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有情众生(3)

作品:《灵簿:夜半异闻录

    两人回到众鬼云集的那个地方,远远的就看到那又弯又长的孟婆桥,那里堆满了将要轮回的鬼,可是阿兰是谁呢?


    秦川开始大声喊起来,“阿兰,你还记得洛溪吗?你别走…你等会他,他一直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她这样喊完,竟突觉眼眶有些湿润,鼻腔有股将要喷薄而出的痛感。


    为什么那么快,她再等等,再等等,或许洛溪就能见到她了。


    今后他成了仙童,在天上做一个孤苦仃俜的侍者,而她还要忍受千世万世的轮回,她再也不记得他了…


    可秦川过不去…她只能远远的叫着她的名字,企图让阿兰停下,可她听得到吗?她还记得洛溪吗?


    终于见一白发老人,慢悠悠的走到奈何桥那头,在那头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却还是饮下了那碗孟婆汤。


    秦川的心顿时像坠入了冰窖,一下就要跌坐在了地上,心口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顾辞扶住了她,却是看向了奈何桥的那边,也不知是看着什么,或许是飘着烟的、煮着苦涩的孟婆汤的那口大锅,或者是彼岸血红的曼珠沙华?


    顾辞默念了个咒语,眼睛顿时变成了幽暗的红色,像是映着微光的晨曦。


    他清晰的看到了那边一块大石头,看到那刚刚映上的、发着红光的字。


    三生石上面写着何兰两字,底下还写着她一生的记忆,可纵观全文,始终也没有洛溪二字。


    洛溪说过,他活了三世,每一世都叫洛溪。


    如若像他所说的,他和阿兰曾经那有过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怎么会不在阿兰的记忆里呢?


    “川儿,那不是洛溪的心上人,那边的三生石上的她的记忆和洛溪没有一点关系。”


    秦川听了顾辞的话,一下便激动的也要看过去。


    可她没有任何法力,根本看不到那远处写的什么,只能拉着顾辞的衣袖,兴奋的问道,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顾辞轻笑了一声,轻触着她的脸,温柔的说了声


    “我自然不会骗你,我们现在赶紧联系洛溪吧。”


    秦川终于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洛溪被抓回了地府,若是被关了起来,想要把他救出来可不简单,好在顾辞和洛溪之间还有保持联系的工具——手机!


    不得不说,秦川还是十分不习惯顾辞这个老古董拿着最新的iphone12在她面前炫耀。


    要说在凡间这手机她都买不起,没曾想这纸烧的手机如此跟得上时代!


    “洛兄弟,你现在如何?”


    “我…我刚刚又悄咪咪的逃走了,这些阴兵都睡着了,我现在已经打开门准备到冥界之门回……啊,救命啊,你们不是都睡着了吗?”


    电话那头的鬼话还没说完就传出了一阵惨叫。


    那头电话还没关,两人便听着洛溪一阵阵可怜的哀嚎,只能深表同情。


    顾辞皱了皱眉头,赶紧拉上秦川的手,就往那冥界之门而去。


    也不知道那顾辞如何知道这冥界之门的位置,轻点脚尖,轻轻运气,便一下带着秦川飞了过去。


    赶过去时就看到洛溪被四五个阴兵拖着走,他的头朝下,与地面摩擦着,嘴上还一阵嚷嚷着!


    可能是疼得咧嘴,惹得他脸色通红,狰狞可怖。


    不知为何,秦川竟觉得他的模样有几分滑稽,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顾辞掏出袖口的折扇,屏气凝神,念了个法咒,折扇一下就向几个阴兵打去。


    轻盈的折扇听话的、灵活的打在阴兵身上,恍若习武之人的拳头,以下便给予阴兵重重一拳。


    那几个阴兵瞬时吃痛的放开了洛溪,恶狠狠的看着顾辞。


    洛溪趁机跑了过来,可怜兮兮的躲到了顾辞的身后,狐假虎威的说道


    “哼,有本事和我大哥打架。”


    顾辞乜斜的看了他一眼,洛溪才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说话。


    “反了你了,兄弟们给我打!”


