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峰忍不住道。


    “等他说！”


    丁山河沉声道。


    “苏组长，有什么事你请说！”


    张正国笑着道。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苏怀安的脸上，变得沉重了起来。


    梦？大家都看着苏怀安，余一峰和丁山河也有些愣神。


    “我梦到有三个孩子跑到了我的面前，一个七岁，一个三岁，一个五岁，他们长得真可爱，但三人都被人撕开了胸膛，鲜血染红了一地！”


    苏怀安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听此话，全扬寂静。


    余一峰脸色煞白，丁山河手都颤抖了起来，记者会结束了吗？没错，确实要结束了，但省先心病研究中心的事，还没结束。


    “巧了，苏组长的梦，我也梦到了，我梦到三个孩子拉着我，滚烫的鲜血，撒了我一身！”


    韩国梁低沉的声音响起。


    台上，乔洪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苏怀安和韩国梁说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那是省先心病研究中心的事故，这事，昨日刚出调查结果。


    “作为黑江卫生组织的二把手，我无法救他们！”


    “昨日，省先心病研究中心调查结果出来，冯胜利副教授被立案调查，省先心病研究中心左向塘教授被警告一次，贺向来副厅长被立案调查，余一峰副厅长被警告！”


    “很显然，对这结果他们不满意，才会来找我和苏医生！”


    韩国梁再次开口。


    “韩国梁，这是组织调查的结果，冯胜利和贺向来已经被立案调查，你还想要如何？今日丁副省长和乔副主任都在这里，容不得你放肆！”


    余一峰站起来，忍不住怒喝。


    他，真的怕了！


    随着余一峰的话，现扬的记者镜头都对着他，还有乔洪和丁山河，丁山河瞪了余一峰一眼，乔洪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韩副厅长，有什么话，请直接说！”


    乔洪开口道。


    “乔副主任，我先后两次朝卫生部递交举报信，第一次的举报信卫生部收到后，派遣了调查组来到黑江，现在的调查结果，就是他们调查出来的！”


    “调查组到达黑江第一天晚上，是丁山河副省长接待了他们，我想要亲自约见，被调查组拒绝！”


    “第二封举报信，是前日我递交的，同样的内容，还夹杂了我的辞职信，这两封信，想必现在都在乔洪副主任的手中吧！”


    韩国梁道。


    “没错！”


    乔洪点点头。


    他昨日确实收到了两封信，是章正云给他的，也是韩国梁故意让章正云给他的。


    “我在举报信中，举报余一峰厅长电话给省先心病研究中心审批临床手术资格，对于这件事，组织调查后，并未给我明确答复！”


    “我当时说过，这事不查清楚，我辞职！”


    “在明知道省先心病研究中心审批不符合规定的情况下，却无法阻拦，我这个二把手算个屁！”


    韩国梁的声音，怒气冲冲。


    余一峰说不出话，丁山河脸色难看，要么查，要么我辞职，可以让韩国梁辞职吗？肯定不能，真要是韩国梁辞职了，明日各省电视台怎么报道！


    “韩国梁，你血口喷人！”


    余一峰咬牙道。


    “余一峰，我是否污蔑你你心中最清楚，你我通电话的时间在四月二十二日夜晚，也就是漠河先心小组临床手术审批成功的那一天，当日我亲自朝余一峰确认，他承认自己审批了省先心病研究中心的临床资格，并且告诉我，此事我不用管！”


    “乔副主任，我没有任何证据保存，但我相信，组织要调当日我的通话记录，那肯定可以调出来，就看你们查不查！”


    韩国梁沉声道。


    “你……”


    余一峰一屁股坐下。


    “丁副省长，通话记录调了没有？”


    乔洪问。


    “这……”


    丁山河额头开始冒汗，要是以前，他肯定说调了，没这回事，但现在他不敢说，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让自己牵连其中。


    “丁叔！”


    余一峰看着丁山河。


    “调了！”


    丁山河深吸一口气道。


    “结果如何？”


    乔洪再问！


    “结果显示，余厅长和韩国梁在上个月二十二日确实有通话！”


    丁山河道。


    “有通话也无法确认我审批的省先心病研究中心临床资格！”


    余一峰再次道。


    “呜呜呜！”


    就在这个时候，漠河药厂外，一阵唢呐声突然响起，可以看到，三具红色的棺木，从前面的马路上，被人抬着朝台子走来。


    “三具红色棺木，谁家办丧事了吗？”


    “怎么这个时候办丧事啊！”


    “他们怎么还送到台上去了！”


    ……


    现扬哗然了起来，但片刻，大家察觉到了不对劲，抬棺人将三具棺木送到了台上，只见后面，跟着十几号人，趴在棺木上哭泣。


    “求乔主任主持公道！”


    一道道身影，齐刷刷地朝乔洪跪下来。


    “来了！”


    苏怀安和韩国梁对视一眼。


    闹吧！


    闹个天翻地覆。


    “快起来！”


    乔洪连忙跑过来，想要扶起来，但根本扶不起来，扶起来一个，扶下一个的时候，上一个又跪下了，而且直接拖着乔洪的腿。


    “完了！”


    丁山河看了余一峰一眼。


    “是省先心病研究中心的事故，志愿者家属找来了！”


    一群电视台的记者，直接围了过来，乔洪傻眼了，丁山河想要找机会撤，彭军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他的身后。


    “还不快去帮忙！”


    彭军长扫了两人一眼，想跑，没门！


    “彭军长，这些人闹事，你为何不赶他们走？”


    余一峰连忙道。


    “我赶你马匹……”


    彭军长一脚，将余一峰踢了过去，一个踉跄，余一峰直接跪在一具棺木前，丁山河看到这一幕，很是识趣的自己过去了！


    “开！”


    苏怀安喊了一声，旁边抬棺的，直接上去打开。


    “碰！”


    第一具棺木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七岁的孩子，面色苍白，身上盖着的被子，还沾染着鲜血，余一峰吓得连连后退。


    第二具打开，五岁的孩子，第三具打开，里面却躺着两个人，一个三岁的孩子，另外一人，是齐德隆。


    “李组长，我说，我愿意说……”


    “是余一峰，是余厅长给声省先心病研究中心审批的临床资格，和我无关！”


    “呜呜呜！”


    开棺的瞬间，齐德隆大喊了起来，他怀中还抱着那三岁的孩子尸体，看到齐德隆，余一峰和丁山河也傻眼了，尤其是听到他的话之后，更傻眼了。


    “余厅长，刚才齐主任的指认已经录音，还要证据吗？”


    韩国梁提着一个录音机，各省电视台记者的镜头和摄像头，也都拍着，丁山河脸色苍白，余一峰真的完了！


    “余厅长，请配合调查！”


    一位抬棺汉子掀开了头上盖着的头巾，正是李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