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回忆碎片
作品:《盗笔:超强的我陷入了大型修罗场》 到达门口,他嘴上才喊一声“沈大哥”,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攥在门把手上,猛地推开——
宛若做梦的扬景,令吴邪心悸。
只见放在房间中央的棺材大敞着,棺盖歪斜地滑落在一旁,几件衣服还搭在上面,似乎是被谁匆忙地翻过。
他快步走进去,在床上发现了沈鹤钊的身影。
青年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连唇色都褪成了淡青。
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床沿边,指尖几乎触地,吴邪眼前倏忽闪过那受伤处顶出的白骨,几乎是难以遏制地打了个寒颤。
“沈大哥,沈大哥!”他语速快又急地喊着,“你醒醒!”
他下意识去探他的颈动脉,触到的皮肤冷得吓人,脉搏微弱得如同将断的蛛丝。
几乎是瞬间,吴邪也出了一身汗。
好在他出门乒乒乓乓的动静完全没隐瞒,几乎是所有人都被他的动静吸引了。
住在一楼的张学归打着哈欠,一边用衣角擦着眼镜问:“怎么了?房子里闹耗子了?”
“学归哥!”吴邪的嘴唇哆嗦,几乎咬不准字,“你快来,来看!”
“你怎么在鹤钊的房间里。”张学归戴上眼镜,看到出现在这明显状态不对的吴邪愣了一下。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
他走到棺材边,摸了摸上面挂着的衣服,沉重的棺材板连他都难以挪动,接着又走到床边。
吴邪主动让开,他坐在床脚的位置,冷汗细密布满了额头。
张学归摸了摸沈鹤钊的额头,也同样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和瞳孔反射。
房间里的空气几乎凝成了冰渣。
吴邪颤颤巍巍地道:“沈大哥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这个棺材里面的人,他——”
“发生什么了?”张海成和蝶姑也匆匆赶来,潘子落在最后,手中甚至谨慎地握了把枪。
张学归什么都没说,他走到张海成面前,拧腰,送肩,出拳。
拳头击中脸颊的闷响在室内炸开,张海成闷哼一声,头偏向一侧。
“你说你不困。”张学归冷冷地道,“太兴奋了,要负责守夜。”
张海成擦了把嘴角的血迹,竟也没反击,他只是道:“说重点。”
张学归言简意赅地道:“棺材开了,人不在,鹤钊昏迷不醒,脉搏很微弱。”
话音刚落,蝶姑直接掀开他们俩走进了房间。
张海成脸上的神情终于变化了,他不可置信地道:“我一直坐在院子里,一晚上!”
他看到了吴邪急匆匆地跑过去,但这些天也了解了吴邪咋咋呼呼的性格,还以为他是找沈鹤钊有什么问题。
结果没想到张学归下来后,也进了房间没出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span>记住本站:</span> 蝶姑冰冷的声音传来:“他没说谎,我也没睡,晚上根本没人进出。”
张学归胸口起伏,他紧紧攥着拳头,道:“可是沈淮不见了!”
没人进出,那么那个在棺材中沉眠的青年,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沈鹤钊又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张海成推开他:“发癫你出去发。”
“都冷静下来。”蝶姑道,“鹤钊的状况不太好,去通知族——小哥。”
“我在。”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迈步进来。
“我们要找辆车先送鹤钊去医院检查一下。”蝶姑蹲在床边,仰着头道。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藏着极轻的哽咽,“他的脉搏好弱。”
张起灵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迷茫和无措。
昨天还在跟他小声说以后就去医院、别告诉其他人的沈鹤钊,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样。
潘子主动道:“我去喊车,小三爷,你跟我出来?”
“我不。”吴邪摇摇头,“潘子你先去吧,我有些话要跟他们说。”
潘子不再犹豫,立马出去找车。
张海成深吸一口气道:“吴邪,你是怎么突然就喊着沈大哥过来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做了一个梦。”吴邪的神情恍惚,仿佛还听见了那震耳欲聋的雷声。
他觉得这一早上发生的扬景,比他被九头蛇柏和尸蟞追杀还恐怖。
“我梦到沈大哥在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下着很大的雨,他受了很重的伤。”吴邪努力回忆着梦境的信息。
“那群人好像跟沈大哥有深仇积怨,他们显然发生过不止一次冲突。”
张家人开始听着,还以为是个噩梦,直到吴邪说:“我看到有个人的手臂上,有个很奇怪的纹身。”
“纹身?!”
“对,他从背后偷袭沈大哥,给他注射了不知道什么效果的药剂。”吴邪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一群下作东西!”
