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1

作品:《顶A上将暴露信息素后

    ——坏狗得寸进尺,那是主人惯的啊。


    这句话听得时既迟耳根发烫。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易感期的某一天,郁淞把脸埋在他胸口。


    他当时全身发软,唯一能做出来的反应,就是伸出手臂,把郁淞的头更深地圈进怀里。只有这样,他心口那点隐隐冒头的燥热才能得到缓解。


    然后,胸口一阵疼痛。


    “嘶……”时既迟倒吸冷气,像被蚂蚁咬了一下,痛感很快被别的感受取代,郁淞却浑然不觉地继续耸动,“你属狗吗?”


    某人毫无悔意地抬起头,指尖在他方才咬过的地方打着转,蘸起的涎液拉出细细丝线。


    Alpha天生自尊心强,他们从分化起就站在高位,享受着万人之上的权利,那点可耻的劣根性让他们对事物轻蔑,很难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郁淞浸满侵占欲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仿佛有些屈辱,又好似带着其他的情绪。


    时既迟在头昏脑胀中想,某人应该会生气吧。哪个Alpha能接受自己被人骂成狗呢?


    可他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脸厚程度。


    郁淞盯了他半晌,看着他逐渐发红的眼角,以及翕张的双唇,忽然笑了。恶劣的Alpha俯下身子,明明身居上位,抬眼望过来的时候,反倒像是在仰视。


    他听见郁淞叫了两声,学着狗汪汪叫。随后,Alpha把耳朵贴在时既迟胸口,上下蹭了蹭,低哑的嗓音,出口的内容却是臣服:“主人。”


    “……”时既迟偏了偏头。某人动作很重,逼出他眼角的晶莹泪痕,又被对方吻去。


    摇动的视线里,他只能想出一个词,来形容面前这个得寸进尺的Alpha:“恶犬。”


    “嗯,我是坏狗,”郁淞附和着他的话,略带贬义的词汇落在对方耳中,倒多了几分调//情的趣味,“那主人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


    时既迟:“什么?”


    “是……”郁淞痞气地笑起来,刻意贴在时既迟的耳边,压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清脆的声响没有停歇,滚烫的气息扑向耳尖,让它不由自主漫上一层绯色,“goes——”


    “的”字还没出口,时既迟就莫名猜到了对方想说的话,双手被按着,他抽不出手扇巴掌,只好抬起腿,一脚踹向郁淞的腹部:“你不要脸想当狗,别拉着我下水。”


    “哎哟哎哟——”郁淞夸张地捂住腹部吱哇乱叫,带着时既迟的手,摸到他块垒分明的胸肌上,“我肋骨是不是戳到心脏了,感觉心都在滴血。”


    上将大人不想理人,他踢的地方离心脏得有十万八千里。


    于是郁淞又爬过来,从背后抱住时既迟,额头眷恋地在后者颈窝里磨蹭,粗硬的短发扎得时既迟颈侧发痒。含糊的声音像个发完疯跟主人撒娇的大型犬类:“我错了我错了,我是狗,主人是主人……”


    他本以为随口吵吵闹闹,这件事就过去了。然而次日,郁淞不知从哪买来的深红色狗绳,把项圈环在自己脖子上,而另一头,将时既迟的双手紧紧缠住。


    *


    “想到什么了?”


    简陋的休息室里,光脑将四周照得亮堂。郁淞在时既迟胸口埋了一会儿,他阖眼快要睡着,却记挂着对方,强撑着掀开眼皮,无意间扫了眼时既迟的光脑。


    光脑上显示的页面还是原先那个,郁淞眯了几觉都没有翻过页,由此可见时既迟难得分了回心。


    粗糙的大手将光脑捂住,纯白的墙壁上顿时映出手指的黑影,整个房间暗下来。他把光脑的亮度调低,柔和地照着屋里的一切。光脑被他随手扔到枕边,撑起身子,从侧面把时既迟抱住。


    外面正在下雨,破洞的窗户擦出呼呼的风声,靠窗的地面是溅进来的一层雨水。气温有些低,盖着薄毯都能感觉到冷意。


    郁淞抱上来的时候,时既迟下意识往对方怀里贴近了些。冰凉的手臂贴住温暖的胸膛,郁淞的体温无声地传递给他,把潮湿空气里微凉的寒意驱散开。


    时既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拾起被郁淞扔掉的光脑,就这么靠在郁淞怀里,垂眸沉稳地处理讯息。而郁淞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眼闻着依兰花的信息素。


