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祇园(四)
作品:《第一心灵执行官[赛博]》 安德没有说话了。
她看着厨房里的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诧异这两个人如此相熟有默契,还是应该先诧异和泉的警惕性堪比退伍老兵,以及魏玛对于安德的杀心毫不在意。
“那我一会儿送他回家吧。”安德沉默许久,轻轻地开口。
“那必须送啊,他那么漂亮,没有保镖我可不放心。”魏玛根本不客气,指指桌子上的水果拼盘,“劳驾,吃点吗您?”
安德摇头。
“不用不好意思,去我房间睡会儿吧。”魏玛对和泉说。
和泉本来想说自己没事的,但是他环视了一圈,立刻就点点头,抱着毯子进去还关上了门。
太绝了,这个读空气的能力。安德在想,如果她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每次都让对面气到冒烟了她还为人家在烧烤。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在文德尔港上见识了这么多人,他们脆弱且疯狂,却孕育出了足以出动天穹世界执行人员的空心病。这些人同样会出现在新伊势,他们不是零散的,他们可以说是一种群体,有着相似的共性。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带着了。”安德说,“之前我一直有疑问,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不怕死,做危险的事情还非要带着一个业余小弟,难道只是因为你好色?”
“嗯?我看上去这么色吗?”魏玛笑了,饶有兴趣地抱起膝盖。
安德没有理会她,说完自己的话:“你带着他,是因为他是你的手下里面最敏感脆弱的。只有PI值高的神经才适配你的设备,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神经桥接。”
魏玛点头:“是这样的,你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更喜欢你了,你的生存直觉很强。给我干活吧,我想让你在新伊势活下去。”
“原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来人的心,【临摹】意味着她是一个好演员。
这个女人七窍玲珑心,又千人千面。她说出来的话既是橄榄枝,又是威胁。
她知道自己在意识空间里不占优势,就悄悄放低了身段,扮演了一个无害的弱势角色。所以她意识到了安德使用了能力,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只等秋后算账,等到了她的地盘再重新谈判。为了保险,还特意让那个叫忠正的男人见了安德一面,介入了第三方势力。
按照道理,安德应该马上一刀砍了她的。但刀是她送来的,又是她的诚意。就像魏玛刚刚说的那句话,“我更喜欢你了。”
安德沉默了,真是复杂的一句话,她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去理解。
“你跟和泉用着一样的能力,你们同为四型。”魏玛说,“我会帮你保护好这个秘密的,不用怕。我还是那句话,我会让你在新伊势活下去,只要你干活。”
安德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快速盘算起来。原来一到四型还有高低区别?但是她记得和泉讲过,四种原型是并行的,不存在这种情况。
安德想起和泉的四型,与他PI值长期处于不健康状态的事实。以及天梯榜上,黑色的四型比其他三种都少。
除非,它们并不是高低区别,而是稳定性有别。
如果安全性、危险程度有区别,那魏玛说的确实没错,在这个空心病成为一级威胁的世界观中,“四型”的拥有者确实需要为自己保密。
难道和泉一路上给她贴心地讲了那么多风土人情,是他觉得“同病相怜”?
这运气,安德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即便如此,她看向和泉去睡觉的房间门,依旧无语为什么最早复制他的能力,搞得刚进来就成了危险人物。
魏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截了当地打开了另一个网页,上面写着“巴别塔基金会”六个字。
“你可以告诉我下一个你看好的悬赏,我们合作。你可以提条件,只要在这个地方,我都能想想办法。”
安德觉得谈判已经快成这个女人的职业病了,可惜这次选错了对象。她一直是个低保户,没有那么多想要的。能被江雨抓来下这次本已经相当不可思议,她对现实的末日都有隔了一层的淡漠感,更何况还是游戏里的交易。
安德未置可否,只是说:“雇我很贵。”
她没说谎,她本来可以脱离公会单干的,但是她的技术没有平替,所以会长一直给她补贴,而且补贴的额度在高中生里算是巨款。
安德调出「备忘录」对着网址偷拍了一张。
这就是游戏剧情里的「天梯」排行榜,四种颜色的ID上下悬浮,每一秒都在更换排名。散落《往日之人》的玩家们或早或迟觉醒了能力,和先一步拥有能力的NPC们混杂在一起竞争,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玩家们找出来。
“我有话要问。”安德说。
“你说吧。不过以后你得告诉我你拿到了钱想做什么,你跟我提了两次钱。不说也行,我只是好奇。”
“你拿了我的东西,说说读后感?”安德看了一眼手里的墨绿色本子。
魏玛嗯了一声,本来就打算谈谈这个问题:“日记的作者十八年前来到幽灵港,接着在岛上觉醒了能力。”
“条件有限,我没办法归纳出她的类型,想要归纳类型都经过专业评定。但从日记来看,我能摸出一些她的性格,所以我猜,她可能是和我一样的三型能力。”
“我记得三型是‘理性’。”
“是的,她的所作所为非常理性,可能有感性的部分,但是我判断她是个理性者。在三型之中,她可能是一种可以看到空心病具象化的能力。她不遗余力地开化民智,却在能力的透视下,发现了智慧到来的同时,也给他们带去了空心病,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给那个老怪胎带来的影响。”
魏玛打开了窗户。可以听到窗户外面缝隙处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还有管道轻响的动静,安德望向那方小小的窗户。
“别在意,是野猫,它们经常来找我。”魏玛说,“你知道安德利亚斯是什么宗教吗?”