    阴兵何时被这般挑衅过,拿着长矛就冲顾辞打去。


    那尖尖的矛头比利刃还尖,几个阴兵追云逐电的向顾辞刺去,片刻便把顾辞的衣裳划破,隐约可见其洁白的身躯。


    矛头上还挂着一根红枪缨,挥舞起来,便像一把红色的麦穗,穗粒饱满的随风飞舞着。


    几番白刃相接,顾辞手中的折扇便被刺穿了个洞,发出一阵金色的光!


    秦川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赶紧说了一句“小心!”


    顾辞轻笑了一声,轻点脚尖,便飞到了几丈之上。


    他双手将食指中指合并,屏气凝神的念了个咒语,手中残破的折扇便化为了无数的利刃,向底下的阴兵打去。


    那些利刃可谓刀刀致命,削铁无声,阴兵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动静随之引来了更多的阴兵,顾辞飞下,赶紧拉着两人要逃出冥界之门。


    可门外阴兵把守着,那能那么轻易逃出去,秦川看了一眼顾辞,示意他们先离开。


    顾辞双手皆执着长矛,以迅雷之势插入冥界之门两侧阴兵的胸口,矛头竟生生戳破了那坚硬的盔甲!


    那两名阴兵胸口顿时流出汩汩的鲜血,同矛头的红枪缨融为一体,像是那岸的彼岸花!


    两个阴兵赫然倒下,而此时顾辞手中也已空无一物,只得双手握拳,狠狠的使出一记直拳,向另外两个阴兵打去。


    只是这两名阴兵并没有因此倒下,只是吃痛的跌坐一旁,又拿起长矛,挑着其向顾辞刺去。


    顾辞躲避不及,竟被插了一刀,背上顿时溅出鲜红的血来,那抹殷红的血登时洒在长矛的矛身上,斑驳的鲜血便从矛身落到了地上。


    顾辞丢出残破的折扇,似乎使出了全身气力才默念了一个咒语。


    那把折扇终于发出一阵金光,向两名阴兵打去,本就软弱无力的两名阴兵终于倒在了地上,洛溪赶紧同顾辞冲出了冥界之门。


    被秦川挡住的数十名阴兵见状,愤怒至极,挥舞着长矛便直冲冲的向秦川而来。


    她掏出了红线,用力咬破中指,以指尖血为引,默念了句咒语,那红线便像蜘蛛织网般织起了法网。


    但这一法咒哪里能对付得了这些阴兵,秦川只能屏气凝神,高声念了个回魂咒。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桌上燃着的红烛已经斑驳的滴落到各处,绘成了一副莫名的画。


    黄色的香火燃得只落下灰色的尘烬,秃秃的木棍突兀的立在坛上,米白色的糯谷零零星星的洒落在地上…


    一声鸡鸣响起,天色渐渐泛白,迎来了晨曦的光,似手握着的火光,透着淡淡的红色。


    秦川从昏厥中醒来,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只觉一阵呼吸困难,手脚冰凉,想来魂魄刚回到身体,还没有适应。


    她愣愣的看了几眼周围的景象,登时大叫起来,


    “顾辞…”


    他在哪?他受了伤,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千万不要出事…


    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担心,大抵是因为阴兵的武器过于强大…


    她摇摇头,不再想了,只得赶紧找到灵牌。


    直到看到顾辞那冰冰冷冷的灵牌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眶登时有几分泛红。


    她拍拍灵牌,冲着灵牌问道,


    “顾辞,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谁知灵牌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她顿时抱着灵牌大哭起来,顾辞不会死了吧…鬼死了会怎么样啊…


    他是去轮回了还是灰飞烟灭啊…


    她越想越害怕,抽泣着,喘也喘不上气。


    谁知背后传来一阵轻笑,她转过身去,发现顾辞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她顿时哭得更难受了,一把扑进了顾辞怀里,埋着头把眼泪全擦到他身上去。


    顾辞倒也不嫌弃,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浅浅的笑起来。


    也不知秦川是不是用力过猛,顾辞竟恍惚间就要摔倒。


    秦川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这才发现顾辞气息虚弱至极,阴气低沉,魂魄飘离。


    他原本就受了伤,还未能好好养伤,怪不得会如此虚弱,秦川赶紧点燃几根香火和红烛,放到顾辞的灵牌前。


    顾辞一般并不需要吃东西,但香灰和冥火、蜡烛乃是可以帮助其恢复修行的东西。


    所谓冥火不过是红烛底下蓝色的火焰,食之可凝神静气、疗伤聚魂。


    秦川见他钻进了灵牌,也觉得困乏至极,躺在床上片刻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之时她便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机,刷着短视频。


    只是她这次顿住了…


    她发现了真正的阿兰!


