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像不像染了疫病?

作品:《凤命被偷走?我照样嫁太子做皇后

    司菀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掺和进来。


    不过太子身份尊崇,世间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司菀也未曾阻拦。


    赏宝宴结束后,司菀让司清宁先回府。


    自打宫里闹过一场,司清宁很听司菀的话,乖乖点头。


    她则乘坐安平王的车驾,一路往城郊行去。


    马车内部空间宽敞,即便坐了三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司菀脑袋依靠着车壁,指腹拨弄着腕间的东珠手串,杏眸微阖,看似在小憩,实则脑海中思绪飞转。


    察觉到宿主纷乱的念头,无数信息仿佛雪片般四散飘浮,系统忍不住问:


    “宿主,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菀无声道:“柳寻烟虽身中剧毒,但无数名贵珍稀的药材,如流水般送到她的住处,还是延长了她的寿命。”


    司菀有些不甘。


    上辈子,她的胸膛被冰冷的利刃活生生剖开,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


    而柳寻烟呢,却只把她当成待宰的牲畜,说一句“死了就死了”,便恍若无事发生的模样。


    那是她的梦魇,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也让她无端生出几分躁意,想立时结果了柳寻烟。


    以免夜长梦多。


    即便系统不通人性,此时也能猜出宿主的意图——


    “你想杀了柳氏。”


    司菀摇头,“我不会脏了手。”


    “那该如何?”系统追问。


    “柳寻烟吞服了龟息丸,铅毒早已深入骨髓,在她四肢百骸间游走,遍及全身,那名江湖游医不也说过,柳寻烟长满脓包,皮肉都在溃败腐烂吗?


    那副模样,乍看之下像不像染了疫病?”


    司菀拨弄串珠的速度快了几分。


    她眼睫微颤,轻笑了声,继续道:


    “京城乃天子脚下,居于此地的达官显贵多如过江之鲫,他们将自己的安危看得极重,一旦听闻疫病的消息,势必会掘地三尺,也要把源头挖出来。”


    系统震惊极了,电子音都变了调儿。


    “宿主是想散播出疫病的风声,引人搜查柳寻烟居住的小院儿?”


    司菀轻轻颔首。


    系统:“为什么非要选在这种时候?”


    “玄雁卵是大月国的至宝,为了找到宝物的有缘人,月懿公主特地操办这场赏宝宴。


    如今司清嘉成了玄雁卵的主人,身体还因为这枚鸟卵,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不仅大月国会看重她,皇室亦会如此。


    我那好姐姐向来喜欢备受关注的滋味儿。


    她过得不顺,处处碰壁,好不容易能张扬些,若在这种时候,把火烧在柳寻烟身上,那副画面必定精彩至极。”


    想起刚才宿主说过,齐书源学坏了,系统不由摇头。


    现在看来,究竟是谁学坏了,还未可知。


    太子与司菀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他觑着司菀,眸色暗了暗。


    野兽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感知,被野兽养育的他,亦不例外。


    太子一直知道这女子身上藏了许多秘密。


    但他没有追问。


    反正终有一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又何必刨根究底?平白惹人厌烦不说,还会将司菀越推越远。


    太子自然不会做那等蠢事。


    车轮辗轧地面,吱嘎作响。


    没多久,马车停在田垄前,司菀掀开车帘,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刚挖好的防火沟。


    太子想要扶司菀一把,后者却没看见他伸到近前的那只手,直接跳了下去。


    见状,安平王憋笑,憋得俊脸扭曲。


    太子瞪他一眼,快步追上前。


    司菀摸了摸土沟内壁的河泥,约摸三寸厚,足以阻断火星,杂草也清理得很干净,没留下可供燃烧之物。


    司菀拍了拍手上的泥灰,远眺。


    瞬间便发现了症结所在。


    “防火沟需要挖成闭合的环形,如此周回,才能切断火道,这一点,先前倒是忘记跟几位幕僚交代了。”她轻声提醒。


    安平王恍然。


    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防火沟两端没有闭合,这要是一烧起来,哪里拦得住火势?


    安平王并非迂腐不堪的老儒,瞧不起女子,他心知,世间能人并不拘于性别,男子中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女儿家也有不让兜鍪的巾帼义士。


    他对司菀不由高看了一眼,朗声道:


    “司二姑娘,先前答应你的稻种,本王绝不会食言。”


    司菀笑着道谢。


    太子身量高大,垂眸看她,问:“你要稻种有何用?”


    “占城稻两月可熟,若将此良种推广开来,农人的收成会很可观。”


    想起数月后的洪灾,以及接踵而至的饥荒,司菀抬手揉按眉心,神情也隐隐透着些许忧色。


    她不能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偏生天灾面前,人命似浮萍般脆弱。


    若不提前筹谋,只怕还会像前世那般,饿殍遍野。


    “占城稻是从南边寻来的良种,既早熟耐旱,还不择地,可惜那群农官不识货,说什么‘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占城稻在南边产量可观,但拿到北地,就不一定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推广。”


    安平王脸色黑如锅底,不断抱怨,显然被农官们气得不轻。


    司菀眨了眨眼,“王爷也说了,是农官们不肯推广,而非百姓不愿接受。”


    安平王怔愣片刻,“这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将如此宝贵的良种浪费了、”


    说到后来,安平王话音一顿,眼底满是诧异,“二姑娘的意思是?”


    “只需将占城稻呈到御前,陛下向来以民生为本,占城稻确有优势,陛下又岂会将此稻种尘封不动?暴殄天物?


    但凡陛下有意推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咱们大齐人才济济,甄选出一批颇有经验又敢于革新的志士,由他们担任劝农使,与州县官员一同分发稻种,教授百姓浸种之法,如此一来,也能保证收成。”


    司菀每说一句,安平王的双眼就亮上一分。


    到了后来,他连连拊掌,激动的不得了。


    “司二姑娘言之有理,倒是本王想岔了,把时间浪费在那群农官身上,浑忘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