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踏足、不挨打

作品:《有酒盈樽

    华彦看到这就觉得脸疼屁股疼,在他怀里意思意思挣扎了几下。


    “放我下去,我不要去里边!”


    晋谡不放人,只问:“为何?怕我把你卖这里面?”


    没等人答,他继续道:“放心,不会,这里边都是我的人,没有不练功的小废物,也没有只会挠人的小猫。”


    华彦这回抓到重点,一下子就顾不上和他闹脾气了。


    “这里边都是你的暗卫?”


    晋谡哼笑一声:“算是。”


    “怎么叫‘算是’,你主动点答,不要我老问、老问。”


    华彦不满,不满就扭。


    晋谡松了只手,只单手托住他,用手在他臀上拍了拍:“安分点,再乱扭乱蹭给你关三楼锁起来,天天干。”


    话说起来好凶,实则都在笑。


    把人威胁完,就哄到:“因为暗卫养的时间更久,主要用于跟随我以防万一,或是派去危险任务,这边的人,主要用来撒网,干些听记。”


    华彦喔了声。


    “就是一个用来保护你给你当牛做马派遣干大事,一个用来悄咪咪背地里捅刀子?”


    晋谡忍笑:“是。”


    华彦实在好奇:“你都捅了哪些刀子?”


    晋谡沉吟一会,回到:“上回鄂国和铵夏打起来就是。”


    华彦瞪大眼,惊讶:“这么厉害??”


    “不是,你怎么还捅别的国度刀子?”


    晋谡从后门进了,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人,唯一遇到一个虽然穿得不伦不类,但如果这气息这姿态出门迎客会被赶出去,那人也只是行了个礼,两人全程没有对话。


    和他聊天的功夫,这会儿到了三楼最里间的房里。


    不知道平日里这边三楼如何,但今天从后面这门进来的三楼不太像个招待人的地方,更像晋谡的寝宫。


    晋谡没回他前面的问题,他也只是随便问问,这些事机密,他有分寸,问了没当下回可能就有些难出口,不如不想。


    自诩都是熟人了,华彦看了一路,也就直接问:“这边是只有你住吗?怎么不太像‘纵春阁’。”


    “嗯,这边是大堂里那楼梯的后边,从正门进会以为只是装饰好看的墙面。”


    “哦。”


    晋谡本在正经解释,他这态度谁能忍住不笑?


    华彦今晚已对他的笑没有感觉了,在他怀里都不带动弹一下,继续问:“那你这些……这些,额,姑且称为暗卫的人,他们平日就住前边么?你真让他们接客?”


    “嗯,这都是筛选过自愿的,他们有些甚至很乐意。”


    “啧啧啧,我都没想过这里头都还有另一番春秋,我前些日子和我爹娘说,我这辈子不可能踏足这里。”


    说着说着华彦都觉得好笑,真是不可预料。


    晋谡道:“也没错,你确未‘踏足’。”


    全程都在怀里呆着呢。


    华彦:“……额。”


    华彦轻轻踢了他一脚。


    “我懒得问了,你把能说的给我说说呗——还有我的酒,我要我的桂花酿!”


    “确定要喝?我可听闻你酒量极差。”晋谡一边反问一边把他搁在榻上,起身替他拿来桌上的早已放好的酒。


    “要喝——”


    “你是不是把我都打听完了啊,这皇城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唔,可能没有,”晋谡莞尔,补充到,“别的城池也不见得有,其他国度我也知道些,知道他们的要害就能挑起他们的争端。”


    不知道这算不算解释,此刻一股敬佩之意油然升上华彦心头。


    “……牛哇。”


    “倒是公子你,我确实摸得门儿清。”


    他这腔调有点意思,有点隔壁勾/栏院里的气息了。


    华彦觉得好玩儿,当然,也并不在意他知道。


    甚至有些欢喜。


    知道就知道嘛。


    晋谡爱极了他这小模样,喝了口酒把人勾过来就吻了上去。


    “唔——唔呜……”


    我的酒撒了!撒我衣服上了!


    晋谡没多贪恋,吻过了把那圆滚滚的酒罐子塞他怀里,抱着他给他讲到:“这边最初也是烟花之地,死了个人,你知道么?就是鼎明帝。”


    “啊,”华彦惊诧,突然做贼般凑到他耳边小声到,“他真死于马上风?”


