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挨

作品:《大明:姑父朱棣的免死铁券

    随即带领锦衣卫径直前往徐钦的染布作坊。


    朱高燧没等通报便自行闯入,连家丁也拦不住,毕竟作坊的大门是敞开的。


    “释迦保,释迦保!”朱高燧一进作坊就大声呼喊。


    外面的工人立刻领着他来到徐钦的办公室,朱高燧一进去,发现徐钦竟然在打盹,这人怎么睡得着?


    “释迦保,起来,嘿嘿!”朱高燧喜形于色,原本相貌就有些尖锐,这一笑更显得滑稽。


    “嗯?”徐钦半梦半醒间睁开眼,见是朱高燧,便坐起身,揉了揉脸问道:“送钱来了?”


    “什么?送什么钱?”朱高燧一时没明白。


    “你是不是知道我没钱?”徐钦站起身,笑着走到朱高燧身旁,一把抱住他。


    “我……我……”朱高燧觉得中计了,真的中计了。


    “表哥,我娘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我想去秦淮河玩玩,你能带我去吗?我请客!”徐钦笑着对被自己夹在腋下的朱高燧说道。


    “真的?”朱高燧一听,刚高兴了一瞬,就意识到他说自己没钱,那怎么请客?


    “表哥,借点钱花花!你借我钱,我请你去,如何?”徐钦依旧笑着盯着朱高燧。


    “我没钱!你就算抢钱也不能专找一个人抢啊,释迦保,你别太过分!”朱高燧恼怒地喊道,每次来都要借钱,他还真打不过他!


    "你在胡说什么呢?锦衣卫的实际掌权人,五城兵马司的实际掌权人,会缺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来找你们办事的人,最低收费五千两银子!表弟你一年单靠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就能收个上百万两银子!"徐钦一把抱住朱高燧,恶狠狠地说。


    他还不清楚朱高燧有多少钱?


    "你少胡扯!我没那么多钱!"朱高燧急忙叫道,而徐钦已经伸手要掏他的口袋了,朱高燧赶忙护住。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朱高燧气得发抖。


    "信,可要是被你弄死了,我总觉得亏了,所以得多捞你一些钱才行,不然岂不是吃了大亏?"徐钦赶紧点头说道。


    "老表,你就别急,你要多少,我借给你还不行吗?"朱高燧急忙喊道。


    自己口袋里还揣着五万两呢,这可是今早才有人送来的孝敬钱,要是被徐钦给搜走了,那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五千两,我请你去秦淮河玩。"徐钦一听朱高燧愿意出钱,立刻停止了动作,开口说道。


    "滚蛋吧,五千两都能把整个青楼包五天了!你玩得过来吗?你连毛都还没长全呢!"朱高燧大声呵斥,五千两,对他来说就是抢,没错,就是抢!


    "我自己掏!"徐钦说着又要掏口袋,朱高燧赶紧拦住,大喊:"你先写个借条!"


    "你这是何苦,咱们可是血亲啊,表兄弟,五千两也要写借条?我不信了!"徐钦一边说着,一边按着朱高燧往地上倒。


    "给给你,老表,我给,你等等我,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的!"朱高燧对着徐钦大喊。


    没办法,打不过,外面的人又没进来,就算进来,他们也不敢动徐钦。


    "说话算数,再不给,我就真的抢了,管你有多少钱!"徐钦威胁道。


    "给!"朱高燧大声喊道。


    徐钦这才罢手,朱高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徐钦一把抢过塞进了自己口袋。


    “多谢表兄,表兄待我太好了,能有您这样的富庶表兄,实乃我的福分!”徐钦欢愉地扶着朱高燧至椅旁,言道:“表兄请坐,表弟为您泡茶。”    朱高燧恨不得将徐钦生吞活剥,只因打不过又不能杀他,否则早已动手。此等。


    徐钦全然不顾朱高燧心中所想,接过银票后,一杯茶还是得请人饮的,遂前往泡茶,端来置于朱高燧椅旁的小桌上。


    此时,朱高燧注意到此处有书,拾起一看,乃是一部小说。


    “你还会读书?”朱高燧诧异地望向徐钦发问,尽管并非正经读物,但他确实看了。


    “哼,读书有何稀奇,我闲得慌,无人与我嬉戏,你不是要去秦淮河吗?带我去,我还没去过呢。”徐钦落座,热络地对朱高燧说道。


    朱高燧一脸苦闷地望着徐钦,这小子居然看书?他从未读过书,国子监三年尽在梦乡中度过,他怎会识字?难怪父亲责骂于他!这小子分明是在耍弄自己。


    “你为何这般瞧着我?”徐钦察觉到朱高燧怨愤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续言道,“才取走五千两便如此,你莫非以为我不知你有多少家财?再若如此,我便告知姑母,说你在外收受黑钱!”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朱高燧听闻徐钦之言,惊惧不已,立刻瞪眼警告徐钦。


    “去不去?现在就走!我知道你富裕,放心,定不会让你破费!”徐钦极为热情地说着。


    朱高燧怒视徐钦,这小子果然狡猾!


    “说句话呀,三表兄!你这是何意?”徐钦见朱高燧沉默不语,便催促起来。


    朱高燧深吸数口气,压制胸中怒火,继而问道:“写几个字看看!”


    徐钦瞥了桌上的毛笔一眼,又瞧了瞧朱高燧,随后骂道:“你疯了吧,那只是装饰品,你何时见过我会写字?”


