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双銮扣

作品:《开荤忠犬被杀后他又争又抢!

    其实在做剑修前,珞泱来来回回几乎将所有门路都尝试了一遍,器修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她在炼器上还颇有天赋,虽只坚持了一年就没了兴趣,却已能炼出自己的灵器。


    无忧简是她炼成的第一件灵器。


    正如墨笔画作会落下朱砂印,器修亦会在灵器最后成型时融入自己的一缕灵元,做以标记。


    坏就坏在了这标记上。


    眼下重月正在彻查风息影遇害一案,缉拿失踪的侍宠“阿音”,门中弟子必然会整理其遗物,找寻线索。


    如今的重月尊主萧绪对风息影的死再无所谓,也总要给众人个交代。


    虽然嫌少有人知道珞泱曾自炼灵器,但她过去常随身带着这无忧简,当年从琅阙山离开后转头拜入了其他仙门的弟子不在少数,他们中未必无人见过。


    一旦无忧简被发现,难保重月不会顺着灵元一路将她揪出来。


    十一仙门已经和她结仇,她万不想再被重月盯上。


    见船桅上的琉璃灯熄灭,珞泱捻决觑了眼外界,随后才带着玄沧从一念舟走了出来。


    ——


    仙都主城,雀城。


    “雀城?”玄沧抬指碰了下被施了易容术的脸,似有些不喜多出的一圈胡茬:“来这里做什么?”


    “碰巧路过。”珞泱将此前从妖市买来的八九个舍利扣一个勾一个,穿成一串系在腰上,勉强将妖气压得只剩三分。


    玄沧瞥向她腰间渐渐隐匿的舍利扣:“这里和六爻谷是两个方向。”


    “是吗?我估计记错路了。”珞泱睁眼说瞎话:“我们妖想混进仙都可不容易,我上次来还是百年前。如今来都来了,不如在此停歇两日。”


    玄沧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珞泱抬起头:“你此前不是说,除了琅阙山和妖市,你只去过苍雁山吗?正好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一同逛逛仙都。”


    珞泱说着,拉起玄沧朝巷外走去。但这一拉,没将人拉动。


    珞泱回头,见玄沧垂眼睨着被她牵住的手腕,神情有些紧绷。


    珞泱愣了下,立马松开手。


    “我们妖族不讲究什么男女之别”


    珞泱下意识地解释了句,却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可以帮我掩盖一部分妖气。”


    玄沧:“这些舍利扣不够?”


    珞泱:“我的妖气有些特殊,任何灵器、术法、药物都没办法全部盖住。”


    玄沧瞥向被两人快挨在一起手臂:“那也没必要离这么近。”


    “近吗?”珞泱微扬起头,眸光流转到玄沧有些泛红的耳根:“你在害羞?”


    玄沧眉心轻动,偏脸移开视线:“没有。”


    珞泱笑起来:“不害羞你脸红什么?你可别忘了,我如今是你的灯主,百年里你都归我一人所有。别说只是碰一下,我若是想,抱着你亲一口,也没什么不可。”


    话音刚落,纯情少年的脖子就窜起一阵绯色。他紧抿着唇,本就线条凌厉的下颌越发紧绷成一柄薄刃。


    还是把粉红色的薄刃。


    毫无说服力的小表情,珞泱不禁在心里偷乐。


    只可惜现在被易容术遮挡,不然配上风息影的脸,定格外的赏心悦目。


    “走罢,你再扭捏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珞泱说着,故意挽起玄沧的胳膊,将人朝城央带去。


    虽说珞泱在烬鸾台待了三年,但这期间她从未离开过重月地界,故而这仙都雀城她当真已有近百年未曾来过。


    她一路拽着玄沧,左逛右瞧,什么都觉得新鲜。路上遇上几个仙门弟子,珞泱总要往玄沧的身上再贴近几分,拉着他悄然避开。


    看似闲逛,珞泱其实一直有意在重月附近打转,从周围人口中留意着重月的消息。


    “这双銮扣蛮是别致,就是太短了些。”


    珞泱瞄了眼走远的几个仙门弟子,略松一口气,随手捡起面前一个坠着一圈儿金铃的革带。


    她对着玄沧比划了下,发现纵使是他的腰身,这双銮扣也只能系在他脖子上。


    摊主强忍着没笑出声:“夫人,这金铃索是给灵宠戴的,可不能送人。”


    “灵宠?”


