，标准微笑挂在脸上：


    “先生女士，店里到了新款，我给您介绍介绍？”


    说着，引着他们往店内走。


    奢侈品店的销售阅人无数，早已练就一套精准的识人眼光。


    当陆见秋和柳盈盈踏入店铺时，她敏锐察觉这对夫妻气质出众，远超平日接待的阔绰客户。


    然而，对方衣着朴素，不过是平价品牌，显然属于工薪阶层。


    这样的客人她见得多了——进店往往只挑一件心仪商品，消费克制，毕竟经济条件决定了消费习惯。


    而真正的大客户，会定期更新衣橱，对钟爱的奢侈品牌毫不吝啬，这类客户才是销售们的“心头好”，不仅会留存联系方式，还会定期推送新品，维护起来轻松又高效。


    尽管判断陆见秋夫妇并非“高消费人群”，但出于职业素养，销售依然热情地为柳盈盈介绍新款：


    “女士，这些都是冬季最新款，您可以试穿看看。”


    柳盈盈却摇头拒绝。


    南方的气候她太清楚了，年后气温回升快，花大价钱买的冬装穿不了多久就要束之高阁，实在不划算。


    而且这些款式过于花哨，与她偏爱的简约审美相悖。


    若不是陆见秋执意拉她进店，她根本不会驻足。


    销售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这样的场景她早已习以为常。


    比起那些试穿许久却空手而归的客人，这对夫妻已经算客气了。


    陆见秋见状，提议道：“老婆，要不试试鞋子？”


    销售立刻恢复职业笑容，将柳盈盈引至鞋区。


    柳盈盈试穿了几双高跟鞋，优雅的腿型与精致鞋履相得益彰，更添几分风情。


    她下意识翻看价格牌，五位数的标价让她微微皱眉，最终还是放下了。


    销售心中有数，这类客人通常只会选最心仪的一双，即便喜欢其他款式，也会因价格放弃。


    就在这时，陆见秋趁柳盈盈不注意，对销售使了个眼色：


    “她看过价格的款式，都包起来。”


    销售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万分，暗暗懊悔看走了眼——这分明是个“隐藏款”大客户！她立刻拿出压箱底的限量款，热情推荐。


    柳盈盈一眼相中一双矮跟包鞋，上脚后端庄秀丽，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老公，这双怎么样？”


    “你穿什么都好看。”


    陆见秋由衷夸赞。


    销售也跟着附和：


    “太适合您了！”


    柳盈盈却犹豫了：


    “太贵了……”


    “喜欢就买。”


    陆见秋大手一挥，直接让销售打包。


    柳盈盈还想推辞，却被陆见秋坚定的态度打动，心底泛起暖意——曾经拮据的日子让她习惯了节俭，如今爱人归来，这份宠爱她又如周能拒绝？


    销售激动不已，光是这双限量款就价值十几万，再加上其他几双，总消费超过二十万！这是她从业六年来最大的一单。


    她暗自盘算，一定要牢牢维护好这个客户，未来业绩肯定一路飙升。


    正当她满心欢喜打包时，店外传来一阵香风。


    一位妆容艳丽、浑身名牌的女子扭着腰肢走进来，手上挂满购物袋。虽然一身奢侈品，却难掩暴发户气质。


    “周小姐！”


    另一名销售立刻迎上去，满脸堆笑。


    这位周珊是店里的老客户，每年消费超十万，更是她苦心维护多年的“财神爷”。


    原来，周珊此前看中一款新鞋，缠着金主许久，对方才勉强同意出钱。


    销售小红喜出望外，赶忙说道：“您稍等，我这就拿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