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作品:《今朝有酒今朝醉

    “四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她是你府中的奴才,嫁给我,身份地位都不同了,享福之事,你怎么不愿意让她来?”


    “难道,让她留在你那里给你端茶倒水,就是对她好了吗?”谢清咎说话的语调平缓,却字字诛心。


    谢清毓竟然无言以对。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谢清咎护着金昭宁的模样,金昭宁也没有排斥,只是安静地站在谢清咎的身后。


    “你对她做了什么?”谢清毓看出不对劲,问谢清咎道。


    谢清咎却不明所以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要带她走!”说完,谢清毓就上前握住金昭宁的手,想要牵着她离开。


    “够了!”一声怒斥传来。


    皇帝看着谢清毓说道:“皇后还说你是最懂事的一个孩子,朕事事都放心交由你去办,没想到,如今,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女子,让你们兄弟反目吗?”


    谢清毓听到这个,终于忍不住冷嗤一声:“兄弟?”


    “皇室里,那里来的兄弟,他们又何曾当我是兄弟,父皇你又何曾当我是你的儿子!?”


    “朕看你真是疯了!”皇帝震怒道。


    “来人!把太子带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


    接着就有人将谢清毓带走了,谢清毓紧紧握住金昭宁的手,最后还是被谢清咎强行分开。


    金昭宁看着谢清毓离开,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和三皇子谢清咎两情相悦,互定终身,今天就是谢清咎的生辰,他要借这个机会向皇帝请旨赐婚。


    他们很相爱,他说。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样?吓到你了吗?”谢清咎温柔地询问声传来。


    金昭宁被拉回现实,她对谢清咎摇摇头说道:“没有,只不过,我似乎记得太子殿下。”


    谢清咎听完,脸上的笑容一顿,然后恢复正常说道:“你当然记得他啊,你原是在他的府中当值的,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将你从他的府上讨了来,你如今恐怕都还在他身边受苦呢。”


    “可是……”


    金昭宁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谢清咎说道:“没什么,别多想了。”


    说完,谢清咎还亲昵地揉了揉金昭宁的头。


    鹂妃笑着说:“看到你们这恩爱的模样,本宫也就放心了。”


    说完,鹂妃又转头对皇帝说道:“陛下,你就准了咎儿这门婚事吧。”


    皇帝听到鹂妃对自己说出这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既然爱妃说好,那定然是极好的,既如此,朕就准了。”


    “多谢父皇!”谢清咎激动地对皇帝说道。


    皇帝说道:“行了,你们好好准备吧,选个好日子,就成婚吧。”


    “陛下,妾身也累了,就先回宫了。”鹂妃对皇帝说道。


    皇帝见鹂妃要走,也跟着要走,“那朕陪你回去吧。”


    “陛下,不必了。”鹂妃对皇帝说道。


    “没事,正好朕也乏了,宫中事务繁忙,朕还有许多折子……”


    鹂妃还是没有拗过皇帝,皇帝最后还是跟着鹂妃离开了。


    最后,这里只剩下谢清咎和金昭宁。


    金昭宁说道:“殿下,您不必管我,快回席上去吧,您这位主角都不在,那成什么样子?”


    “没事,本王就想在这里,一直和你在一起。”谢清咎说道。


    金昭宁觉得这是谢清咎糊弄自己的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她对自己这位所谓的心上人并没有半点记忆。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可是这里的环境又是那么熟悉。


    她想这些东西想多了便会头痛欲裂,渐渐地,她也不再去想了。


    “那你好好地在这里休息,等会儿要是无聊了就在院子里转转,要是饿了就叫人去厨房给你送吃的来……”谢清咎絮絮叨叨个不停。


    金昭宁笑着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谢清咎看着金昭宁笑着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去抱住她,然后闭着眼睛幸福地说道:“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这样。”


    金昭宁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附和似的点点头。


    好一会儿,谢清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金昭宁说道:“好了,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好。”金昭宁笑着对他说道。


    谢清咎放心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谢清咎转身看着关上的门,他定定地看着那道门,似乎想要透过门,看到里面的那个人。


    隔着门,里面的场景看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够看出来那道白色的身影,她起身往床榻边走过去。


    看不见了。


    ……


    谢清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看着这个院子里的一切,不知道金昭宁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


    他不明白。


    昨日,金昭宁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转身离开,却没有想到谢清咎将她迷晕,而后喂了她喝了一种会渐渐神志不清,失去记忆的药。


    他要她只能依附自己而活。


    他要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


    谢清咎若无其事地回了宴席,宣布了自己即将要迎娶王妃的事情,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道贺。


    谢清遥听完,小声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竟然会看上这个怪胎。”


    小时候竟然没有直接淹死他,还让他翻身了,变成了这样一个身份尊贵,无人可欺的王爷。


    谢清咎听到了。


    谢清远小声地提醒谢清遥:“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得罪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清遥撇撇嘴,说道:“我说得这么小声,他怎么可能听到,而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我可不想到时候为了你还要去他这小子面前装孙子。”谢清远又说道。


    谢清遥却不甚理解地说道:“哥哥,你战功赫赫,怕他做什么?”