看来魏玛并不清楚什么救世主的传说。真是个好问题。安德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那就把这个名字理解为这群原始人的古神吧。”魏玛点头,“我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这座岛是哪来的?外面应该早就毁灭了,现在应该是一片废土才对。”
魏玛随手拿过桌边的一次性纸杯,把两个荤的寿司扔进去,捣碎后简单拌了拌。
天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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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NPC眼里唯一的家园,系统里的小广告就是这么说的。如果小广告给出的信息正确,那么在魏玛的世界观里,外面确实一无所有,不应该存在文德尔港这种东西。
人精面前少说为好,但安德还是想多掏点情报出来:“你没失忆,也不知道?”
“这就是我要和你共享的第一个信息。”魏玛把那个纸杯放到窗口,“我坦白,我也有记忆缺失,不过没有你那么严重。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作为队友的原因,病友也许更能理解我的感受。”
“和你要找的人有关?”安德问。
“是的,我失去了五年前她失踪那一天的记忆。”魏玛回答。
“然后我要和你共享第二个信息。”魏玛接着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把文德尔港叫做‘幽灵港’?”
“为什么?”安德问。
“你是石头吗?戳一下动一下。”魏玛有点想笑。
“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等官方出具的报告,但是所有人都在这件事情上闭嘴了。所有出发前与它有关的帖子和用户也全部消失了,好像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
安德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文德尔港标准防冻套装。
“你看你还套着一身原始人的麻袋呢,”魏玛拍桌子,“说没有这地方,逗谁呢?”
安德觉得她言之有理。
魏玛继续:“也就是说,这座岛不管在什么意义上都消失了。同样也说明了,既然发生了一次,就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说不定天穹外面到处都是这样的岛,只是没有被公布。”
“你希望是这样的吗?”安德问。
“当然!我发过誓,找遍全世界也要找到她。五年了,我在天穹世界里一无所获。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比我想的要大,她可能在外面!”
“你的妈妈。”安德说。
魏玛顿住,随即脸色一沉,示意安德把本子再给她一下:“我失去那天记忆,那天的记忆改变了我的一生。但是保留了一个画面,就是它。”
她翻动纸张,停留在其中一页上:“这一切都和……幽灵港有关,几天前撤离是逼不得已。我们得找个机会再出去一次。”
正是三重同心圆,十二道流溢的光线。
和泉情急之下也提到过这一点,魏玛没有撒谎。
安德看了她一眼,“回文德尔港”这个念头并非没有道理。安德一方面需要加快找队友的速度,一方面也在考虑找到之后该怎么办。如果和江雨他们碰头就能解决系统故障、继续游戏固然好,否则他们就必须一起返回文德尔,先求生路。
安德想到外面还有个近在咫尺的末日,不得不承认目前就是个进退两难的死局,但凡换个性格正常的人来都得崩溃。
但安德不崩溃,没有万全之策不如直接做。安德就是这种人,她会尽力的,其他的着急也没用。
文德尔港绝不一般,是安德出现的地方,很可能藏着“登出”的方法。虽然原因不同,但是目前为止,魏玛是和安德有相同目标的人。
“知道了老板。”安德站起来,她有了明确的选择。“我可以帮你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