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敲山震虎

作品:《绝代战神:佑我山河无恙

    “荀昭!!我与你不共戴天!!”


    荀昭离开时,沈问天指天大骂。


    诺大的杀阵下,武盟半数弟子重伤昏迷,与沈问天同在议事厅的长老、护法也不曾幸免于难,皆不同程度受伤。


    一阵沉默,沈问天稳住心神,安排众长老、护法道:“吩咐下去,即日起,武盟麾下所有旁支闭门谢客,直至武道大会结束前,任何弟子不可擅自与外人接洽,违令者,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尤其是金陵旁支,楚轩一日在金陵,武盟危险一日,今年武道大会是在金陵举行,稳妥为上,旁支众人暂时撤回洛州。”他继续补充。


    “陈玄镜。”沈问天忽然叫住先前做了亏心事的护法,“我记得你有个徒弟去了金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必留了!”


    短短几息,杀意乍现。


    “是……是……”被唤作陈玄镜的护法不敢反驳,忙领命。


    沈问天是一个尤为注重利益的人,凡是触及他利益的,他往往选择杀之而后快。


    “再有,警告武盟上下,日后在外人的地盘上收敛些,武盟不比从前,也没有嚣张跋扈的砝码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们想闹什么别打着武盟的名义去闹,我可不为他们收尾,天枢阁可是在盯着我们……”他点到即止。


    “是。”


    众长老、护法领命退下。


    待众人离开,沈问天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眸中恨意难弭。


    虽然这次是他们理亏,可荀昭方才的威胁与“管教”无疑是将他武盟的颜面往地上踩,他如何不恨?


    “荀昭,天枢阁!”


    他霍然抬眸,横添一腔愤懑不平。


    彼一端,天枢阁。


    荀昭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方才在武盟率人大开杀戒的不是他一般。


    他踏入正厅,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白袍胜雪,黑缎遮目,正自端茶品鉴。


    “哟,稀客。”荀昭从容不迫,“什么风将镇南王尊驾吹来本座这小小的天枢阁了。”


    “无风,本王不能来吗?”本尊正是姜焕。


    闻言,荀昭莞尔,“自然可以。怎么,本座教训了沈问天,你准备横插一手,替他教训本座吗?若真如此,本座奉陪到底!”


    听出荀昭言语中的揶揄,姜焕放下茶盏,轻声道,“本王目盲,岂有与荀阁主一战的余力?堂堂天枢阁阁主,应该也不至于欺负本王这介废人?”


    荀昭不欲与之拖延时间,继续询问,“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多谦虚了,镇南王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久未相见,想与你寒暄几句罢了。”姜焕却没有率先步入正题的意思,继续与荀昭周旋。


    荀昭啧了声,为自己倒上一盏茶,“拐弯抹角很没意思的,姜焕。”他语气一冷,连带着称呼都变了,隐约有‘你再啰嗦试试’的威胁。


    “无趣。”听见荀昭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姜焕总算愿意步入正题,“金陵武道大会在即,你想不想凑凑热闹?”


    “不想。”荀昭拒绝。


    姜焕不紧不慢地补充,“本王准备让惊蛰下场参与,同他们玩玩。”


    闻言,荀昭一阵迟疑,遂道,“惊蛰?呵,你还挺舍得。楚轩如今也在金陵,你莫不是打算追着他去?”


    “非也。”姜焕摇头,“本王与楚轩最多不过萍水相逢,本王有什么理由特意为他插手武道大会?只是极寒北域兽潮动乱不曾根除,今年武道大会,楚轩大概率打算从中挑选远赴极寒北域的武者,彻底封印兽潮遗脉。”


    “所以?”


