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银针显情怀

作品:《权力巅峰:从中医开始问鼎青云

    几滴暗血放出,又经过林小满在人中、内关两穴持续的强刺激,


    宋天阳喉咙里的“嗬嗬”声渐渐小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也平缓了些许,脸上的紫红色开始有褪去的迹象。


    陈铭眼神微动,沉声道:


    “好,起针。小满,把他扶正坐好,头稍低。”


    林小满迅速起针,和办事员小刘一起,费力地把宋天阳沉重的身体从瘫倒的姿势扶正,让他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前倾。


    陈铭这才从急救箱里拿出血压计。


    袖带绑上,气囊加压……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水银柱。


    “收缩压210,舒张压120。”


    陈铭报出数字,眉头微蹙,


    “还是太高。小满,纸笔。”


    林小满立刻递上。


    陈铭略一沉吟,笔走龙蛇,刷刷刷写下一张方子:


    “天麻15克,钩藤15克(后下),石决明30克(先煎),栀子10克,黄芩10克,川牛膝15克,杜仲15克,益母草15克,桑寄生15克,夜交藤15克,茯神15克。三剂,急煎,取浓汁频服。”


    字迹遒劲有力。


    他把方子递给旁边一个看着机灵的年轻办事员:


    “马上去卫生院药房,告诉他们,急煎,用最快的速度送回来!”


    “哎,好嘞!”年轻办事员抓起方子,撒腿就跑。


    李建齐凑上前,看着方子,又看看宋天阳的脸色,讪讪地开口:


    “陈院长,这方子……是不是再加点羚羊角粉?清肝熄风效果更好……”


    他试图找回点存在感。


    陈铭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李建齐心里莫名一虚。


    陈铭淡淡道:“羚羊角粉价格昂贵,但性寒过猛,易伤脾胃。宋镇长此刻痰火并盛,此方平肝潜阳、清热化痰、引血下行,足矣。过度寒凉,反易冰伏邪气。”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辩驳的专业底气。


    李建齐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尴尬地“哦”了两声,退到一边,掏出块皱巴巴的手帕擦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宋天阳粗重的呼吸声,和陈铭沉稳的指令声。


    林小满按照陈铭的吩咐,用温水给宋天阳擦拭额头和颈部。


    渐渐地,宋天阳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脸上的紫红也褪去了大半,


    虽然依旧苍白虚弱,但那股子吓人的濒死感总算是消散了。


    “血压,185/110。”


    陈铭再次测量后报数,虽然仍高,但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区间。


    他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那年轻办事员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桶:


    “药……药来了!药房主任亲自熬的,说火候刚好。”


    陈铭接过保温桶,试了试温度,递给林小满:


    “小满,扶好镇长,少量多次,喂他喝下去。”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将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深褐色药汁,用小勺一点点喂进宋天阳微微张开的嘴里。


    苦涩的药味似乎刺激了宋天阳的神经,他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先是迷茫涣散,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当他看到俯身在自己面前、白大褂袖口还沾着点义诊时沾染的尘土、正专注观察他神色的陈铭时,


    宋天阳浑浊的眼中瞬间掠过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劫后余生的茫然,有被死敌所救的难堪与耻辱,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惊惧。


    他精心构陷的人,此刻却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强大力量!


    这讽刺像一把钝刀子,狠狠戳在他的心窝上。


    陈铭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依旧平静得像秋日的深潭,没有得意,没有嘲讽,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只有一种纯粹的医者审视,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普通病人的状况。


    “感觉怎么样?头晕、恶心吗?”他的声音平和如常。


    宋天阳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最终只发出一个嘶哑的音节:“……渴。”


    林小满立刻递上温水。


    宋天阳小口喝着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此刻正偷偷舒了口气的挂名院长李建齐。


    李建齐感受到宋天阳的目光,立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眼神里充满了“镇长您可算醒了”的庆幸,以及“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啊”的急于撇清。


    但当他的视线与宋天阳那带着一丝迁怒和审视的眼神碰撞时,那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无比尴尬和心虚。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


    最后,竟不约而同地、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与忌惮,再次落回到陈铭身上。


    这个穿着旧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此刻在他们眼中,身影仿佛被无限拔高。


    甚至,周身带着某种光环。


    他不仅医术精湛,在危急关头力挽狂澜,


    更可怕的是他那份无论面对金钱诱惑、构陷陷阱还是此刻救治对手时,都始终如一的、磐石般的定力和坦荡的胸怀!


    这份气度,这份格局,是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宽广;让他们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显得如此不屑、如此的可笑和渺小。


    陈铭却仿佛没察觉到这两道复杂的目光,


    他站起身,对惊魂未定的小刘和几个办事员交代医嘱:


    “暂时脱离危险了。按时服药,绝对卧床休息,情绪必须保持平稳,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饮食上注意要清淡,密切观察血压。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卫生院。”


    他语气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整个现场的最高权力者。


    交代完毕,他对林小满道:


    “小满,我们回义诊现场。”


    林小满早已有眼色地收拾好急救箱,见说,转身就跟着师父走。


    “站住,姓陈的,你给我站住!”


    一声尖利刺耳的嘶吼,像根生锈的钢针,猛地扎破了办公室里劫后余生的那点平静。


    瘫坐在地上的马金凤,像是被那碗救命的苦药汁子给浇醒了魂,又像是被宋天阳醒来后那灰败的眼神刺激了某根疯狂的神经。


    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披头散发,脸上泪痕鼻涕糊得跟刚从猪食槽里拱过似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陈铭。


    “就是你,姓陈的,就是你把我男人送进去的!”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目标明确,直指陈铭的面部,


    “你个黑了心肝的,他招你惹你了,碍着你啥事了?你就往死里整他,你把他还给我。今天不把我男人放出来,你别想出这个门!”


    变故陡生!


    所有人都懵了。


    刚刚还沉浸在宋镇长脱险的松懈里,这泼妇怎么又炸毛了?


    陈铭脚步顿住,回头,眉头微蹙,


    看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马金凤,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眸子底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没动,


    打女人,除非万不得已,不在他的选项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他更没说话,


    对这样的泼妇,多说一个字,都是给她脸了。


    他就这样冷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扑过来的马金凤,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小丑。


    但有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