“哦,他们还问他,他的棺材去哪了。”吴邪道,“沈大哥那时候的状态很差,但听到还是直接暴起,直接把那个人捅了个对穿……”
他就是那一刀挥出后,突然惊醒的,沈鹤钊那宛若凶兽护崽的一声“滚”,还震得他脑袋嗡嗡响。
“我就是被这个梦吓醒,才会立马来找沈大哥,没想到看到这样的扬面……”
张海成一宿没睡,现在感觉心脏都痛起来了,他沙哑着道:“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些?这已经完全不是梦了吧?”
身上有纹身,还跟沈鹤钊有仇的,他们只能想到那个家族的人。
汪家的一切制度都在模仿张家,许多混入张家的汪家人,身上也会有纹身。
吴邪道:“我不知道,但我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还有见过沈淮的幻觉。”
<span>记住本站:</span> 张学归倒吸一口凉气:“你连沈淮都知道?!”
“不管这小子有什么本领,他说的内容确实做不了假。”蝶姑疲倦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鹤钊安顿好,然后去找沈淮。”
吴邪道:“你们都没看到沈淮的踪影……他的武力也很高超?”
“不知道。”张海成道,“我能确定昨天没有任何房间的门开过。”
他走到窗边,掰了掰牢固的半开木窗:“这种窗户最多就开到这个程度,哪怕有缩骨的能力,也不太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地溜出去。”
张学归烦躁地道:“重点难道不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怎么会突然爬起来跑了?!”
“他不一定真的昏迷。”吴邪抿了抿唇,道,“我有在幻觉里见过他清醒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张海成脱口而出。
吴邪道:“……我真没骗你,他甚至认识我三叔,你看,我这还有合照!”
他把那个捡来的怀表打开,递到众人面前。
张起灵知道怀表的事情,便没凑过去,他走到棺材旁边,推了推斜靠在旁边的棺材盖子。
棺材板很沉,连他挪动都很费劲。
沈淮如果是从里面把这个推开,所需要的力道更大。
这不符合一个久卧之人的状态,除非他中途确实有醒来,刻意维持身体的状态。
但是……
张起灵垂下眸,似乎是触动到了什么,意识像是被无形的巨手裹挟,在瞬间拽入了过去。
【冰天雪地中,他与沈淮对峙着,青年挡在他出门的洞口,似乎在跟他说什么。
张起灵的手箍上他手腕时,沈淮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青年只来得及动弹了一下手指头,就被抓了个严实。
——咔。
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沈淮整个人猛地一颤,脸色“唰”地褪成惨白,哪怕张起灵下一刻就松开了手,他还是痛得倒吸冷气。
“抱歉……”张起灵听到了自己迟疑的道歉声,似乎在怀疑自己的力道。】
他的力道并不重,只是一个猝不及防的试探,可却让青年险些疼出泪来。
这怎么看,都不是个身体素质有多强悍的习武者。
但他却能在冰天雪地里拖着棺材走那么久。
为什么是沈淮拖棺材?
不……张起灵闭着眼,再更努力地回想。
他终于想起了那次雪崩,想起了把他压在身下保护起来的沈鹤钊。
他们都被掩埋在雪下,唯一能把他们救出来的,只有沈淮。
……但很“凑巧”,那时的沈淮竟从昏迷中清醒了。
<span>记住本站:</span> 他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避风的山洞,自己也发起了高烧。
【沈淮疲倦不堪,被张起灵从梦中吵醒,近乎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腕,指侧死死抵在他的筋上。
那力道太轻,软绵绵的,没给他造成哪怕破皮的伤害。】
“没有……”张起灵低喃道,“他没有力气。”
【“不要告诉他我苏醒过。”
“他会为我而死。”】
——到底为什么不能说?
——他的记忆里,还遗漏了什么线索?
【“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还少,你还不明白。”
沈淮的眼神泛着冷意,那是对他——或者说,是对除沈鹤钊之外所有人的防备和不信任。
“时候未到,我不会跟你摊牌。”】
记忆之间依旧缺了几块拼图,张起灵试图回想,却只觉得头疼欲裂。
“时机……”他的额上冷汗微微渗出。
“族长!族长!”
“你滚一边吧,瞎喊什么呢,小哥,你还好吗?”
张起灵再次睁开眼,发现一圈人都围在他周围。
见他清醒过来,几乎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
沈鹤钊的事情还没头绪,要是再倒下一个,小张们怕是真的要哭了。
吴邪担忧地问:“是没吃饭低血糖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什么?”
张起灵道:“沈淮的事情或许还有隐情。”
“他确实苏醒过,我知道。”张起灵沉声道,“但他不会,也没有力气去伤害沈鹤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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