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解九还是如此上道
作品:《盗笔:超强的我陷入了大型修罗场》 昏迷事小,他的身体情况被发现,那才是事情大发了。
是那种分分钟上“走近科学”,和足够医生连发一百篇论文的程度。
要是再想黑深残一点,说是沈淮当天晚上干的……
我嘞个掏心挖肺啊!
想到那个扬面沈淮表情都快绿了。
他坐在床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闹钟指针咔嚓咔嚓地走着,距离解九上门,也不过就五分钟的时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现在的思绪一团乱麻,包会被看出破绽的啊!
【那个……淮宝。】系统弱弱地说,【这个方面,好像也不是,特别急。】
沈淮:?
统子,难道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系统道:【就你跟小哥嘀嘀咕咕、我说要离开一会儿的那时候,我也担心小哥真的要霸王硬上弓,把你身上的情况给查了。】
沈淮:【少说一些奇怪的虎狼之词。】
系统咳嗯两声,骄傲地道:【所以我走之前,就专门在马甲上糊了一层伪装。
哪怕真的被检查,也不会查出偏离正常人太多的数值——不过你已经表现出来的异常,我就遮掩不掉了。】
沈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了,在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自己背后的冷汗。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异常被他们发现。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虚弱地说,【吓死我了。】
【这个嘛……】系统心虚地道,【我才刚想起来。】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
【想,想吓唬你一下嘛……】
【统统,你胆子大了!】
【我错了QAQ!】
一人一统正在叽里咕噜,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沈淮一看时间,不偏不倚,时针刚好在三点的位置。
解九来得如此准时。
沈淮收敛了大喜大悲的心情,戴上眼镜起身开门,一时间还有些脚软。
解九爷戴着个小圆帽,站在门口,已经苍老的面孔下藏得是温和与圆滑。
他朝沈淮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沈先生,是没睡,还是刚睡醒?”
那笑容甚至能看出一点慈爱。
陡然见过去的旧友变成与记忆中完全对不上号的模样,沈淮愣了半晌。
“……抱歉。”他苦笑着让开身,请他进来,“只是这个点夜深人静,比较好防备。”
解九“哦?”了一声,迈步进房间,目光逡巡,极快地掠过房间。
沈淮的房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干净,其次便是空。
除了床上有点生活的痕迹,只在窗边有个摆了些资料的小书桌,其余地方竟是空的,一览无余,什么家具都没放。
沈淮轻轻地关上门,两人到书桌旁坐下,能看见窗外高大的梧桐树。
“沈教授是刚做噩梦了吗?”解九坐下,好奇地问。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很温柔的大家长。
沈淮给他倒了杯水:“很明显?”
“鬓角都湿了。”
沈淮摸了摸湿漉漉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不算是噩梦,或者说……算是个比较美好的梦吧。”
虽然灵魂的问题没解决,但以这种旁观视角看看“沈鹤钊”的行动,也怪有意思的。
“今晚找九爷,其实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沈淮开门见山地道,“我要去西沙考古队。”
解九被他直白说法震了一瞬,缓缓道:“我需要知道原因。”
“以及,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淮抿了抿杯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入胃袋,让他疲倦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道:“解九爷可还记得,那个曾与你有过交集的背着棺材的男人吗?”
解九瞳孔微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茶杯。那个男人——他自抗战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上次听说他的踪迹,还是几年前吴老狗孙子出生的时候。
“沈鹤钊……”他缓缓道,“沈淮。”
“这么明显的线索,我竟没往那方面考虑。”
解九看着年轻的教授,想着这到底是沈鹤钊的同族,还是他委托找他办事的朋友?
沈淮笑了笑,脸色苍白又疲倦,他平静地说:“那具棺材里,装的是我。”
解九的思路瞬间被打断:“什么?”
沈淮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沈鹤钊的棺材里,装的是我。”
解九:“……”
“这有点过于让人惊讶了。”解九呼了口气,将所有的疑惑都压在镇定的情绪下面,“请问您今年贵庚?”
“我记不清了,或许几十?”沈淮道,“但你确实没猜错,我与他的关系密不可分,在那层关系形成后,我也不会衰老。”
解九道:“我如何信你?”
沈淮毫不犹豫地说:“他当年曾拜托你照付春申一家,九爷你还帮忙疏散过长沙江边的人群。”
解九的神情严肃了下来,这些事情,就连九门的人都不清楚内情。
“他连这些都跟你说过……”
“也不算,吧。”沈淮迟疑道,“他会主动跟我提发生过的事情,是我们曾经的一个约定,我甚至没想过他会坚持说那么久、说那么多。”
解九听出了他话语中含着的复杂意义,挑挑眉,笃定地道:“他以为你听不见。”
“毕竟我那个情况,确实不太像能听见的样子。”沈淮苦笑。
解九沉默,他记得沈鹤钊带着他那位据说生了怪病、昏迷不醒的旧友奔波了不知多少年。
从沈淮的叙述中能听出来,沈鹤钊并不知道沈淮存在意识。
这其中怕是蕴含着极大的秘密。
他大概能从对方弯弯绕绕的话语中,猜测出这些前因,与沈淮要加入这次考古队的目的有关。
“所以,你在棺材中,一直有意识?”解九缓缓道。
沈淮点点头。
只有这样说,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知道“沈鹤钊”的那么多事情——不然正常人也不会对朋友说那么多私事吧!
他现在依旧警惕,在解九看不见的地方,连小腿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后背本就吓出的冷汗,现在更是一点都干不了了。
沈淮现在面对的不是过去还略显青涩的解九,而是一己之力布下与汪家、与组织对抗的天罗地网的执棋手。
不能有破绽,不然会影响那个他现在也无法掌握的未来……
灵魂的牵引、未来的失控,两个几乎致命的问题在十分钟前,猝不及防地压在身上,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能让精神集中。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剧本逻辑上的沈淮,全然意识不到他现在的状态有多差。
解九听着沈淮忽轻忽重的呼吸,动作顿了顿。
青年额上的冷汗一直没干,唇色褪得几乎透明,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在二十来度的天气里,愣是出了一身汗。
解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听过的、见过的,关于沈鹤钊的行动数不胜数,而关于沈淮的消息,一点没有,后者出现对外的所有形象、给人的所有认知——只有那个棺材。
他是棺中人,是沈鹤钊无法清醒的朋友。
而现在,解九又知道了一个内情。
沈淮在棺材中,一直是清醒地沉睡,他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却没有任何声响。
以沈鹤钊的敏锐程度,沈淮哪怕动一下,他都能察觉。
那是一种怎样可怖的状态?
棺材中漆黑,狭小,足够诱发人心底最深层次的恐惧:他会在黑暗中数自己的心跳,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直到数字本身也变得模糊。他会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音隔着厚重的棺木,沉闷而遥远,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论如何,那都足以逼疯正常人。
而现在的沈淮,还能坐在他的对面,正常地跟他对话。
解九觉得不可思议。
他吁了口气,生怕刺激到青年似的,轻声问:“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状态?”
沈淮见他回答完后,解九沉默了那么久,还以为哪里露馅了,吓得他冷汗更是哗哗流。
见解九终于说话,似乎是认可了他的理由,沈淮心底却顿时松了口气,乐开了花——这个问题他回答(编)过!
解九爷好上道!
等等,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上课被老师抽问题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