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何夏朵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弱弱地缩头，捂上了自己的嘴。


    正好轮到他们点单，林溪气闷：“我要黑糖珍珠奶茶，双倍珍珠！”


    她们等到奶茶，傅清黎也回来了，手上拎了牛皮纸袋子，一大一小袋子上印着零食铺的logo。


    他走近看到林溪那接近半杯的珍珠，皱了皱眉。


    到底没说她，只嘱咐道：“嚼碎了再咽。”


    林溪才不想听他，狠狠嘬了一口，腮帮子都鼓起来。


    傅清黎当她使小孩子性子，不由失笑。


    四个人往回走，两个男生并排走在后面。


    胡天好奇地探头去看他手里的袋子：“你买了什么？这么多。”


    “零食。”


    胡天讶异：“你还喜欢吃零食啊？”


    “我不吃。”


    听到动静的林溪回头，忍不住问道：“你送小姐姐零食，她没要吗？”


    傅清黎一愣，回想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失笑。


    “不是，我看她手上拿了零食，就问了下哪儿买的，不是和她一起走的。”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耐心解释，“你上午不是提前饿了，抢同桌的饼干来着。这个，你们拿回去备着。”


    何夏朵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


    她激动挽着林溪无声咆哮：“少爷好大方啊！我同意这门婚事。”


    林溪利落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假装看不到她的口型。


    回到教室，大袋子留在了林溪她们桌上，小袋子则被傅清黎塞到了胡天桌子里。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一中午又吃又拿，胡天决定傅清黎就是自己的好哥们。


    -


    上午，那些女生来找傅清黎还会找些合理的借口。


    到了下午，她们就直接试图和傅清黎搭讪。


    这下，傅清黎完全不怎么搭理。


    遇上没眼力见的，一直纠缠，他拒绝得更是直接。


    胡天一看这架势，就主动扮黑脸，开始赶人。


    几个人吃瘪后，傅清黎周围恢复了清净。


    何夏朵颇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欣慰，和林溪八卦：“没看出来少爷这么毒舌，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差能把人说哭。”


    “不过，听那些女生还没放弃，都想做征服冰山的第一人，估计还要折腾一阵。”


    林溪这下没生气，想到桌洞里的零食就忍不住笑意。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哄了。


    知道傅清黎观察到自己上课吃东西，和小姐姐说话只是问地址。


    她的心就被他安抚好，妥帖地落了地。


    林溪乐呵呵地说：“我觉得他能处理好的。”


    “呦呦呦，”何夏朵满脸揶揄，“现在这么相信你家哥哥，不吃醋他和别的女生了？”


    她提到这个，林溪还是有点郁闷的。


    她第一次喜欢人，自己琢磨不透，特别想找个人出出主意。


    她拉着椅子靠近何夏朵，实话实说：“我也不是吃醋他和其他人，我只是觉得，我一直叫他哥哥，在他眼里我就是妹妹，他好像不会去考虑喜欢我。”


    林溪这么一说，让何夏朵瞬间想起中午的对话。


    她有些激动地晃林溪的手：“你别这样说，中午的对话你还记得吧？我觉得你的情哥哥对你也有意思，不然谁会和不熟的同学把关系解释得那么清楚，还说只有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懂我的暗示！”


    “你要不要什么时候试探下，或者直接和他表白？”


    林溪被“表白”刺激到一怔，脑子立刻清明，坚定地摇头：“不行，他来南青是为了高考，我可不能影响他，而且我也得好好学习，缩短下和他的差距。”


    “他成绩很好吗？”


    林溪想了下最近学习经历，没见过他做题有卡壳的时候，但她不敢夸海口，委婉表达：“反正比我好很多。”


    何夏朵跟着一起忧心：“那不行，你得和他考一个大学，再不济也要一个城市，听学长学姐说那些大学异地的，特别容易分手。”


    一模采取了全市统考。


    为了让学生快速进入学习状态，教育局把题目出得非常难。


    第一门语文考完，就直接治好了大家的假期综合症。


    之后几门，连一直稳居年段前几的同学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林溪也不例外。


    她有些偏科，数理化总发挥不稳定。


    这次试卷一难，她就觉得自己要去垫底了。


    这两天状态很颓，甚至梦见自己考了个零蛋。


    考完的那天是周六，学校也知道试卷打击得太狠，破天荒仁慈地取消晚自习，直接放假。


    回家路上，傅清黎才和她说起，他晚上11点半的飞机回北城。


    林溪猛地抬头，一脸讶异：“怎么买这么晚的航班？”