    “你不是说自己没读过书吗?”朱高燧冲着徐钦吼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徐钦反唇相讥。


    朱高燧愣住片刻,是啊,他从未提到过。


    “你难道连字都不会写?”朱高燧紧盯着徐钦追问。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你就这么较真?我怎么可能不会写字?只是写得不够好看而已。再说,那些字有什么用?我又不用识那么多,认识就行了,我又不当官!”徐钦毫不客气地回击,觉得朱高燧今天的行为有些怪异。


    “行吧,我走了!”朱高燧起身,打算去找父亲汇报,看来这小子还挺懂书本的。


    徐钦满脸疑惑地看着朱高燧离去,不知道他为何而来,难道是送钱的?这不合常理啊!


    ——


    徐钦注视着朱高燧走向办公房门口,却发现他突然停下脚步。


    徐钦不解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摸不清朱高燧的真实意图。


    朱高燧走到门口时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转过身,重新回到原位坐下。


    “你醒了吗?要是不行的话,去找个御医瞧瞧?”徐钦关切地说道。


    “闭嘴!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消息吗?”朱高燧瞪着眼睛吼道。


    “什么消息?”徐钦一头雾水。


    朱高燧想到那个传闻,顿时喜形于色,“小兔崽子,听说你们家的买卖要被织造局接管了?这是真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徐钦假装惊讶地问。


    “嘿嘿,京城里都在传,说说,怎么回事?”朱高燧兴致勃勃地追问,刚才那五千两银子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你去问问你爹呀,我怎么会知道?你爹让你哥来找我家商谈,想把生意并入织造局。”徐钦故意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


    朱高燧听后更加兴奋,拍着徐钦的肩笑道:“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徐钦凝视着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朱高燧笑着提议道:“要不要我去帮你求个情?”


    徐钦听罢,笑了起来。他去求情?自己都没那脸面!在朱棣面前,这种事他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做些跑腿的小事。


    “不用麻烦。告诉你吧,我知道我爹藏在哪里,给一万两银子,我就帮你说话,绝对管用!”朱高燧拍着胸脯说道,企图从徐钦这儿捞点好处。


    “好啊,咱们立个字据。如果真有效果,我给你十万两;要是没用,按十倍赔偿如何?”徐钦笑着问朱高燧。


    “滚开!”朱高燧见骗不到钱,便转而嬉笑道,“你就这么认命?”


    “有什么不甘心的?再说,就算交给织造局,织造局也不一定敢接手。表面看是块肥肉,实际上可是个大坑!”徐钦嘲讽地望着朱高燧。


    朱高燧听后,惊讶地看着徐钦:“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能告诉你才怪呢。而且我是奉旨做生意的,若要收回,还得有个正当理由,所以,嘿嘿!”徐钦说着也笑了起来。


    朱高燧盯着徐钦,发现他毫无惧色,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刚才他还在这儿打盹呢!


    朱高燧思忖着,这事得提醒老爷子一声,这小子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不一会儿,朱高燧便离开了,徐钦躺在原地笑了笑。


    到了夜晚,整个南京城都在议论一件事——徐家工坊可能要被织造局收购了。然而,大家并不感到高兴,反而十分忧虑。


    徐家工坊本身没有布庄,这样一来,徐家就得依赖布庄来销售布料。而且,徐家也不敢无限制地扩张,否则会影响许多人的利益。但现在被织造局接手,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织造局是为皇帝创收的地方,而且拥有数万名织工。布商们一计算,若织造局全部采用徐家的机器,他们的布店、织布作坊以及纺纱作坊都将面临倒闭,意味着他们的生计将被切断。


    第二天清晨,这些商人聚在一起,愤怒地商讨应对之策。


    别小看这些布商,他们背后都有靠山。昨晚,他们已经各自找了自己的后台,汇报了此事。


    所以今天一早,这些商人便聚集起来,交流彼此的消息。


    与此同时,在东宫,朱高炽看到了大量奏折,全是对织造局收购徐家工坊一事的反对意见。


    看到这些奏折,朱高炽感到头痛。


    思索片刻,他将奏折交给内阁大臣胡广,并让他送往鸡鸣寺,因为这件事需要让朱棣知道。


    “唉,这事儿,恐怕不像祖父想得那么简单啊。”朱高炽笑着说道。


    而在徐钦的工坊门前,一群太监正在等待,宁家布庄的负责人宁祥则站在最后,弯着腰。


    眼前的这些太监都来自织造局,今天他们前来是为了谈判的。当然,收购的事儿他们目前还插不上话,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分销徐家的布料。


    宁家布庄的每日销量不断下滑,织造局也因此积压了许多布料,这些布料如果不及时变现,将来陛下必定会追究责任。因此,几位负责的太监一同前来。


    原本他们想凭借宫里的身份直接进入徐家的染布坊,但徐家的护院不允许他们进去,什么时候太监能骑到徐家头上了?


    他们也不打算通知徐钦,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这种事一说只会招来责骂,自家少爷什么时候不是自然醒?


    直到太阳升得老高,徐钦才骑着马,带着护卫,缓缓来到徐家染布坊,远远就看见有几位公公站在那里。    徐钦见状,冷笑一声。


    到达工坊门前时,徐钦对跟来的众人置之不理,径直策马入内。


    那些宦官们互相看了看,却无人敢出声。


    开什么玩笑,在南京待了这么久,他们岂会不知徐钦是何许人?在徐钦面前,哪怕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不然被打一顿,也是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