    珞泱一顿,撞上玄沧幽幽的眼神,她轻咳了声,将金铃索从他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珞泱:“最近雀城这么多人养灵宠吗?怎么我方才一路走来,大半条街都在卖和灵宠有关的东西?”


    雀城内近八成都是仙门中人,若说是养坐骑灵兽尚且说得过去,像灵宠此类被视为玩物丧志的东西,仙门中鲜少出现。


    摊主:“养的人倒是不多,但光是重月的那位烟萝夫人一人,就能撑起这半条街的生意了。这不,前不久烟萝夫人刚差人建了座狐园,这段时日里日日都有重月弟子四处猎买狐狸,忘尘仙集的狐贩都比以往多了十倍。”


    烟萝……


    珞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正想着,身后忽而传来一阵惊呼声。


    “哪里来的妖狐!”


    珞泱心头一紧,猛然回头,却见一只圆滚滚的白爪黑狐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有人躲避不及被它绊倒,摔倒时抓了把手边茶棚的竹支杆,带着棚顶的整块青油布都塌陷下来,叮铃咣当掀翻了一排茶盏茶客。


    有人妄图将这白爪黑狐擒住,都被它灵活地躲开。


    它“嘤嘤”叫着,边逃边无助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出路。


    倏然,一缕不寻常的妖气被风吹了过来,白爪黑狐眸子一亮,随即朝着那妖气的来处狂奔而去。


    眼看它就要跑到那幽蓝衣少女面前,一双干瘦的爪子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它颈后的皮毛,将它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三缕炁流化作的圈环将它的嘴巴和前后肢分别绑住。


    “让你跑,累死小爷了!”


    一个瘦巴巴的年轻男子拎着黑爪沙狐,气喘吁吁地用指头戳了戳它的脑门。


    他腰侧挂着一块暗紫色的铁质腰牌,腰牌中央嵌着块同色的玉石,上面镌刻着一赤一白交错在一起的月亮。


    重月的人。


    若没记错,此人似还是风息影亲随弟子中的一个。


    珞泱不自觉垂下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的声音她好像在何处听过……


    “嘎——,嘎——”


    正想着,一声鸦啼飘了过来,一只白乌鸦从空中滑下,停在了男子的肩头。


    虽明显瘦了两大圈,珞泱还是一眼瞧出,这正是此前那只在黑风城为主传话的白乌鸦。


    想起那谯楼上的几行大字,珞泱顿时一阵紧张,下意识地往玄沧身后躲了躲。


    虽狐嘴被箍住,妖狐还是拼命挣扎着,喉间不断发出“嘤嘤”的低哼声,一双黑溜溜的妖瞳楚楚可怜。


    “别来这套,小爷我可不吃。”


    拎着妖狐的鸦白冷哼一声,大剌剌地迈开步子就要带着妖狐回去。刚转过身,他倏然脚步一顿,脸上腾起一阵狐疑。


    重新转回去时,鸦白狭眸微眯,死死盯向珞泱。


    “你,”他大步走上前:“这金铃索你要不要?”


    珞泱微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紧攥着金铃索。


    “我只是随便看看,仙君请便。”珞泱笑笑,将金铃索放回了摊主前的桌子,拉着玄沧侧身让开。


    鸦白点了下头,一把勾起金铃索,又从怀里抹出根被咬断的金铃索来回对比了下,确定一模一样后,他按住来回扑腾的妖狐,将新买的金铃索系在了它的腰上。


    “鸦白,你又磨叽什么呢?!让夫人等急了,小心罚你连夜打扫狐园!”一道不耐的责骂声从远处传来。


    鸦白扬起下巴回吼:“小爷干了一日的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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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蹭了!”


