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昭王来看热闹

作品:《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陆欢歌傻眼了。


    这里面怎么还有文莹的事?


    她原想着,秦见微会叫自己人回去取画,趁一来一回把画伪造出来。


    时间仓促,做出来的东西必定存有漏洞,届时她再反击。


    可秦见微竟让文莹去取画……难不成文莹也是她们一伙的?


    这画,到底是真有还是假有?


    陆未吟勾唇冷笑。


    陆欢歌只知前世文莹凭借这首诗成了京都第一才女,却不知道文莹与秦家二房的大公子已定下婚约。


    秦公子用情至深,亲自向长辈求了这门婚事,文莹正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搬出画上诗句冠以自己之名。


    文莹得了才女之名,于秦家脸上也有光。


    前世秦见微没参加诗会,等她知晓此事,文莹已经盛名加身,且即将与秦家公子完婚,为了堂兄,也为了两家颜面,她只能将此事忍下。


    文莹马上吩咐人回家去取画。


    “等等。”陆晋乾把人叫住,“文小姐可否让在下的随从彦青跟随同行?”


    事关陆家脸面,必须慎之又慎,没有自己人盯着,他不放心。


    文莹干脆应下,“请便。”


    陆晋乾叮嘱彦青,“不要多事,你只跟着即可。”


    狭眸微眯,暗含深意。


    彦青会意,“属下明白!”


    陆欢歌心里紧张,无意识的抓紧陆晋乾的胳膊。


    陆晋乾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能叫停的了。


    彦青跟着文家随从去取画,众人各自安坐等候。


    秦见微从丫鬟春枝手中接过茶盏,亲手奉到陆未吟面前,“平白把妹妹牵扯进来,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陆未吟连忙起身接过来,“舍妹冒犯令堂先灵,合该我向秦小姐道歉才对。”


    萧北鸢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坐下,“要怪就怪那个自己没本事还妄想博取才名的某人,你俩争个什么劲儿?”


    她声音一点儿没压着,听到这话的人纷纷朝陆欢歌看去。


    如同芒刺在背,陆欢歌装没听见,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陆晋乾拉着她的手,靠近问道:“欢儿,大哥问你,那诗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陆欢歌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捏着帕子抹眼泪。


    陆晋乾心沉下去,片刻后摸摸她的头,“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大哥在。”


    这边,陆未吟猜到陆晋乾派彦青跟着去的用意不会只是盯着取画那么简单。


    <span>记住本站:</span>    若发现真有这样一幅画,彦青很可能会想办法毁掉。


    清亮的茶汤映出少女舒展的眉眼。


    这么一闹,陆欢歌肖想的才女之名注定没戏,若再毁了画,埋没真相,陆家便是彻底把秦家给得罪了。


    老太傅最疼爱秦见微这个孙女,日后在朝堂上,免不了要给陆奎穿一穿小鞋。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她都乐见其成。


    萧西棠大剌剌坐下来,“你们陆家门儿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货色?”


    “三哥!”萧北鸢瞪他。


    慢两步跟来的萧南淮也低喝,“阿棠,不可胡言。”


    陆未吟面露无奈,“让大家见笑了。”


    萧西棠掀了个白眼,起身跟他的朋友们坐一块儿去。


    文府离兰斋并不远,骑马来回也就两三刻钟,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将画送来。


    见陆家兄妹镇定自若,秦见微心下隐有不安,“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快速有力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一队劲装男子走进来,分散两列守在楼梯口。


    个个面容冷肃,身形壮硕,腰上挎着统一制式的长刀,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护卫。


    接着上来一个青年。


    青年玄锦束发,手执长剑,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圈,笑盈盈开口,“好热闹呀!”


    有人认出来,“是昭王殿下身边的星岚。”


    星岚拍拍手,一队侍者鱼贯而入,擦桌,清扫,铺上绸布,奉上香茗,最后连香炉都换了。


    昭王轩辕璟排行老二,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因双目有疾,极少出府,可只要露面,派头比太子出行还足。


    众人见怪不怪,只是不明白昭王为何会来。


    收拾妥当,侍者退下,不多时,金冠玄袍身段高挑的轩辕璟缓步而来,伴随动作,衣袍上的金线暗纹隐隐闪耀。


    玄色锦带遮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勾起清浅的弧度。


    星岚领着他入座,又将茶盏递到他手里。


    陆未吟跟随众人行礼。


    轩辕璟抬抬手,自成一派的矜贵风流。


    “我对诗词没兴趣,单纯是为看热闹而来。”


    众人回座,星岚眼神示意,护卫带上来两个人。


    竟是回文府取画的文家随从和彦青。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十分狼狈。


    <span>记住本站:</span>    不知是冷还是怕,文家随从一个劲儿的发抖。


    星岚说:“这俩人疾行惊马,惊扰殿下车驾后滚进河里去了,殿下仁慈,命人将其救起,听说大家因为一首诗争执不下,故来瞧瞧是怎么个事儿。”


    秦见微忙问前去取画的二人,“画呢?”


