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交易

作品:《侠客的摆烂权谋法则

    小喽啰把这辈子道听途说来的对鬼的想象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默念没有鬼神什么的而且也是大白天的,然后试探地看了一眼。


    确确实实不是鬼。


    不过还不如鬼呢。


    三四当家,你们的性格可真恶劣啊!


    吓唬他们一点也不心痛的吗!而且还挂着一点瘆人的微笑!


    而且,二位当家不是已经投奔去陈巡抚那儿了吗?


    “带我上山,找二当家。”顾忱好像很笃定神出鬼没的二当家回来了似的,语气平淡地示意小喽啰带路。


    小喽啰不敢多话,战战兢兢地带着三四当家两位勇士去了半山腰。


    二当家的脾性他们摸不太准,哪怕朝夕相处。


    二当家也是墨雨寨主要的经济来源,她每次都是偷偷摸摸下山赚钱的,每次回来都不会少了他们的银两,但是每次回来都是一脸不虞。


    大家基本都知道二当家是怎么赚钱的——二当家年轻,大概率也是漂亮的,每次不是很费力就能拿到许多钱,那么真相不言而喻。


    不过谁也不敢议论墨雨寨的衣食父母分毫,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二当家的霉头。


    不过,看在同为当家的份上,希望二当家能给三四当家留点面子别直接给二位扫地出门了。


    小喽啰把他们领到一扇门前,然后飞也似的开溜了。


    徒留不明所以的三四当家面面相觑。


    “二姐,在吗?”顾忱很有礼貌地敲门,仔细想来似乎是几天来的第一回。


    她做事风格比较直接,也懒得和人虚以委蛇,只不过对于二当家有所求。


    就这一回,顾忱收住力,没有把门板打烂。


    “进来吧,你们两个。”二当家情绪不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用你们最擅长的方法吧,门锁了。”


    讽刺?还是试探?


    顾忱洪亮地应了声好,开始和赵桓窃窃私语。


    二当家这是何意?


    他们两个最擅长的方式?


    顾忱眉头一挑,赵桓显然也想到了。


    二位王爷平日里野惯了,哪里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像是离了教条满满的京城就彻底肆无忌惮了,随意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至于合不合常规的仁义礼教,这就是不需要多虑的部分了。非常时期非常身份非常手段。


    要说顾忱最擅长的手段,自然是拿出自己的玄铁刀,三下五除二地把门板劈个稀烂。


    赵桓的手段可能相对温和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去,无非就是用剑尖在门锁上鼓捣一番,让门锁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再自己进去。


    不对。


    二当家并不了解赵顾二人平日里的作风,而且看墨雨寨现在这穷酸样,他们两个要是直接把门弄坏了,二当家怕不是会当场撕破脸!


    毕竟干什么都不要破别人的财,两人深谙此道。


    那就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方式了。


    顾忱赵桓琢磨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点,很好光秃秃的一个没有。


    二当家的小别院是他们见过的最豪华的一个,至少围墙修缮得极好,他们也爬不上去。


    “委屈一下。”顾忱低声吩咐,把自己的刀丢在了地上。赵桓当即会意弯下腰来,顾忱灵巧地攀上他的肩膀:“对,慢慢起来,往围墙那边去点,我马上就够到了……”


    “好!我先上来。什么声音?”顾忱终于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围墙站稳,听到了一点可疑的嘎嘣声音。


    赵桓拒不承认是他这个百岁老人的腰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果断地摇摇头。


    顾忱自然是不疑有他,接过赵桓抛上来的刀剑又稳稳地丢进院子里,顺便还伸手把底下的赵桓也拉上来。


    两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就下了围墙。


    二当家的院子内部看起来没有打理。


    青苔歪歪扭扭地爬上了本应是青灰色的墙面,院子里面的几朵花倒是还开着,二当家的屋子就在里面,门虚掩着,门前湿润的土地上有一捧烧焦的灰。


    还热乎着。赵桓的鞋尖碾上焦土,余温佐证了他的想法。


    顾忱倒是喊了一声就毫不客气地开门了:“二姐,我们用我们最擅长的方式进来了!”


    “恭候多时。”门内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紧不慢地上前来,视线越过窍门的顾忱直直地投向地上研究着焦土的赵桓,“不必白费功夫,我会告诉你们需要知道的一切。”


    赵桓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办法,这二当家销毁了证据,他也没有什么回溯时光的能力能把这一捧土灰变为能够破译的密信。


    “好,二位坐吧,来自朝廷的……专业人士?”二当家语气里带着玩味。


    顾忱双手抱胸,从容不迫地哼了一声默认。


    朝廷的人士,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朝中那些家伙对他们可是避之不及,谁愿意与他们两个结盟啊?