    谢清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跟你我就说不着!”


    –


    “二哥,五妹妹,不知,你们在说什么,竟然说得如此起劲,为何不说出来,让本王也跟着听听?”


    谢清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谢清遥被吓了一跳说到:“三哥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你在说什么,妹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哦,是么?想来也应当是本王听错了。”谢清咎满不在乎地说道。


    谢清遥和谢清远的母亲是晋妃,母族实力雄厚,与皇后甚至可以平分秋色。


    因此从小,人人都要给谢清遥和谢清远几分薄面。


    小时候的谢清咎不怕他们,所以被他们欺负,推进湖里。


    现在的他,依旧不怕他们,但他不会再任人欺负了。


    谢清咎对谢清远说道:“今日是本王的生辰,都说生辰宴寿星最大,不知道我想在二哥这里讨个生辰礼,二哥同不同意?”


    谢清远舒了口气,大方地说道:“三弟,你要什么尽管说就是,本王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之人,但凡是本王有的,你拿去便是!”


    但谢清咎却只是笑了笑说道:“二哥,本王没有说清楚,本王想要的,不是什么东西,是想让二哥陪本王去玩场游戏。”


    谢清远似乎是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疑惑地说道:“什……什么游戏?”


    谢清咎笑了笑说道:“别担心,二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游戏,就是听闻二哥战功累累,正巧,本王最近习了箭术,正愁没有人陪本王练习,二哥定然胆大,能否陪本王练一练?”


    这里的大臣宾客都很多,众人听到动静,都过来看热闹了。


    谢清远看到这么多人,也不好拂了谢清咎的面子,更不能在他们面前露了怯。


    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战功都是假的,那他日后在朝堂上,在军营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处呢?


    他沉思了许久,直到谢清遥小声地提醒他:“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赶紧答应他啊!”


    谢清远听到谢清遥的声音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对谢清咎说道:“好啊,求之不得。”


    不多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散开了,给他们留出了一处空地。


    谢清咎让谢清远头上顶着一个果子,他要从远处将箭射过来,须得射中那个果子,不过他说自己才开始学习箭术,就算是射偏了,也无人会责怪他。


    谢清远将果子顶在头上,还在嚣张地对谢清咎说着:“你这些都是小把戏,本王就勉为其难陪你玩玩儿!”


    一个小厮站在一边,手里分别那些弓箭和箭矢,还有一个小厮,手中那些一条白色的布条。


    他拿过白布条,然后才想起来似的说道:“对了大哥,忘记告诉你了,本王喜欢蒙着眼睛射箭。”


    谢清远听完,有几分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才学么?怎么就敢蒙着眼睛射了,难道你是故意想要伤本王?”


    谢清咎却没有要改的意思,缓缓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哥,本王说了,这是本王的习惯。”


    “哥哥,别怕他!”偏偏谢清遥这时候过来对谢清远打气说道。


    谢清远看了谢清遥一眼,最后下定决心对谢清咎说道:“行吧,本王看在你是本王弟弟的份上,就陪你练练。”


    “那便开始吧,二哥。”谢清咎将白布条缚在眼上,接过弓箭和箭矢,拉弓。


    动作一气呵成。


    “你小子给本王有点准头!”谢清远提醒道。


    “二哥,你可别乱动。”


    说完,一支箭矢飞快地冲谢清远射过去。


    所有人都看见,这支箭,不是冲着谢清咎头上的那个果子去的。


    是冲着他的脖颈!


    谢清咎想要杀了他!


    谢清远往一边闪了一下,可是最后,那支箭还是擦过他的脖颈,一条血痕立即显露了出来。


    果子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谢清咎,你就是故意的!”谢清远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血对谢清咎气急败坏地说道。


    “故意的?为何?”谢清咎对谢清远说道。


    谢清远又说道:“你就是公报私仇你!”


    “哦,我报什么仇?”谢清咎继续疑惑地说道。


    “就是……”


    “哥哥!”谢清远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谢清遥打断了。


    谢清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谢清遥就要走。


    “我们回去!看来,这个生辰宴根本就不欢迎我们。”


    谢清咎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谢清远和谢清遥走得又急又快。


    谢清咎看着他们急促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