    吼完,他将金铃索上的最后一个环扣扣紧,嘴里还不住啐骂:“狗仗人势的东西!原来尊主在的时候,日日腆着脸巴结小爷。尊主这才刚走两月,就都本性暴露!”


    “也不知道尊主的鬼魂走没走远,最好将这群龟孙子的魂儿一并收了,带回冥界当马骑!”


    鸦白咬牙切齿地骂着,一抬眼瞥见一旁淡睥着他的玄沧,他顿时将腰板挺成翘边木板,踮脚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当蹴鞠踢!”


    “嘎——,嘎——,挖,挖。”


    白乌鸦鸦随其主,吊起嗓子附和。


    鸦白冷哼一声,甩手扔下一袋灵石,提着狐狸抬脚离开。


    他一走,珞泱忽然想起那位烟萝夫人是何人了,正是前不久刚继任重月尊主之位的前西殿殿主萧绪的侍宠,水烟萝。


    这水烟萝素来嗜狐近狂,小到一副耳珰,大到箱柜案榻,无一不和狐狸有关。


    说起来,珞泱当初得知此人还和风息影有些关联。


    她那日刚将酿好的醉花阴埋进院中的夜昙花下,婢女不语就急匆匆跑了过来。不语是个哑女,她双手比划的急,珞泱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原来是水烟萝在自己院中豢养妖狐,用妖狐狐血炼制媚香脂的事被风息影得知。


    风息影对妖的厌恶整个重月无人不知,水烟萝不仅自己私养妖物,还妄图将这妖血炼制的媚香脂对用在风息影身上,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发现了。


    如此胆大妄为,她和那些妖狐本都必死无疑。


    不想最后在她院中连一根狐毛都未找到,水烟萝又哭哭啼啼,说自己素来爱狐,怎会舍得杀之取血。这媚香脂是有人故意陷害于她,她一个凡都女子哪里识别得出这些。


    最后风息影没了耐心,将人扔给萧绪让他自己处理。


    是夜风息影来烬鸾台时,曾提起妖狐失踪一事。不过比起闲聊,珞泱觉得他察觉到是她将那些妖狐放走的,故意来试探她的可能性更大。


    总归最后风息影没有什么证据,而她又恰好知道如何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


    当年风息影在时,莫说是妖狐,就连只寻常狐狸,水烟萝都未敢再养。


    没想到如今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在仙都捉妖狐,就不知这妖狐是当真做了灵宠,还是被养来日后取血。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她而言都不失为一个有用的消息。


    “夫人,您还买双銮扣吗?我这儿有几件刚从瑄州进的时新,定有一款适合郎君。”摊主的询问声将珞泱的思绪拉了回来。


    珞泱微怔了下,看着摊主手中的双銮扣,却又想起了适才自己将那金铃索在玄沧身上比划时,对方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忍不住,她“扑哧”笑出了声。


    有点可惜了,这张脸被易了容,真是好奇风息影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会是什么样子。


    “我可不是什么夫人,”珞泱眉眼弯弯:“至于他是不是谁的郎君……,这我就不知了。”


    笑眯眯的摊主兀地愣住,两片儿唇张合了下没发出声,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是古怪,打量珞泱二人的眼神也透着股意味深长。


    珞泱忍不住心里嘀咕,百余年过去,这仙都的人还是一尘不变的古板。


    虽说仙都中确有女子送道侣双銮扣做新婚礼的习俗,但也总不至于但凡一对年纪相仿的男女同选双銮扣,便认定二人是道侣。


    当年她和九师弟外出办事时,恰在街上看到这双銮扣,她想起珞栖鹤那条早就用旧的双銮扣,便想着给他选条新的,结果她和九师弟就这样被误会了。


    她那时年纪尚小,连这双銮扣的有何含义都不知晓,倒是九师弟被那摊主的话气得上蹿下跳,还为此两个月不同她讲话同行,活像个视名节为性命的贞洁烈男。


    “不松开吗?”一道沉沉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