    恬淡而缱绻。


    怀里的人忽然转了下脖子,冷硬的下颌线在微光里显得柔和,一转过来,便撞上郁淞的额头。


    “怎么了?”郁淞的声音染上些许困意,拖着悠长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宠溺。


    时既迟停顿片刻,不是很想承认接下来的话,别别扭扭道:“饿了。”


    从天还没黑做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们从军团乘星舰来到里赛军区,除了刚醒的时候吃的那一顿饭,之后就没再进食。


    现在半夜,是该饿了。


    郁淞粗糙的手便探进衣摆,在时既迟的肚子上揉了揉。动作很轻,怕把人弄得更难受。


    生殖腔的位置在胃的下面。


    郁淞的手往下移了一厘,拇指装作不经意地从肚皮上划过。他含住时既迟的耳垂,极缓地开口调侃:“哪儿饿了?”


    怀里的人猛然一颤,随即把他的手拍开。郁淞收到白眼警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闪身进厨房去查看情况。


    废弃已久的地方并没有食材,冰箱、锅碗瓢盆都结上蛛网,在这个断电的厨房里,唯一能用的是旁边极其原始的土灶台。


    堆放在一旁的柴倒是保护得好,郁淞在光脑上下单一批食材和新的炊具过后,撸起衣袖,坐在四脚小方凳上生火。


    烟雾缭绕。


    时既迟倚靠在螺丝松锈的门框上,垂眸看着灶台前俯首认真的Alpha。他倒从不知道,郁淞居然还会做这种活。


    从时既迟的角度,看不见对方手上的动作。他只能看见昏暗的房间里,郁淞干净的白衬衫上染上柴灰,火势渐大,硬朗的脸庞映着橘红的火光,阴影随火焰的跳动而偏转。


    郁淞熟练地生着火,小型悬浮器停在福利院前,轻轻叩响铁门,将郁淞订购的物品摆放在门外。


    郁淞用手肘上的衣料擦着额角的热汗,从时既迟身边路过的时候,扬起个称得上是淳朴的笑。


    或许是因为凸出的眉骨上沾了黑色的灰,让他看起来跟破朽的屋子竟分外搭调。


    郁淞扛着大包物品进门,摆放在灶台边,随后便开始大展厨艺。时既迟抱手站着,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里的阵阵空虚感更强烈了。


    “清水挂面。”郁淞动作很快,因为是半夜,不适合吃太多太好,他便挑着煮了两碗清淡的面,“烫,我给你端过去。”


    时既迟跟在他身后,把沙发朝桌子推近一些,接过郁淞递来的筷子,便挑起一绺面条,在唇边吹了吹。


    虽然清淡,但卖相不差。面条煮得柔软,清汤上浮着葱白和几片青菜,还有一个两面焦黄的煎蛋。


    跟郁淞同吃同住这些天,时既迟的嘴被越养越刁,他开始怀疑以前只靠营养剂的日子是怎么过得下去的。


    吃完收拾的事情从来不归他管,时既迟重新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裹紧被子,闭着眼酝酿睡意。但直到郁淞灭了光脑灯,轻手轻脚躺在另一侧,伸手把他搂进怀里的时候,他还是没睡得着。


    郁淞因为衣服碰上灰,便直接裸睡。时既迟额头抵着他的锁骨,眨眼时,睫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口,差点把他撩出火来。


    “还睡不着?”上床之前看过光脑,时间是凌晨两点。以时既迟高质量的睡眠,不应该这么久还精神着。郁淞把怀里的人搂紧几分,下巴蹭了蹭时既迟的头发,体贴问道,“怎么了?”