    短视频里面的一张照片,和洛溪给她的照片一模一样!


    只见上面的文案写着,“岁月从不败美人,奶奶年轻的时候真漂亮!”


    她赶紧联系了短视频的作者,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想来洛溪和顾辞一起出的冥界之门,昨天一直没有看到他,而顾辞待在灵牌里面,她只能通过电脑与他联系。


    秦川打完了字,叹了口气,期盼洛溪还能看到她发过去的消息吧。


    此时的洛溪正躲进了别人家里吸食香火,还吸得乐哉乐哉的,小小的撇一眼就看到这家里面的电脑发来消息!


    昨夜从地府逃离,灵力消耗过大,他也累坏了,沉沉的倒在了别人家的床底下。


    今天恰好是中元节,这家人烧了香,他也就偷得一点香火勉强补充灵力,还顺便玩了一下凡人的电脑。


    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发现秦川发了个消息,说他的阿兰找到了,他兴奋得赶紧钻进电脑,把头伸了过去。


    他大大的头一下就吓到了秦川,她拿起桃木剑就要吓唬他,洛溪这才慢悠悠的爬了出来问道,


    “阿兰在哪,快带我过去!”


    “她在你的家里…”


    *


    你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吗?


    “在我年少是曾经爱过一个少年郎,很爱很爱,只是,后来他连我名字还不知道就死了…”


    如果,再等等,等你回来,等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不会一直记得我,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彷佛要把屋顶压垮,飘零的白雪从天上掉下来,像一根根洁白的鹅毛,铺洒在地上,整个大地似一望无际的银滩。


    街上没有人,更没有小车,只是远远的看见小小的少年人,推着他们的自行车,在雪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雪下得太大了,车轱辘行驶过的地方简直要没过脚踝,而后稀碎的白雪塌下,沾湿到棉棉的鞋子上。


    两个少年艰难的蹬着自行车,蹬两下,走两下的,他们的肩膀上积着雪,鞋子上也积着雪,就连脸上也满是冰屑。


    但他们的脸通红通红的,眼睛眯着,笑嘻嘻的说着话,


    “小洛,听说过完年你要去省城的矿场做活了,还是管理层人员,可真是给你娘争光!”


    “我不想去,太远了,以后大半年也见不到我娘!”


    “得了吧你,别人想去还去不成呢。再说了,这是县里面的书记亲自挑选的人员,是党对你的看中!”


    洛溪这下不说话了,只是点着头,愣愣的看着地面,一步一步的踩着雪,只觉得软绵绵的。


    “哎,你看,前面有一个小姑娘,她摔倒了!”


    吴江指着前面倒在地上的姑娘,赶紧推着车上前去。


    洛溪上前将她扶起,意外碰到了她瘦小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似的,再看她的脸,冻得通红,像一颗大樱桃。


    “姑娘,大雪天你咋出来了?”


    “我娘病了,我就想买点药去。”


    小姑娘搓着手,怯生生的不敢看人。


    “前面药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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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了,你赶快回去吧。”


    “可我娘已经病了好久了,一直咳嗽,也不见好。”


    小姑娘一脸愁容,小声的说着。


    “那我们帮你去找找别的药铺吧。”


    小姑娘点点头,拿出荷包里面的几个小硬币,吴江一看就笑了出来,


    “这点钱你拿去买糖葫芦吧,哪里够买药的!”


    洛溪看了他一眼,吴江终于不再笑了,正色问道,


    “怎么不问家里人多要点,这是你自个儿的零花钱吧。”


    “不是,我娘没有钱了…”


    小姑娘低着头,抓紧着双手,轻轻的说着。


    “问你爹啊,抠抠嗖嗖的。”


    “他们说我爹是□□,被抓走了…”


    吴江顿时不说话了,掏出自个儿的钱,递到了洛溪手里,


    “喏,你帮她买去吧,我记得前面还有一家药铺,我娘等着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吴江说完,踏上了自行车,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这下,就只留下了洛溪一个人,他看着小姑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低着头,恰好看到见她满头的雪屑,赶紧把头顶的帽子摘下,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穿那么少…我…你把我的帽子带上吧,别…别着凉。”


    小姑娘摆了摆手,红着个脸


    “你戴。”


    洛溪叹了口气,自个给她戴了上去,笑嘻嘻的,


    “我不冷,我带你去买药!”