    这首诗并未收录诗册,只有那幅迎春图能证明是她母亲所作,要是画毁了,可就说不清了。


    二人齐齐跪下,文家随从战战兢兢回答,“丢、丢了!”


    “丢了?”秦见微罕见失态,几乎吼得破了音。


    文家随从脑袋伏地,“小人被马儿甩进水里,被救起时,画就不见了。”


    彦青也低下头。


    他可没碰过画,画也不是在他手里丢的。


    秦见微气极,看向陆家兄妹,又回头瞪着彦青。


    好端端的怎么会惊马,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陆家兄妹起身,陆晋乾率先发难,却是冲着陆未吟去的。


    “陆未吟,为了诋毁欢儿,你可真是煞费苦心!秦小姐,你与我这三妹妹相识不久,不知她城府之深心思之毒,还有萧家的公子小姐,想必都是被她蒙骗了。”


    画已丢失,他现在有恃无恐,就算秦见微日后再拿出什么证据,也可质疑其真伪,过了当下这个节点,就很难服众了。


    秦见微萧北鸢这些人,但凡有点脑子,就该顺着他递的台阶,把罪责全部推到陆未吟头上。


    “大哥向来不待见我,我无话可说。”陆未吟懒得自辩。


    像是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透着些许麻木。


    秦萧两位小姐知道她有多冤枉,心疼不已。


    萧西棠都看不下去了,“姓陆的,你这嘴除了喷粪,干不了别的了是吗?”


    他不相信陆未吟,但他相信秦见微。


    陆晋乾并不接茬。


    到底心虚,还得速战速决才是。


    “秦小姐既给不出证据,是非黑白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吧?”他转向众人,“我们兄妹仰慕兰斋诗会盛名,特来见识一番,如今也是真长了见识,诸位尽兴,我等就先告辞了。”


    说完又向轩辕璟告退,然后走向被堵了嘴绑在角落柱子上的陆晋坤。


    绳子解到一半,楼下噔噔噔跑上来一个人。


    “殿下,找到了。”


    陆晋乾循声望去,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个还在滴水的细长盒子,顿时僵在原地。


    如同一盆冰水浇下,彦青一身血液凝固,满眼不可置信。


    陆欢歌脚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陆晋坤拼命挣绳子,发红的眼里装着狠厉。


    <span>记住本站:</span>    怕他惹事,陆晋乾又把人重新捆起来。


    来人呈上盒子。


    星岚接过打开,浑浊河水流了一地。


    有人叹气,“完了,泡水了。”


    泡了水,墨就晕了,还看得清吗?


    陆家兄妹悬着一颗心,绝望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老天保佑,一定要泡毁啊!


    却听秦见微说:“大家放心,这幅画是我母亲特地为堂兄提亲添的聘礼,所用纸墨十分讲究,短时间泡水并不会损毁。”


    堂兄,聘礼……


    陆欢歌如遭雷击。


    难怪,难怪上辈子文莹一点事儿没有,还成了京都第一才女!


    星岚飞快展开画卷。


    墨迹有轻微晕散,但并不影响阅览。


    迎春图右上角,娟秀柔美的字迹所书,正是陆未吟今日作的那首诗。


    下方所署的,也正是秦见微母亲的名讳。


    再见到母亲遗作,秦见微潸然落泪。


    证据确凿,众人将目光投向陆家兄妹,或嘲讽,或不耻,还有几人面露同情。


    将军府本就在走下坡路,如今又得罪了秦萧两家,以后日子难过喽。


    陆欢歌喃喃摇头,“不,不是……”


    不该是这样,她现在应该倍受大家夸奖称赞,然后被捧成京都第一才女才对。


    周边目光肆意落在身上,刀子一样,穿透皮囊,扎进骨子里。


    陆欢歌气血翻涌,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欢儿!”


    陆晋乾迅速把人接住,满脸焦急关切。


    轩辕璟放下茶盏,起身,“没意思,走了。”


    众人恭送。


    闹成这样,大家也没兴致再吟诗作对,纷纷告辞离去。


    萧北鸢睨了一眼陆家兄妹,拉着陆未吟往外走,“自作自受,走,咱们回家!”


    萧家兄弟俩紧随其后。


    秦见微正要跟上,忽然被陆晋乾叫住,“秦小姐,咱们两家素无往来,欢儿如何能接触到你母亲的诗?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span>记住本站:</span>    “那你应该去问贼怎么偷的,而不是问失主怎么丢的。”秦见微头也不回。


    兰斋大门外,陆未吟正要上马车,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回头,昭王一行正浩浩荡荡的离开。


    前世昭王在诗会上出现过吗?


    好像没听说过!


    人多口杂,消息传得飞快。


    陆奎正领着之前的小妾现在的夫人虞氏在百味楼吃酒,提前庆祝家里即将出个才女。


    还没喝尽兴,就听说了诗会上的事,羞得面都不敢露,背着人从后门走了。


    陆欢歌躺在床上,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装晕,就听见房门被人砰一声踹开。


    “孽障,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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