    “床太硬了。”上将大人受不了。联邦一向看重军事,军队的生活条件比普通学生好得多,时既迟又是出身军人世家,要说娇生惯养也不为过。


    郁淞胸膛急促地起伏两下,沉闷的笑声响在头顶,听得人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福利院可没有你家那种条件。”郁淞说,语气里是习以为常的理所当然。


    许是对方的态度过于随性,时既迟不由自主问:“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他很早就想问了,从郁淞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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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就下意识摸身侧的壁灯那时候起,他就有过疑惑。


    郁淞根本不介意时既迟这么问,他轻快道:“因为我就在这里长大啊。”


    那是一个堪称俗套的故事。


    私生子、善妒的Omega继父、被寄予厚望却走上歪路的兄长,以及道貌岸然的Alpha父亲。


    郁淞是私生子。父亲知道他的存在后,逼迫继父承认他是亲生儿子,因为资本家总要在膝下的几个孩子里,挑选出一个最优秀最受宠的来继承家业。


    他的Omega继父表面答应下来,暗地里却算计他,诱导他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


    “你做什么了?”时既迟问。


    郁淞笑了笑,语出惊人:“我炸掉了他的仓库。”


    那天是春节,是华夏星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继父说要带他去海边放烟花,在这之前,让他自己去仓库里取一些出来。


    仓库很大很黑,人走在里面会踏出回声。幼年的郁淞听着他自己的脚步和衣角的摩擦声,总觉得有好多人跟着他。


    他很怕,可继父在背后鼓励他,他只好壮着胆子,走进仓库深处。他知道继父不喜欢自己,所以拼尽全力想讨好对方。当然,这个举动在现在的郁淞看来,蠢得可以。


    他在仓库里迷了路,像鬼打墙一样,一直在原地转悠。一边哭着喊“爸爸”,一边到处乱走,被石子绊跤、被墙壁撞倒,没多久就鼻青脸肿。


    随后,他听见了烟花爆炸的声音。起初他以为零点了,整片天空都闪着各色的光。后来他发现,爆炸声离他很近很近,碎屑掉到他的头上,越来越近,他身边的爆竹也没逃过一劫,于是他被卷进这场爆炸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


    看见时既迟略惊讶的眼神,郁淞笑着伸手,抚平对方毛茸茸脑袋上的一撮呆毛:“我做过皮肤移植手术。”所以他现在的身上没有烫疤。


    最后他被人从火场里拉回去,继父一口咬定“劝过了,但小少爷非要往里跑”。那一刻心灰意冷,郁淞想不通自己讨好这些人的意义在哪。


    于是他被扔出家门,被福利院院长捡了回来。可福利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以为是好人的院长,逼迫路都走不稳的小孩们砍柴生火做饭,长大后扔进黑市,不是卖色就是卖命。


    最后郁淞的哥哥犯了事,父亲才想起有这么一个儿子,连夜把郁淞接回去。为了封口,他还把原先福利院里见过郁淞的人全部处理掉。


    时既迟沉默。他从小在爱里长大,父亲、爸爸、哥哥,没有一个不依着他。不过他哥哥后来也被父亲赶出家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完郁淞讲的往事,时既迟才想清楚,怪不得大家都说,郁家把这个小少爷看得很重,连聚会都舍不得让小少爷露面。


    实则不是看重,而是早已把人扔掉。


    “所以他们不知道你是Alpha。”时既迟问。


    “对。”郁淞分化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长得过于瘦小,再加上香草味这种毫无攻击性的信息素,大家都以为他是Omega。他也是去登记信息的时候,做了检测才知道自己是个Alpha。他那个父亲太不上心,甚至没抽出几分钟时间去查一下他的性别,“他想让我跟你结婚,这样就算我是Omega,家业也不会倒。”


    人心险恶。


    郁淞袒露一切,忽然俯身面对着时既迟,盯着对方略出神的眼眸,沾沾自喜道:“心疼了?”


    回答他的是一记白眼。


    时间过得太久,郁淞早就放下了,他不需要也不想要时既迟的同情。他对所谓的家业没有兴趣,之所以留在郁家,是因为父亲说过要把他送给时既迟。


    他喜欢时既迟,很久了。时既迟不记得他,没关系,他会等他慢慢想起来。


    时既迟的手指从他颈侧划过,是上次项圈挂着的位置:“我只是在想,怪不得你这么适合当狗。”


    郁淞登时笑了起来,拇指重重地磨过时既迟的唇,直勾勾盯着他半掩在睡衣下的锁骨:“那,主人能赏点肉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