    “是,也不是,他喝了药,那药能在**里发作,他脉搏一下升上去中了风,后来就被晋谡让太监偷偷拖回去,折磨了一阵才死,但是百姓不知道,传着就是死在这里。”


    “这样啊……然后呢?”


    “然后死了皇帝,这地方焉能善终?于是老板急着避险,我就低价购下了,之后把里边的人清了,慢慢全都换成我的人,一层是个赌场,二、三层都是些男孩儿女孩儿,不过大多也会下楼陪客。”


    “啊这……”华彦听得心惊,“你怎么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避皇上名讳,私底下在你的地盘我也不好说你,但请问你做的那些有合常理的吗?那些人处理掉了是都死了么??”


    “怎么会?”晋谡笑道,“大多准他们自己赎了身,还有些编进来了,训了后留着呢,我可没做我不能做之事。”


    “!!!你没做??”


    晋谡一脸心安,一语双关:“我没做。”


    有什么是我不可以干的吗?


    应该是没有的。


    “哦,这里面玩意儿很多,玩么?”


    晋谡一脸意味深长。


    华彦没懂:“什么?给我看看?”


    “就是,床榻上的小玩意儿,你要不要?”


    “!”


    华彦刷地就脸红了,嗫嚅道:“你、你怎么在自己住的这里放这些啊,你、你是不是经常在这里玩呢?”


    说实话他没见过,他对这些真的是好奇,但也是真真确确的不好意思。


    “没有,我没带任何人来过这里,我让人备酒时顺便就放了。”


    说着,停了下,又刻意说上一句:“用暗令吩咐的。”


    华彦脸红:“……那、那试试叭。”


    晋谡眼里都是笑意,声音幽长:“好啊。”


    等沉浸其中,华彦已经忘了夜不归宿会挨揍这件事。


    仅那一口酒,他好像醉了整宿。


    ***


    第二日华彦真是有心无力,只好让晋谡往家里送了信去,就说要在外边玩几日再归家。


    也没有参观的力气,华彦躺床上蔫蔫儿的。


    晋谡摸摸他犹带着红晕的眼角,问他:“这里毕竟狭小,不玩那些肤浅的东西也没甚乐趣,带你回我府里,可乐意?”


    华彦没成想还有这发展!


    这还不好?这可太妙了!


    “去去去!抱我去!我要去!残了我都能爬过去!”


    晋谡眼底笑意明显,打趣道:“怎么敢让您这么落魄,现在可是我晋——进门才难,你可是我府里的大夫人了。”


    华彦太高兴了,没注意他嘴快的那字,也不把他的打趣当回事,挺胸兀自傲娇到:“当然,以后都是我当家。”


    晋谡眉一挑,勾唇应好。


    于是等把人带了回去,晋谡也不把他带寝房里头,抱到一扇门前,待账房先生开了门,华彦看清里头就恨不得以头抢地。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还在别人面前逗他——


    他本来好好在看府里布置,刚刚见那株兰花就很漂亮!


    结果,这人一言不发给他丢库房门口!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华彦憋红了脸,指着他:“把门关上,带我回卧房,不然烧了你这些家财——谁稀罕啊!”


    小爷家里也不少!


    可惜他没仔细看,不然就会发现这库房里不仅一个门。


    晋谡嘴角上扬,对账房道:“听到了么,吩咐下去,以后这就是咱们府的夫人,惹急了家里易走水,好生给我伺候着。”


    账房先生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连连应是。


    哪来的祖宗敢在陛下面前说这大话!


    等恩宠尽了,说不得多惨。


    晋谡让人认了他,才把人带回去,收了眉眼间的柔情,叮嘱到:“有何不适或需求,就找康顺,就是方才那账房,我要出门办些事,大约亥时才归,若太晚了就明日巳时才归,你歇着,不必等我。”


    华彦压根没睡,又闹了一通,沾床了只觉好困好困,也没听清他说什么,点点头就睡着了。


    晋谡轻笑一声,替他掖好被子,出了门。


    门外康顺正候着。


    “陛下。”


    “嗯,他醒了都听他的,也随他去逛,如有必要陪他解解闷,唯独别告诉他朕是谁,府里那些宫里头的东西也撤掉,收到庄子里去,他昨日没睡,若今夜没醒,也不必唤他,等他醒了再布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