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办公室内。


    段忠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死死掐着红木办公桌的边缘，指节泛白。


    电脑屏幕上，是刚刚出炉的移动第六日成绩公告。


    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全新记录——880万！


    苏澈《最炫民族风》的单日下载量再创新高，直接来到了880万！


    “880万！880万！怎么可能！”


    段忠义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颤抖。


    如果说苏澈这个数据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可思议，感到颤抖的话，那么屏幕上另外一个数据就刺得他心脏发疼了。


    滚石单日下载仅剩95万！


    连100万都不到了！


    两者对比之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段忠义猛地抓起桌上的报表，纸张在他手中哗啦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西装领带勒得他几乎窒息。


    “系统出错了！一定是系统出错了！”


    他一把抓起电话，拨通移动李总的电话，声音近乎咆哮：“你们肯定作假了，对不对？你们肯定帮助姓苏的篡改数据，是不是？”


    电话那头传来移动李总讥诮且平静的声音：“段总，矮要承认挨打站稳。之前你们滚石数据领先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质疑我们篡改数据呢？现在你们滚石落后了，就成我们篡改数据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华国移动！你们滚石还不至于让我们篡改数据！”


    说完，李总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李总平静却直刺内心的话语，让段忠义瞬间愣住。


    良久，段忠义猛地将电话摔在桌上。


    一旁他最喜爱的紫砂茶杯被震翻，滚烫的茶水泼洒在文件报表上，晕染开来，像是一团丑陋的污渍。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倒了身后的展示架——那座象征滚石三十周年辉煌的水晶奖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880万……880万……”


    他喃喃重复着这个数字，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最后涨得通红。


    突然，他抓起桌上的键盘，发疯似的砸向显示屏，砸向茶海，砸向眼前能够看见的一切东西！


    “这他妈是什么世道？！”


    “苍天无眼，妖孽当道！不公平，不公平啊！”


    段忠义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看似在抗议呐喊，实际上却是对于“被时代淘汰”的恐惧跟逃避。


    他内心不想承认，却理智却又一再提醒他——苏澈说的没错，他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


    “教主，牛逼！您实在太牛逼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那种自暴自弃的模样，简直欠抽！”


    看到880万的下载量之后，曾义坐不住了，主动给苏澈打来电话。


    此时的他，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而且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仿佛眼睛一闭一睁，他就从那个酒吧驻场的小歌手，一下变成了彩铃单日下载量880万的大明星！


    现在网上流传着一句话“有大妈处必有凤皇传奇”。


    他看了之后，不光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一乐。


    大妈怎么了？


    大妈就不是粉丝了？


    都是粉丝，为什么要分个高低贵贱？


    艺术工作者，只要是为人民群众服务，就都一样！


    不得不说，曾义这个觉悟还是很高的。


    将来西江月要是成立什么思想教育班子，一定要让他当个政委啥的。


    而苏澈听到曾义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哪到哪儿？880万都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后面要是还有更高记录，你不得高兴的噶过去？”


    “放平心态，宠辱不惊。”


    “这一点你要多跟玲花学习，你看人家玲花多……”


    苏澈下面那句“多沉得住气”还没出口，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玲花兴奋到癫狂的大喊。


    “教主，我爱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喊完，还在那里唱了起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苏澈脸色一黑。


    合着你也没好哪里去！你也沉不住气！


    另外，你就算要唱，至少唱个你们组合的歌啊，唱什么《老鼠爱大米》！


    听到这歌苏澈就生气！


    没办法，苏澈重生回来的节点晚了点，导致《老鼠爱大米》早就问世，苏澈没能将其薅到自己手里。


    这首歌前世也是彩铃霸主级别，下载总量达到了惊人的2.6亿！


    也就是说，扣除移动分成之后，这一首歌就能给作者创造1个亿的收入！


    这么一个香饽饽没吃到，苏澈能不气吗？


    不过，这一世因为苏澈的骚操作不断，《老鼠爱大米》虽然仍旧算是彩铃红曲，但已经没有上一世那么红了。


    估计最终成绩能有个三分之一就不错。


    好不容易，玲花跟曾义从激动中平复下来。


    苏澈这才有机会说话：“算了，不劝你们了。但有一句忠告你们必须要听——明天查看彩铃下载量的时候，记得备好速效救心丸。”


    说完苏澈挂断电话。


    而曾义跟玲花那边面面相觑，全都不懂苏澈这句话的意思。


    “教主是在暗示我们，明天下载量会下滑到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吗？”曾义问。


    玲花摇摇头：“不知道。但速效救心丸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能用到这玩意儿足见事情的严重性。要不……我们还是下楼去买两瓶吧！”


    曾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屁颠屁颠下楼去买速效救心丸了。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


    移动彩铃第七日下载量出炉！


    玲花跟曾义两人早早就守候在了电脑面前。


    两人一个双手合十祈祷观音菩萨保佑，一个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祈祷上帝保佑。


    总之东西方两个神明，总有一个能管用。


    终于，在他们的祈祷中，移动官网公告出炉！


    “你来，你来！”


    “不，你来你来！”


    “我来就我来……但我闭上眼睛，你记得告诉我数据。”


    曾义跟玲花你推我让，都不想去点开公告内容。


    最终还是曾义闭上眼睛，点开了公告链接。


    “多少？”


    曾义点完之后，问。


    玲花没有回答。


    “说啊！”曾义催促。


    玲花还是没有回答。


    咯噔！


    曾义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暗叫糟了。


    赶紧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


    并且张开嘴巴，随时准备服用。


    然后才睁眼看向屏幕。


    下一秒，曾义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整个人颤抖着，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砰砰直跳，几欲爆炸！


    曾义毫不犹豫，立马倒出几粒速效救心丸扔进嘴巴。


    伴随着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忍不住膜拜教主的先见之明：这个下载量，没有速效救心丸还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