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绿芜墨染眼神冷漠的听着姜柳的夸夸奇谈，他们对于姜柳的实验没有丝毫兴趣，之所以不打断她的话也只是为了从中提取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姜柳讲了很久的话，就到她的嗓子开始感到干哑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住嘴。


    她昂首挺胸，神采奕奕的盯着对面两人，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夸赞。


    墨染垂眸捏住眉心，声音中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冷意，“你确定是十年前让人去云瑕星取祖树的枝干？”


    “当然，那是我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姜柳自信的回答。


    她笑容满面，两眼放光，似乎把坐在她对面的两人当成了可以分享成功喜悦的朋友，而非审问者。


    “十年前云瑕星遭到虫族入侵，导致整个星球上的人类几乎灭亡，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姜柳的笑容骤然收敛，她低下头，双手的手指相互摩挲。


    “你知不知道，那一场战争死了多少人，你为了你所谓的实验害死了这么多人，你的内心不会感到不安吗，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梦到那些人来找你索命吗？”墨染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表情隐忍且痛苦，他在为那些死去的平民和为守护云瑕星而死的军人们感到不值，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命，仅仅只是因为眼前这个疯狂科学家的一个想法。


    “那是他们的荣幸。”姜柳猛然抬头，朝着墨染的方向喊道，她的的面容狰狞使得遍布沟壑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怖，“我的实验能促进人类的进化，看在不久的将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淘汰，他们能为人类的进步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姜绿芜虽然不知道十年前的云瑕星入侵事件，但提及到灭星了，想来死的人应该不少，害死了这么多人，姜柳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好好在马路上走着，来了一条狗把屎拉在自己鞋子上，然后旁边的人以污染环境为理由，把狗屎塞进自己嘴里一样难受。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的。


    果然像这种疯子的脑回路不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姜绿芜的身子微微前倾，“所以你承认云瑕星的那场灾难是因为你要得到祖树树枝造成的？”


    姜柳沉默。


    姜绿芜继续开口，“据你刚才所说，你只是一个研究人员，那么你是怎么联系上虫族的，并且完美的制造了那场灾难，有人帮你对吧，是不是毕南。”


    姜柳依旧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么勾结虫族，屠杀云瑕星，以及真理之钥人体实验，这些罪名都将落到你的头上......”


    姜柳哂笑，“这么多罪名，加在一起我也就是个死，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能活很久吗，说不定还没等判刑我就先走一步了。”她的面容由原来的狰狞变得轻松，看起来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姜绿芜和墨染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如果姜柳拒不交代，他们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让毕南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我说你们何必执着于给毕南定罪呢，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那你呢，为什么要包庇毕南，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好吧。”


    “可能。”姜柳停顿了两秒，“大概就是不想让你们如愿吧。”


    姜绿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疯子，这个人绝对是疯子。


    她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的脑海里飞快闪过自己和姜柳对峙的画面。


    片刻之后她的嘴角挂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抬了抬自己的左手，白皙的手镯上挂着银白色的手镯，莲花上的六颗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另外三颗像是蒙了一层灰尘一样。


    “还记的这个吗，这个也是和祖树树枝一起带回来的吧。”


    “是的，它是和祖树的树枝一起埋藏在地里的，当时去云瑕星的人以为这是什么宝物便一起带回来了。”只要不是问有关毕南的事情，姜柳总是很乐意回答。


    “不过后面我用了所有手段检查这个手镯，并没有发现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连它的材质都分析不出来，后来它就被我放了起来，再后来就被你拿走了。”


    “我很好奇，就连仪器都检测不出来的东西你是怎么打开它的，它的面除了是空间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她朝着姜绿芜的方向微微探出身子。


    “想知道？”姜绿芜眉梢微挑，戏谑反问。


    鱼儿上钩了。


    姜柳顿时闭嘴，但紧抿的嘴唇和时不时朝姜绿芜瞥的目光还是出卖了她的真是情绪。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她对所有未知的事情都抱有好奇心，并且想要去了解，解开其中的秘密。


