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阳。”中年男人回头介绍自己，“以前是特种兵，现在负责萧先生的安全工作。”


    赵绰空点点头。从张阳的眼神和气质来看，他绝对不是普通的保镖。


    “钟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赵绰空问道。


    “很聪明，也很狡猾。”张阳的回答很简洁，“表面上是个成功的商人，实际上手段很黑。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守规矩。”


    “守规矩？”


    “道上的规矩。”张阳解释道，“比如说，他不会轻易动真格的。除非你先破坏了规矩。”


    车子在龙湖酒店门口停下。这是省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记住，”张阳在下车前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我会在外面等你。”


    赵绰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酒店大堂。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但他的步伐和眼神，却透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


    电梯里，赵绰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暗自调整着呼吸。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在省城呼风唤雨的黑帮老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八楼，包厢888。


    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保镖，看到赵绰空后，其中一人点了点头。


    “钟老大在里面等你。”


    包厢很大，装修奢华。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菜肴。


    钟老大坐在主位上，五十岁左右，身材不算高大，但气势很足。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


    “你就是赵绰空？”钟老大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钟老大。”赵绰空不卑不亢地点头致意。


    “坐吧。”钟老大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既然来了，就先吃点东西。”


    赵绰空坐下，但并没有动筷子。他知道，这顿饭的重点不在于吃。


    “听说你要为朋友出头？”钟老大给赵绰空倒了一杯茶，“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要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赵绰空端起茶杯，“那钟老大觉得，我有多少力？”


    钟老大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酒杯，示意赵绰空也举杯。


    “来，我们先喝一杯。”


    赵绰空举起茶杯，和钟老大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钟老大，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喝酒。”喝完茶后，赵绰空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针对我？”


    “针对你？”钟老大似乎觉得很有趣，“小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些小混子背后的人是您，超市的监控设备也是您的人破坏的。”赵绰空的语气很平静，“这些都是事实。”


    钟老大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你知道是我做的，那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我想和您谈个条件。”


    “条件？”钟老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萧震天的养子，这个身份够不够？”


    听到这个回答，钟老大的表情明显变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


    “不是信心，是现实。”赵绰空的回答很直接，“您和萧叔叔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想掺和。但如果您把我卷进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钟老大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他的谈吐和气质却远超同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有意思。”钟老大重新拿起酒杯，“说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赵绰空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放了那几个小混子。第二，恢复超市的监控设备。第三，以后不要再用这种小手段。”


    “就这些？”


    “就这些。”


    钟老大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如果萧震天和我有什么冲突，你不许插手。”


    赵绰空沉默了。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毒辣。如果他答应了，就等于在萧震天和钟老大之间选择了中立。


    “我可以保证不主动插手。”赵绰空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钟老大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他举起酒杯，准备和赵绰空再次碰杯。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踢开了。


    三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砍刀。


    “钟志华，你的死期到了！”


    为首的蒙面人大喊一声，举刀就向钟老大砍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钟老大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刀锋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赵绰空。


    他手里拿着一把椅子，硬生生地挡住了砍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几步，但他并没有倒下。


    “张阳！”赵绰空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张阳就冲了进来。他的动作极其敏捷，三拳两脚就放倒了一个蒙面人。


    剩下的两个蒙面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包厢里又冲进来几个钟老大的手下。


    很快，三个蒙面人都被制服了。


    “老大，您没事吧？”钟老大的手下紧张地问道。


    钟老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他看向赵绰空，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情。”赵绰空的回答很简单，“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解决。”


    钟老大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摘下他们的面罩。”


    面罩被摘下后，钟老大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阿豹？”他看着为首的蒙面人，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失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叫作阿豹的男人四十多岁，是钟老大的心腹之一。他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的后悔。


    “因为你老了。”阿豹的声音冰冷，“这个位置，该换人坐了。”


    “是你？”钟老大的声音在颤抖，“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阿豹冷笑，“那为什么好处总是别人的，危险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