    无非就是惦记着他们的那点势力。


    不过对着“墨雨寨”土匪头头二当家,这个朝廷来人的身份也许会很好用。


    赵桓拉开椅子,示意顾忱先坐。他则是持刀而立,像个忠诚的侍卫。


    “你先说。”顾忱敲敲桌子,也没喝二当家提前准备好的茶水,“……二姐?”


    二当家并不恼:“在此之前,能和我说说你们来到此处的用意吗?”


    “奉朝廷之命,仅此而已,无可奉告。”赵桓语气冷漠,“反倒是你,有很多疑点呢。光是纵火谋杀地方官这件事,都够你上天字一号狱去了。”


    “也许吧,”二当家看起来不以为意,“二位既然私下找来了想必是有事相求。什么事见不得大哥?”


    “我要知道你和楚眉达成了什么交易。”顾忱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箭,“还有,当年湖州督察使是怎么死的。”


    督察使的权力并不小,顾忱问的只是顺带。如果能为定云侯平反,事情自然就容易多了。


    “二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吧。”二当家也不慌,漫不经心地道,“我只会回答一部分,但是我保证我不会撒谎。剩下的和我个人有关的自然是无可奉告。”


    “楚眉是定云侯的女儿,这点你们应该都清楚吧。他家当年被抄家,有一部分墨雨寨和陈巡抚的功劳。我和人做了交易,保下定云侯的妻子和儿子,两个不曾在明面上出现的人物。”


    楚齐和安木当时确实已经不在明面上活动了。


    安木早就是死人了,楚齐更是没有存在过。


    “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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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接头,把他们母子二人带到他所能掌控的领域,确保定云侯不会绝后。”二当家料到他们会发问,笑眯眯地道,“这个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呢,是当时渝州的督查使,孙符。”


    零零散散的事情终于穿成了一线,一盏明灯刷刷刷地点燃了洞窟两壁的火把。


    一切的一切都明了——


    如果孙符与楚应举私底下来往甚密,那就都有了解释。


    也许危险的丧钟早早就敲响了,而当时身为渝州督察使的孙符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风吹草动,告知了处在风口浪尖的好友。


    “后来呀……”二当家换了个认真的姿势,“他失败了。墨雨寨出手杀掉了母子两人,也就这么结下了梁子。督察使和督察使之间也是有关系的,孙符便委托了当时的湖州督察使出手。”


    两个人早就知道了那人的结局,缄默着。


    “湖州督察使死了,死得很惨,埋在后山。他们在他的尸体上种起了一种诡异的花,后来喽啰的尸体也会抛到那里。”二当家下了逐客令,“现在去睡一觉吧,有人应当等很久了。”


    二当家什么都知道。


    两个人并不想离开,见二当家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知道从对方嘴里撬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对了,案子的事儿不用你们多操心。到时候自然会破的。”两人将大门重新合上的那一刻,慵懒的声音似有似无。


    二当家什么都知道。


    赵顾二人也并不打算多问。


    走江湖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就是分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对方不是居心叵测,都可以将就着放过。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


    二当家有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从交谈间也能推测七七八八。


    错综复杂的网织成了这个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赵顾只能攀着蛛丝向上去拿到他们想要的猎物。


    除此之外不能逾矩。


    二当家一看就是多年走江湖的老狐狸,这种家伙嘴特别严实。不过希望她是言出必行的类型。


    他们在失去了大部分赖以为生的手段以后学会了生命中的取舍,他们不可能对于每一个事情都查得面面俱到。


    现在这种时间紧迫还孤军奋战的情况下,这种取舍就显得更为必要。


    他们接下来还有人要见。


    那就是一直神神秘秘地在梦中引导他们的楚齐。


    那个早早就已经逝去的少年。


    回到后山给他们分的小屋子里,两人最终决定由魂术更强的赵桓负责会面,而现实里武力更强的顾忱负责把守。


    赵桓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就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这是离魂的前兆。


    赵桓从容不迫地低下头去,发现自己右手握着的真正账本还在自己的手里。


    现实里的东西被带进来了。


    看来他这几天没白折腾,拿到的账本是真正的。是楚齐耳提面命一定要拿到的东西。


    这里面应当藏着能为定云侯翻案的证据。


    陈巡抚真是下错手了,他有点唏嘘地看着款款走来的少年。


    这家人甭管什么立场,人脉是真的多啊,用尽一切方法也要复仇。


    陈巡抚死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