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朱砂虫和墨龙睛蝶尾
作品:《凤命被偷走?我照样嫁太子做皇后》 司清嘉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司菀,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秦国公到底是一品国公,手中虽无实权,也领了个虚职,圣上召见并不奇怪。
而司菀呢?
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罢了,饶是记在了嫡母名下,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低微的事实。
这样的她,凭什么入宫面圣?
司清嘉心里不甘极了,为了获得皇帝的看重,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偏生司菀走运,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圣上记住了。
司清嘉死死咬住下唇,强行克制住出言阻止的冲动。
这是圣旨,容不得她置喙。
一旦开了口,旁人觉得她不知进退,与失了神智的疯子没甚区别。
因此,司清嘉默默安慰自己:真金不怕火炼,她吞服了玄雁卵,不仅容貌变得越发娇美,通身气派也与寻常女子全然不同。
就算司菀左颊的伤疤已经完全消失,唇红齿白,发如墨云又如何?站在她身边,也只会沦为陪衬。
更何况,为了这次面圣,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司菀根本不足为惧。
父女三人恭声接旨,跟着内侍们往禁宫所在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司菀都未曾开口,杏眼微阖,闭目养神,仿佛空气般毫无存在感。
而秦国公则一改往日的冷漠,慈父一般对司清嘉无比关心。
“前几日我差使兰溪那丫鬟递了信儿,你却没有来府,可是身子不舒服?”
司清嘉刻意露出几分羞赧,歉声作答:“女儿查阅了典籍,上面记载了玄雁卵的特性,言道需要一到两月的时间融合,方才能彻底吸收此卵,强身健体。
吸收过程中,时不时便会低烧,女儿难受的紧,实在出不了门,还望父亲莫要怪罪。”
司清嘉看似柔弱无害,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神情也不带半点波澜。
所谓典籍,不过是子虚乌有的借口罢了,但司清嘉不在乎,秦国公更不在乎。
他二人只需维系“父慈女孝”的表象,便足矣。
秦国公正色道:“清嘉,身体为重,你得好好将养,千万不能辜负了这枚来之不易的玄雁卵。”
“父亲放心,女儿省得。”司清嘉点头应是。
早在得到玄雁卵认可的那一刻,司清嘉便预料到圣上会召见自己。
确实是绝佳的机会。
司清嘉下意识的拨弄着腕间由紫檀木雕琢而成的佛珠。
这串佛珠,乍看之下平平无奇,没有半点出挑的地方,但只有司清嘉知晓,佛珠内部中空,存放着朱砂虫研磨而成的粉末。
虫粉的气味淹没在浓烈的香料味道之中,任谁都无法发现。
而此物,便是帮她站稳脚跟的依凭。
司清嘉目光落在司菀身上,眸色暗了暗。
吃了这么多次亏,她对这个庶妹难免有些发怵,偏生司菀好似厉鬼缠身,无论如何都甩不开,当真碍眼。
如今她只希望这蹄子能安生些,莫要坏了她的好事。
入宫后,内侍在前引路,将父女三人带至御花园。
近段时日,皇帝新得了数条珍贵无比的墨龙睛蝶尾,就养在玉带桥下的锁龙缸内。
墨龙睛蝶尾乃是御苑特地培育而成,耗时八年,才得了这么几条,即便是帝王之尊,亦觉得稀罕,对这几条鱼爱不释手,每日下了早朝,皇帝便直奔御花园,欣赏这些“玄麟如墨,尾展司蝶”的名品。
据说其中还有一条价值连城的“鱼王”,更是前所未见。
这档口,皇帝伫立在玉带桥上,即便身着常服,也丝毫不减威严,旁边站着赵德妃和徐惠妃。
大抵是刚生产不久的缘故,赵德妃身段儿比以往更丰腴些许,但气色还算红润。
众人先后向帝妃行礼。
司菀叩拜时,暗暗端量着司清嘉,发现后者膝头以及整个半身都侧向不远处的锁龙缸,时不时还看上几眼,貌似对缸中的墨龙睛蝶尾颇感兴趣。
女子不着痕迹的拧眉。
今个儿皇帝之所以自己司清嘉,就是想看看声名在外的玄雁卵究竟有何神异之处,这一点,司菀清楚,司清嘉更是心知肚明。
为了大出风头,展现出自己拥有惊人的气运,司清嘉定会使出手段,佐证这一事实。
她一直关注着锁龙缸,难不成会在这些墨龙睛蝶尾身上动手脚?
要是这些墨龙睛蝶尾出了岔子,司清嘉非但无法营造福运之名,还有可能遭受惩处。
即便近来一直作为供体,放血给柳寻烟补身子,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自寻死路。
那么,她最有可能做的,便是借助锁龙缸中的墨龙睛蝶尾,博取众人的关注。
除了司菀外,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人在关注司清嘉。
正是赵德妃。
赵德妃产下十一皇子,圣眷更胜以往,甚至还得了皇帝允准,见到了身为太师的亲兄长赵之行。
赵之行心明眼亮,仅凭着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将有关临盆当日的猜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赵德妃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视若亲女,疼爱了多年的孩子,竟会如此狠心,想方设法买通稳婆,打着调整胎位的名义,暗行谋夺性命之举。
还用紫胶虫调制了药膏,在左脸上画出凹凸不平的伤疤,刻意暴露出来,借此陷害从小一起长大的庶妹。
可被关进慎刑司的稳婆不会撒谎,畏罪自尽的姨娘柳氏更是明晃晃的证据。
赵德妃觉得这些人怕不是疯了,柳氏是菀菀的生母,却心甘情愿帮着清嘉对付亲生女儿、对付毫无瓜葛的自己,还因此送了命。
若非顾及皇室体面,只怕柳氏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而清嘉呢?为了一个七皇子,竟然舍弃了势力庞大的太师府,铤而走险,与徐惠妃沆瀣一气,简直糊涂透顶!
这次有柳氏帮她顶罪,那下次呢?
赵德妃闭了闭眼,有些事她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
她看向司清嘉的眼神透着复杂之色,曾经的亲近慈爱早已消失无踪,寻不到半点痕迹,变得极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