    姜柳不开口，掌握了主动权的姜绿芜自然不会开口，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墨染自然也不会掺和，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理智和情感在姜柳的脑子里互搏，她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告诉我它是个什么东西，里面有什么我就告诉你有关于云瑕星入侵的事情。”


    姜绿芜摇摇头，显然对姜柳的这个提议很不满意。


    “你别得寸进尺。”姜柳的愤怒的看向姜绿芜，她感觉自己被耍了，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的目光能洞穿姜绿芜的身体。


    姜绿芜伸出食指，左右摇晃，“这里面的秘密将会颠覆你的认知，绝对不是你随随便便一个消息就能抵的。”


    她这话一出，姜柳就感觉自己的心底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挠啊挠。


    有了前一次的突破底线，她这次突破底线的速度尤为迅速，“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需要我回避吗？”墨染适时插话。他感觉姜绿芜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是很大的秘密，他选择主动回避。


    姜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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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不必。”


    对于她而言，手镯的秘密她都可以告诉姜柳，就没什么不可以告诉墨染了。


    “这是个空间手镯。”


    “我知道，你别想用这个敷衍我。”


    姜绿芜摇摇头，“不，你不知道，它和你所了解的空间钮是不一样的，这个手镯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


    姜柳瞪大眼睛，她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异想天开的话，什么叫做时间是静止的，如果时间是静止的那么人进去不就可以得到永生了吗，那她追求的永生有什么意义？


    “不，这不可能。”她止不住的摇头，“时间怎么能静止呢，如果时间是静止的，那么人进到空间里就能永生了，我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有关人类永生的课题，怎么会比不过这个平平无奇的手镯。”


    姜柳的精神隐隐有要崩溃的迹象。


    姜绿芜从空间里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将它放到姜柳的面前。


    “我从进来到现在大概已经有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左右了，这碗面条一直放在我的空间里，你可以感受一下它现在的温度。”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相信的话，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耗上一天，让你在十二个小时之后再感受这碗面条的温度。”


    姜柳的指腹轻轻触碰碗壁，灼热的温度让她在刚碰触到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哪怕是最好的保温设备，也不可能在两个小时之后还保持如此高的温度，尤其是这碗面条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翠绿色的菜叶子，长时间的高温会让面里的菜叶子变得枯黄，而这个跟刚出炉的差不多。


    事实摆在眼前，姜柳不得不相信姜绿芜所说。


    她的喉咙发紧，说话的声音比之刚才多了几分沙哑，“你想问我什么？”


    见姜柳终于松动了，姜绿芜眼里的欣喜毫不掩饰，她下意识的看向墨染，墨染眼中的欣喜并不比她来的少。


    “云瑕星入侵的事情跟毕南有关吗？”姜绿芜重复问道。


    这次姜柳没有任何的隐瞒，“旭光实验室是真理之钥的前身，早在五十年前毕南的身体就因为常年战在前线而伤痕累累，实验室里那些科学家的存在就是帮他制造恢复身体的药物，而我是实验室里的异类，我不负责制造药物，他让我沿用之前的技术，在实验室里做人虫基因融合的实验，直到十年前任何他发现那些药物对他的身体作用变得微乎其微，他开始变得有些疯狂，实验室里的很多人都因为制造出来的药物没有作用而被他杀死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告诉他只要能得到祖树的基因就能给他换一个新的健康的躯体，他当时听了似乎不为所动，但就在一个月后毕南主动联系了我，并向我打听了有关于祖树的消息。”


    “直到半年之后他把祖树的树枝交给了我。人，树，虫族三种基因结合的实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才正式开始的。”


    “后来我才知道云瑕星遭到了虫族的入侵，我不知道毕南在这里面做了什么，但他应该和虫族有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