    洛溪想要载着她,可后边的座位已经积上了厚厚的雪,他挠着头,突然又笑了出来,


    “你要不坐前面吧,虽然可能硌得疼,但那个药铺有些远,走过去太慢了。”


    小姑娘仍然低着头不说话,洛溪继续说道,


    “别怕,我骑车很稳的,摔不了,要是摔了你就抓紧我,我保证我摔了你也不会摔的。”


    洛溪就这么一说,小姑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摔了不疼,穿得多。”


    “也对,嘿嘿,那你上来吧。”


    洛溪坐在车座上,向她伸出手,小姑娘看着他,却没伸出手。


    只是莫名的觉得浑身发烫,一点也不冷了。


    “我能抓住你!”


    洛溪以为她还在害怕,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着,小姑娘这才伸出手去。


    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冷的天,洛溪的手一点也不冷,反而很暖和,触碰之时,彷佛闪过一股电流,全身都在战栗。


    她的脸更红了,简直红到了耳根子,像一朵绯红的桃花。


    好在身后的洛溪并看不到她这幅模样,她觉得他的气息,暖暖的呼吸全洒在了后脑勺。


    “对了,你叫什么?”


    “我…他们都叫我阿兰。”


    “阿兰,好听,我叫洛溪,溪水的溪。”


    他笑嘻嘻的,说起话来,那抹气息就洋洋洒洒的洒在了她后脑勺上。


    “我不识字…”


    阿兰小声的说着,生怕被人嘲笑。


    “你家在哪啊?”


    “你问…你问这个干嘛…”


    洛溪穿着暖和的羊毛衫,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不是乡下人。


    她要是把自己的家说出来,指不定被嘲笑一番…


    “我要把你送回去啊,大冬天的,走回去多冷啊。”


    “我家在青石镇的何家屯。”


    “那得走半个时辰吧,你就这么走过来了?”


    阿兰点了点头,洛溪赶紧停下,将她抱了下来。


    阿兰哪里被人这样抱过,况且身上穿着大袄子,整个人笨笨拙拙的,险些就要摔倒。


    但他将她放在一旁就跑走了,她喊了几声也没回来,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待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时,发现他手里已经多了几样东西:药铺里的药、几个热腾的肉包子、一块大排骨。


    “快过年了,你家没有了顶梁柱,肯定没吃什么好的吧,这些就送给你了。”


    洛溪拿着那些东西,笑嘻嘻的看着她。


    阿兰却红了眼眶,险些大哭起来,哽咽着


    “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自从我爹走了以后,我就没再吃过好东西了…”


    洛溪哪里见过女孩子这副样子,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挠着头,


    “你…别哭了,你看你这么好看,哭了就脏兮兮的了。你要是想要吃肉,等我赚了钱,我给你买肉送去。”


    “我不是想吃肉……”


    阿兰并没有停止哽咽,仍然一抽一抽的哭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猫。


    洛溪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忽然想到,吴江说女孩子最喜欢说反话,她那么久没吃肉,一定很想吃!


    “我不骗你,我过完年就去矿场做一个小队长,那时候我就有钱了,我还可以给你买那些洋人都喜欢吃的牛肉。”


    阿兰终于不在哭了来,低着头,轻轻的说了句,“谢谢你。”


    洛溪挠挠头,一把踏上了车,向她伸出手,笑嘻嘻的。


    才走了几步路,这下了大半天的雪终于停了,只留下一阵冷风,还是凉飕飕的。


    “你看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阿兰坐在前面,刚好看着天,问道。


    只见天边渐渐泛暗,一半的乌云,一半的白云,缭绕在一起。


    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被这些飘渺的云遮住,一时间,也不知是太阳还是月亮了。


    “那当然是月亮了,太阳已经到天的那边了,这是月亮出来了。”


    “那就是要天黑了…”


    “你怕天黑吗?”


    “我不怕,我经常走夜路,只是我什么也不懂,经常不知道那是月亮还是太阳…”


    “我上过学,等我明年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教你识字,等你认识字了,就能知道很多东西了。”


    阿兰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说了,等他回来,等…


    她等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