    荀昭反问。他是真的对什么武道大会不感兴趣,兽潮遗脉他也没任何兴趣。


    姜焕也不再藏着掖着,他道:“替本王办件事,事成以后,本王许你几处洛州灵脉,放心,灵脉真气充沛,地势广阔,童叟无欺,绝不是欺诈你。”


    “我应该信吗?姜焕你可是惯犯。”


    遗憾的是,在荀昭这,似乎没有一分信任姜焕的余地,他们以前没少互相两肋插刀,都秉持不是你是即是我亡的道理,打了很多年。


    姜焕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黑缎遮目下,姜焕露出半分笑意。


    “你图什么?”荀昭不曾第一时间答应他,只慢慢试探。


    “本王无所图。”


    半真半假的言辞落入荀昭耳中,却莫名让他想笑,如果换作旁人,恐怕已经相信姜焕了。


    可惜,只有荀昭心知肚明姜焕的性格,如果没有任何图谋,姜焕不可能大张旗鼓设计。


    “好,我暂且答应你。”


    二人最终定下盟约。


    ……


    黄昏时分,卫宅。


    前段时日,卫氏集团以高价大肆收购滕川集团的股份,这一举措自然让集团有一大笔亏损。


    集团本部上下没有什么意见,但其余卫家旁支的家族成员则是意见满满,毕竟他们的利益无端遭受损失,他们也不是什么慷慨的人,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


    于是乎,在经过一段时日的纠结与商讨,定居江城的卫家旁支派出族中代表,前来金陵,拜访本家大堂兄。


    “大哥,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不放弃继续收购滕川集团的股份,我不可能回去。”中年男人与卫珈南的父亲卫桓争锋相对。


    “临行前,我也曾在家族祠堂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劝你收回成命,我以死谢罪。”中年男人饮下一口茶,继续补充。


    卫桓并不准备搭理他,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在这指责他作甚?


    “大哥……”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甚至言语冒犯了已故的楚平川。


    闻言,卫桓脸色大变,呵斥道,“住口!卫家与楚家多年世交,我卫家曾经在滕川集团倒下时作壁上观,时至今日,我们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当缩头乌龟?”


    语锋一转,卫桓又继续解释,“再者,谈及生意,个人利益受损难免,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不出数月,这股份将有丰厚的分红。”


    中年男人虽然听了人解释,却只顾眼前利益,但这也是生活所迫,他们的身家远不如本家。


    原本卫氏集团被金陵三大家族若有若无打压,他们已然损失许多重要的合作商,纷纷敬而远之,这也导致他们这半年的时间少吃了至少一半红利,所以他怎么不着急!


    “大哥,我们不像你,有重头再来的资本,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沉吟道,“我不明白,您好端端地为什么收购楚家股份,楚家已经亡了,您难道还在期待楚家重新振作吗?”


    卫桓与他解释,“楚家昔日待我们卫家有知遇之恩,没有楚家何来今日的卫氏集团,且我们作为姻亲,我卫家也没有不帮楚家的道理。”


    卫桓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偌大的前厅回荡,那“知遇之恩”、“姻亲之谊”的份量,让空气都凝滞几分。


    然而,对面的中年男人,江城卫家旁支的话事人卫兆丰脸上却不见动容,反而多了几分焦躁不安。


    “大哥!”卫兆丰忽然拔高声调,双手按在茶桌上,身体前倾,“事到如今,还谈什么恩情?楚家倒了,楚平川死了,人死如灯灭!


    还是说,收购股份其实不是大哥的决定,是大嫂一意孤行?大嫂虽然是楚家人,可她嫁入卫家了,跟楚家再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没有必要承担为楚家讨公道的责任!”


    卫兆丰想起大嫂是出身楚家,故他以为收购滕川集团股份的决定是大嫂为了家族,强行下令执行的。


    砰!


    听罢,卫桓又是一阵怒火中烧,他拍桌而起,指责道,“卫兆丰你放肆!收购股份是我的决定,跟你大嫂无关,你再敢攀扯她半个字,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卫兆丰虽然有些恐惧怒不可遏的卫桓,但一想到江城旁支族人还在等他的答案,遂决定继续与大堂兄周旋。


    “大哥现实如此!您冲我发火也没用。”卫兆丰反驳道,“本家集团没有什么影响,是因为大伯父昔日桃李满天下的结果!”


    大伯父指的是,卫家老爷子卫文仲。


    “可您再看看我们旁支?旁支名下经营的几个工厂,短短半年,订单被砍了近七成!工资发不出,仓库积压的成品货物越来越多,您知不知道,您的一意孤行让我们多少人雪上加霜?!”


    “您不知道!”


    卫兆丰嗓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