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兵士也跟着附和：“就是！要交也该交那些文官！他们天天在城里享福，咱们在城上流血，凭什么让萧大人受这委屈？”


    “要是皇上真把萧大人交出去，我就不干了！反正城破了也是死，不如现在就跟蛮夷拼了！”


    萧砚舟赶紧抬手让大家安静：“兄弟们，谢谢你们相信我。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一步，皇上今日还会再议，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咱们现在的任务是守住城墙，别让蛮夷有机可乘。只要咱们守住了，皇上肯定不会答应那些苛刻条件。”


    兵士们听了，都点了点头。


    赵二捡起地上的馒头，咬了一大口：“萧大人您放心，只要您还在城上，我们就跟着您干！蛮夷来多少，咱们杀多少！那些文官要是敢害您，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萧砚舟拍了拍他的后背，心里暖暖的。


    有这些兵士支持，就算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他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上午，城上的气氛却比往常更热烈。


    兵士们一边修补城墙，一边议论议和的事，骂文官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个民壮叫孙六，之前是个猎户，射箭很准，他凑到萧砚舟身边说：“萧大人，我听我表哥说，昨天朝堂上，那些文官还说您是‘祸根’，要不是您杀了也先，蛮夷也不会来报仇……这是什么屁话！要不是您杀了也先，蛮夷早就攻进来了！”


    萧砚舟笑了笑：“别管他们怎么说，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


    兵士们赶紧拿起武器，以为是蛮夷来了，没想到是宫里的太监，带着几个侍卫往城墙这边跑。


    太监到了城上，对萧砚舟说：“萧大人，皇上让您现在去皇宫，说有要事商议。”


    萧砚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上已经定了主意？


    他对身边的山东总兵王虎说：“我去去就回，城上的事就交给你了，要是蛮夷来攻，千万别硬拼，等我回来再说。”


    王虎点了点头：“萧大人您放心，我会看好城墙的！”


    萧砚舟跟着太监往皇宫走，路上心里一直在琢磨。


    朝堂上的文官肯定还会劝皇上议和，甚至会趁此机会构陷他，他得想办法说服皇上，不能让那些文官的阴谋得逞。


    到了皇宫大殿，果然见文武百官都已经到了，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很难看。


    萧砚舟刚躬身行礼，刘大人就站出来，指着他说：“皇上，萧砚舟来了！臣以为，蛮夷之所以要攻打京城，都是因为萧砚舟杀了也先王子！只要把他交出去，再答应赔偿和和亲，蛮夷肯定会退兵！”


    “你放屁！”京城守备顾顺立马站出来，指着刘大人的鼻子骂，“蛮夷来犯，是因为他们想抢咱们的粮食和土地，跟萧大人有什么关系？要是没有萧大人，京城早就破了！你现在让皇上把萧大人交出去，就是想让咱们一辈子抬不起头，你安的什么心？”


    刘大人脸一红，反驳道：“顾大人，我这是为了京城百姓着想！城破了，百姓都会死，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担得起！”顾顺拍着胸脯说，“只要皇上发话，我立马带着兵士去跟蛮夷拼了！就算战死，也比议和丢人强！”


    另一个文官，范同也站出来：“顾大人，你别冲动！现在城上能战的兵士不到两万，蛮夷有六万大军，怎么拼？要是拼输了，京城就完了！萧砚舟虽然有功，但也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全城百姓遭殃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砚舟终于开口，目光盯着范同，“你的意思是，为了议和，就可以牺牲我，牺牲那些在城上拼命的兵士？那以后谁还愿意为朝廷打仗？谁还愿意为百姓卖命？”


    “是不是，为了百姓，也可以把你们交出去？既然这样，我就去跟蛮夷说都是你们这些人鼓动皇上抵抗，这才杀了也先，到时候蛮夷也要杀你们，你们可别后悔。”


    范同被问得说不出话，刘大人赶紧帮腔：“萧大人，我们不是要牺牲你，是为了大局着想！只要你委屈一下，等蛮夷退兵了，皇上肯定会补偿的！”


    “补偿？”萧砚舟冷笑一声，“我的命，还有那些战死兵士的命，能用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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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回来吗？你们这些人，天天在城里吃好喝好，从来没上过城墙，没见过蛮夷的刀有多快，没见过兵士的血有多红，现在却站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有什么资格谈‘大局’？”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文官们被萧砚舟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确实没上过城墙，没跟蛮夷拼过命，根本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皇上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好了，都别吵了。萧爱卿，朕知道你有功，也知道你委屈。可现在情况确实危急，蛮夷大军还在城外，援军虽然快到了，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砚舟躬身道：“皇上，臣以为，咱们不能议和！第一，蛮夷的条件太苛刻，赔偿一百万两白银、三十万石粮食，会让朝廷财政空虚；第二，把臣交出去，会寒了兵士们的心，以后没人愿意为朝廷打仗；第三，派公主和亲，会让大盛永远被蛮夷看不起，以后他们还会来犯。咱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加固城墙，筹集粮草，等援军一到，再跟蛮夷决一死战！”


    顾顺赶紧附和：“皇上，萧大人说得对！咱们再撑几天，援军肯定能到！到时候咱们有十万援军，再加上城上的兵士，肯定能把蛮夷打跑！”


    刘大人却摇了摇头：“皇上，援军要是一直不到呢？咱们能撑几天？城上的兵士已经死伤过半，民壮也快撑不住了，再撑下去，不用蛮夷攻城，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你怎么知道援军不到？”顾顺瞪着他，“昨天探子来报，援军离京城只有五十里了，最多二天就能到！咱们再坚持两天，就能赢了！”


    “二天？”刘大人冷笑一声，“那这段时间，蛮夷要是天天攻城，城上的兵士还能撑得住吗？要是城破了，咱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两边又吵了起来，皇上坐在龙椅上，头都快炸了。


    他看着底下吵成一团的文武百官，心里也没了主意。


    文官们说得有道理，城上的兵士确实快撑不住了；


    可武将们说得也对，议和太丢人，会寒了兵士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