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


    过去熟悉的那套招式对陈晓毫无作用，甚至还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陈晓摊牌。


    没让吴刚失望，陈晓确实说了，说出来的条件让他难以接受。


    “全部。”


    气氛短暂凝滞，吴刚不断劝说自己是听错，看到对方镇定自若表情时，他知道刚才的话不是幻听。


    吴刚轻笑，静静注视着青年，试图让对方收起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从没听说过投资的一方连话语权也没有。


    “你在开玩笑。”


    陈晓和吴刚目光对视，淡淡的说道：“能给的只有入股，不存在投资。”


    话说的很明确，也是陈晓看在对方帮自己的份儿上，不想让吴刚太难堪。


    资本家的手段陈晓是知道的，也不惧怕对方施加压力。


    气氛陷入死寂。


    夹在两人中间的刘菲表情悠哉，不时品尝桌上的美味，偶尔会看向左右谈不拢的男士，目光中充满戏谑。


    投资方面吴刚向来强势，久居高位更是让他习惯把什么都掌握在手中，遇到陈晓后反倒是强势不起来。


    僵持许久，陈晓的洽谈心思变淡，想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比起投资，陈晓更愿意填饱肚子，毕竟今晚还有一场不明的私人聚会，必须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应对。


    “吴总，您无法接受我的提议也可以去其他同行那投资。”


    综合多方面因素，陈晓给出最好的方案。


    他这人事多，有金主投钱也不会允许对方干涉店铺经营，遑论吴刚这种掌控欲强的资本家。


    吴刚脸色变化，到底是混迹商场多年，把情绪维持的非常好，被当面拒绝也没翻脸。


    其实吴刚也在做权衡，习惯让他在谈判中保持一贯强势，却没有想到陈晓比他还吃软不吃硬。


    今天确实是碰到难搞的家伙。


    这方面吴刚毫不怀疑，但也有个最大疑惑，那就是陈晓从哪来的自信说不让投资者干涉经营。


    除非拿的出证明自身的价值。


    吴刚习惯用价值去衡量一个人或一个事。


    这边陈晓注意力已经不在谈判上，他对刘菲津津有味吃某道菜兴趣浓厚，开口问是否真好吃。


    得到确定回答后，他拿起筷子准备尝尝。


    轻咳响起，刘菲接受到信号放下筷子，正色道：“弟弟，等下吃，先和吴总聊完。”


    刘菲不是在帮吴刚，而是故意嘲讽男人一把年纪还欺负个二十多的年轻小伙。


    陈晓真的放下筷子，耐心等吴刚继续刚才的话题。


    过于配合反倒让吴刚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最能成为让气氛尴尬的因素，对此刘菲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听说你跟祁老共同直播，关系怎么样？”刘菲不经意提起，余光瞥吴刚。


    心里清楚那家伙根本不知道祁老是谁，可不妨碍人家善用社交工具，相信很快可以得到答案。


    正如刘菲猜测，对二人高度关注的吴刚暗中搜索，不知道口中祁老全名，只能抱着试试的想法。


    随便一搜，真的出来了几个相关的名字。


    排除和玉石无关的，只剩下个叫祁铭丰的七十六岁老头。


    看着后面的简介，吴刚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实在是想不到陈晓会和这种大人物有接触，好像还一块进行过直播。


    来自姐姐的助攻让陈晓很感动，但他有自己的应对办法，毫不担心吴刚会甩出些过分的手段。


    麻烦来了接着就好，畏缩怯战反而是兵家大忌。


    暗暗将百科介绍看完，吴刚只剩茫然。


    “暂时和祁老达成合作意向，等回去后补签合同。”


    他一点也不担心坐镇林城的祁铭丰会突然离开，那位对玉石的热爱比他深得多，店里存货足够坚持他回去，等合同一签，老头儿就是想离开也要考虑下违约金。


    这些陈晓不会告诉外人。


    平平无奇的对话带给吴刚的震慑难以想象。


    祁铭丰的名字出现以前，对陈晓的印象顶多是有天赋的年轻人，具有无限潜力，值得投资。


    现在完全不同乐，前期认为的优势被某个人掀翻。


    互相谈判的关键时刻有突发状况，是吴刚最不想看到，也没办法改变既定事实。


    “你……”


    吴刚想说话，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加上对玉石的完全没了解，都成为他不占优势的致命点。


    陈晓认真回应，让吴刚有种拳头打在棉花的感觉，除了无力感外什么也做不到。


    合作多年刘菲第一次看到吴刚无言以对的样子，心里有点小爽，看在合作伙伴份儿上也没让对方太难做，真逼急了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


    最主要是她这个姐姐不想让陈晓的利益受损。


    “好了，合作的事情从长计议，先吃饭。”刘菲出面当和事佬、


    吴刚却不想算了，他凝视陈晓的双眼，开口：“你的条件。”


    陈晓年纪轻轻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也正因为如此吴刚多年不曾有的胜负欲被激发，非要搞清楚陈晓的要求不可。


    来了！


    陈晓是一点不着急，他的要求非常简单，只要吴刚不干涉店铺经营，归对方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问题是资本家不会接受他的条件。


    他用一种“确定要我说”的眼神看吴刚，捕捉到那双沧桑眼中的胜负欲，心中就是一怔。


    这是把吴总的胜负欲给勾出来了。


    “说！”吴刚的耐心持续消耗，感觉自己有点要压不住苗头。


    陈晓又看刘菲，询问便宜姐姐的意见。


    对此刘菲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都那么努力把话题转移，结果吴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在京城开店需要吴总帮助，帮忙联系好的地段，商铺，还有进货渠道。”陈晓从容说道。


    这些吴刚有了解，加上总公司在首都，解决起来非常容易，这和他们的合作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点吴刚不知道，陈晓在文庙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铺，没有他帮助也可以打响知名度，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


    “前几天在逛文庙时候盘了家店。”


    吴刚表情出现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