    傅清黎还在孝期，周末都要回北城，为母亲守灵，需要持续七周，这是第三周。


    来南青后，他回到一次。


    那次他是晚上7点的航班，到医院附近的酒店大概十点多。


    正好可以休息，为第二天通宵养精蓄锐。


    这要是11点半的航班，那到酒店能休息都要凌晨两三点了。


    傅清黎明白她的担心：“也不是很晚，我可以直接去医院住。”


    林溪知道医院拥有着傅清黎和母亲最多的记忆。


    他的外公家在市区，不方便来回。


    大概是怕触景生情，母亲去世后，除却必要，他都是去酒店休息。


    “那我陪你一起去。”林溪不想让他再一个人去面对回忆。


    傅清黎伸手拍了拍她圆圆的脑袋：“两天赶来赶去，太累了，你乖乖在家待着。”


    林溪还想争取，他已经开始布置任务转移她的注意力：“待会吃完饭，我们去买点习题集，你认真做，我回来检查。”


    “啊？”林溪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学习上，注意力一下跑偏，“又要做题啊？”


    “这几天不是很焦虑？先做题，到时我看看哪些基础没打好，再加强练习。”


    看他说的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林溪不由好奇：“你不觉得这次试卷很难吗？”


    傅清黎神色未变，但想到这几天她的苦难，颔首同意她的观点：“挺难的。”


    林溪鼓了鼓腮，直呼其名：“傅清黎！你这副表情说试卷很没有说服力哎！”随即声音低了下去，嗫嚅，“我知道是我太笨。”


    每次看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傅清黎就会想到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小小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让人心一下就软了。


    他安慰道：“是真的，这次的题目出得很巧妙，相当于竞赛题，觉得难很正常。”


    “真的吗？”林溪觉得活过来一点，抬头看他的表情还是古井无波重新垂首，“哦，但你还是做出来了。”


    她用的陈述句，她方才听见胡天问他考试情况，他说都做完了。


    根据这些天他教自己的情况，写完了代表他做出来了，而且解的内容会堪比标准答案。


    这几天傅清黎感觉到她对两人的成绩差距有着莫名的执着。


    开始他觉得这是好事，但慢慢感觉她好像太过执着，他担心会适得其反。


    现在正好借着话题，哄她：“你不用和我比的，我之前虽然不常去学校，但请了各科老师到医院辅导，都是北城有名的老师，他们押题比较厉害。”


    林溪嘴上不说，心想却在腹诽：我可不是要和你比，只是担心地追不上你的脚步。


    不过心里确实被他的开解哄好了些。


    傅清黎是真的不着急走，和邱姨交代了一声，带着林溪去商场吃了烤肉。


    随后带她去了书店，买各科教辅。


    回家前，还顺道带她去逛了零食铺。


    回到家，他却没给真布置任务。


    反而打开了电视，陪她一起看喜欢的动漫。


    到了九点，催她去洗漱。


    等着她洗完澡出来，他才回房拿了证件：“溪溪，我走了，邱姨待会过来陪你。”


    他伸手揉了揉林溪带着点水汽的发顶，“不要担心成绩，还有一年，我陪你一起努力。”


    等门关上，林溪才想起自己要陪他去北城的提议，被他绕了过去。


    气得她隔空打了一套组合拳，才给他发短信，再三强调让他别住医院。


    #


    周一早上9点，教育局下发一模的成绩。


    傅清黎近乎满分的成绩，全市断层第一，震惊了南青市所有高中。


    这可把老徐高兴坏了。


    之前各个班主任一听，北城的转学生，没有任何无竞赛记录，而且高二就休学两年，怕是个刺头。


    再加上证件照，长相一看就受女生欢迎，放在自己班怕影响了其他学生成绩，都找各种借口推托。


    老徐脾气好又心软，年级主任就来磨他，把人放到四班。


    谁知道，一鸣惊人。


    这分数，直接是成了省状元的重点苗子。


    面对办公室羡艳的目光，他一脸春风得意。


    要不是傅清黎请假回了北城，他真想把人叫来办公室好好夸一顿。


    也让他们看看错过了什么样的宝贝。


    不过这不妨碍他在学生面前夸奖傅清黎，用此来激励大家好好学习。


    各班班主任也恨特不成钢，复印他的考卷发给自家学生，激起他们的学习斗志。


    需要记录下，这个文的第一个收藏，谢谢那位小天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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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