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帝密诏,岂容他人染指
作品:《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 子时,三更。
月色如霜,为巍峨的宫殿群镀上了一层死寂的银边。
太庙之外,三百禁军甲胄森然,刀枪如林,将方圆五里封锁得如同一座铁桶。
风,被这股肃杀之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何岁身披明黄龙袍,独自一人,拾级而上。
他的脚步很慢,很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皇城无形的龙脉节点之上,引动着这座千年禁城的沉重脉搏。
今夜,他不是来祈福,也不是来祭祖。
他是来狩猎。
猎物,是一个试图窃取他大玥国运,染指他何氏江山的贼。
而猎场,便是这供奉着他何氏列祖列宗牌位的太庙。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
与此同时,太庙外围那道由人墙构筑的警戒线旁。
冯宝急得满头大汗。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让他那张清秀的脸庞显得狼狈不堪,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狰狞。
他像一只被无形牢笼困住的野兽,绕着那排面无表情的禁军来回踱步。
他数次试图用钱财贿赂,或是编造谎言强闯,却都被冰冷的戟杆无情地挡了回来。
“让开!你们这群狗奴才!咱家是奉了密旨前来,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声色俱厉,试图用虚张声势吓退这些丘八。
然而,为首的侍卫统领王忠,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如同冻结的铁块。
“陛下有旨,子时之后,擅闯太庙警戒线者——”
“杀无赦!”
三个字,如三柄冰锥,狠狠刺入冯宝的心脏。
他脑海中,那道冰冷无情的机械音,正进行着最后的催命倒计时。
【警告!签到地点已被高阶龙气屏蔽,请宿主立刻排除干扰!】
【倒计时:十、九、八……】
冯宝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为什么?!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
不可能!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窥探到了自己的天机!
一丝怨毒与疯狂,在他眼底滋生。
【三、二、一……】
【签到时间已到,开始连接机缘……】
【连接失败!签到地点被皇道龙气彻底镇压,机缘感应被强行切断!】
冯宝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镇压?切断?
什么东西能镇压无所不能的系统?!
……
太庙主殿之内。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尘埃混合的厚重味道,一排排黑漆描金的牌位,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默矗立,无声地审视着这位血脉后裔。
何岁径直走到了最深处。
那里,供奉着大玥王朝的开创者,太祖皇帝——何耀武的牌位。
【剧本预览】的画面到此为止,并未提示触发机关的方法。
跪拜?念咒?
不。
何岁看着那块历经百年风霜,依旧光洁如新的紫檀木牌位,心中升起一个极其简单,也极其霸道的念头。
我是他的子孙。
我是这天下的主人。
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何须那些旁门左道?
他伸出手,并指如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
一滴殷红的,蕴含着磅礴龙气的精血,被他重重按在了那块刻着“太祖高皇帝神位”的牌位之上!
以朕之血,告慰先祖!
嗡——!
牌位没有发光,却发出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共鸣。
下一刻,何岁眼前的地面,那块严丝合缝的金砖,竟缓缓向下沉去,无声滑开。
一个仅容一臂探入的暗格,暴露在他眼前。
暗格底部,静静地躺着一个由紫檀木打造,雕刻着九龙图纹的古朴木盒。
何岁的心,猛地一跳。
成了!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俯身,将木盒取出。
盒子入手微沉,没有上锁。
他轻轻打开盒盖。
一卷被明黄色丝绸包裹的卷轴,和一枚通体玄黑的令牌,映入眼帘。
何岁先展开了那卷轴。
明黄色的卷轴上,是先帝那熟悉的笔迹,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这不是圣旨,而是一份关于绝对隐秘力量的……掌控密令!
【玄镜司】!
三个字,让何岁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卷轴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是先帝为防止皇权旁落,耗费二十年心血,秘密组建的独立情报与暗杀组织!
其成员遍布朝野,深入江湖,不受锦衣卫、东厂、内阁任何一方节制,只听从持有信物的天子一人号令!
他们是皇帝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耳朵,和最致命的毒牙!
而调动这支力量的信物,正是卷轴旁的那枚玄铁令牌。
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张足以将顾秉谦那张老狐狸的牌桌,彻底掀翻的王牌!
何岁强压激动,将密令与令牌贴身收好。
他知道,盒中还有第二层。
他取出夹层,下面竟是一副以丝绸绘制的详细地图!
地图的终点,标注在京城外的一处隐秘山谷,旁边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
【黄金百万】!
这是太祖皇帝当年南征北战,为子孙后代留下的,一笔足以在绝境中逆转乾坤的私库!
北境将士的冬衣,国库的亏空,军队的粮饷……
所有压在他头顶,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难题,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国运!
这才是真正看得见、摸得着的国运!
就在何岁将宝图收入怀中的那一刻。
太庙之外。
瘫倒在地的冯宝,脑海中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却带着宣判死刑般的无情。
【警告:天命机缘已被截取!】
【签到任务彻底失败!】
【系统核心能源枯竭,即将进入强制休眠……预计重启时间……未知……】
滋……滋啦……
那道陪伴了他三年,让他从一个任人欺凌的烧火杂役,一步步拥有了今日地位的声音,在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后,彻底……消失了。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冯宝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最大的依仗,他逆天改命的希望……
没了。
彻底没了。
他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何岁整理好龙袍,缓缓走出太庙。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宛如巡视领地的神祇。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失魂落魄,瘫在不远处的瘦小身影。
禁军们依旧如铁铸般矗立,对那个瘫倒的太监视若无睹,仿佛他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头。
何岁停下脚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灰败绝望的脸。
他没有立刻发作,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淡到极点的声音,缓缓开口。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冯宝耳中,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罚。
“朕的江山,朕的国运,朕的祖宗基业……”
何岁微微俯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也是你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