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天反应，张凡抄起旁边一块砖头掷了过去。


    正中对方胸口。


    肋骨似乎遭受重创，江天痛嚎着瘫倒在地。


    即便如此，张凡仍未停手，上前狠狠踩踏其胸膛。


    身为医者，张凡清楚如何施加剧痛却不致命、不造成骨折。


    每一次力道都精准地控制在临界点。


    江天的威胁并非虚言。


    若他真去揭发，范可盈的诊所必然无法经营。因此张凡不能彻底了结他，但眼下这顿痛揍，至少为范可盈出了口恶气。


    江天被打得蜷缩在地，瑟瑟发抖，连声呼救。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白衬衫上印满鞋印，头发凌乱，头顶还洇开一片血迹，与先前的光鲜判若两人。


    “张凡，别打了！再打下去他怕是不行了！”范可盈担忧地喊道。


    她并非在意江天死活，而是担心张凡万一失手闹出人命，或对方事后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在范可盈再三劝阻下，张凡终于停手。


    其实不用提醒，他也明白该收力了。


    以江天的体格，再打下去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西丘村的村民围观。


    看到张凡把江天打成这般模样，众人皆惊。


    “那不是西丘酒馆的新老板张凡吗？怎么随便打人？看那人快没气了！”


    “糟了糟了，地上那个都不动弹了，张凡这回摊上事了！”


    ……


    村民议论纷纷，都觉张凡有钱有势后开始仗势欺人。


    范可盈也替张凡揪心，若非自己，他也不会动手。


    若因此连累他，她将愧疚难当。


    与旁人的紧张或看戏不同，张凡面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装什么死？我知道你没事！赶紧起来滚蛋，还想再挨揍吗？”张凡冷冷盯着地上的江天。


    话音刚落，江天如同打了强心针，猛地跳起，狼狈不堪地钻进车里，仓皇逃离。


    这反转让村民目瞪口呆。


    刚才还奄奄一息动弹不得，怎么转眼就跑了？


    “他该不会是想趁张凡不在去报警吧？”有村民猜测。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有理，目光齐刷刷投向张凡，似乎想讨个说法。


    张凡却无视众人目光，只对范可盈道：“范医生，我们先回诊所。”


    范可盈这才回神，连忙点头：“张凡，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要不是你，江天那混蛋肯定会一直用那事威胁我。幸好有你！”


    她情绪激动，胸前随之起伏，看得围观的男人直了眼。


    “早知那小子是冲范医生来的，我早把他揍得连亲妈都不认！”


    “唉！刚才大意了，这么好个表现机会让张凡抢了风头！”


    “这小子看着普通，可别把范医生骗走了！”


    “人家好歹是酒馆老板，哪普通了？至少比你阔绰！”


    ……


    村民议论着，渐渐散去。


    诊所内，范可盈面无血色，依旧苍白。


    “张凡，你把江天打成那样，万一他真伤重去报警，我们怎么办？”她忧心忡忡。


    张凡淡然一笑：“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力道控制得当。


    他只会感到浑身剧痛，行动困难，但去检查绝不会验出重伤。”


    正因伤势不重，江天才不敢报警。若真伤重，他反而会去。


    如今这样，他报警也站不住脚，还可能暴露自己制售假药的勾当。


    张凡正是吃准这点，才敢放心教训他。


    闻言，范可盈松了口气，但愁容未减。


    “我看这诊所是开不下去了……这两天我就关门，看看别处有没有发展机会。”她叹息道。


    张凡颇感惋惜，询问起她与江天的纠葛。


    原来，范可盈出身大城市富裕家庭。作为大学生，她怀着支援山村医疗的志愿被分配到镇上医院。


    不料医院主任觊觎她，屡次骚扰，有几次值夜班时她险些遭殃。


    范可盈严词拒绝，后寻机来到村诊所，才摆脱了那变态。


    诊所刚开不久，江天便找上门来……


    江天显然是此中老手。当初向范可盈兜售假药时，他的口才堪称一流。


    范可盈听完他的推介，动了心，于是购入了一批伪劣药品。


    令人意外的是，这两人竟然还是高中同窗。


    有了这层旧识关系，范可盈对江天愈发信任。


    而江天这个奸商，则利用她心思单纯的特点，继续推销着他的假冒药物。


    范可盈万万没料到，这第一批药尚未用掉一半，就出了事端。


    张凡了解完事情原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如今这世道，无论什么老同学，都专挑熟人下手行骗。


    特别是像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子，更容易成为目标。


    范可盈说着，眼中泛起泪光，“这些药能不能退，钱能否拿回来，都是次要的。我真正忧心的是，江天以后还会利用我们曾经的同学关系，诱使我继续购买他的假药。如果要用假药给病人治病，我宁愿立刻关掉诊所！”


    “这事你大可放心。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定会将他背后整个制造、贩卖假药的团伙一网打尽！”张凡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承诺道。


    这些制售假药的家伙，简直天理难容。


    病人本就是来求医的，若用了这些假药，只会雪上加霜，严重者甚至会导致家破人亡。


    这与蓄意杀人没什么两样。


    范可盈感激地望着张凡。


    “张凡，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张凡瞥见范可盈泪眼婆娑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保护欲。


    他没敢多看，生怕自己生出别的念头。


    “这几天你先歇业调整一下吧。等江天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重新开门营业。”


    “好！”范可盈应道。


    说完，张凡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他盘算着如何揪出江天背后制造假药的团伙。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金助理打来的，提醒他明天去酒吧找顾诚明顾老板。


    之前两人就商议过此事，打算给顾老板送去几瓶补阳酒，让他亲身体验一下效果。


    顾诚明人脉颇广，一旦他认可了补阳酒的效用，必然会大力宣传。


    届时补阳酒打开了市场，西丘酒馆自然就不愁客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