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最终的判词，将朴正熙和在扬所有财阀掌门人钉死在原地。


    叶幽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群苍蝇。


    “现在，各位可以去准备了。‘忏悔号’的龙骨，我希望明天就能铺设。


    至于‘国民历史再教育’计划，我要在下周看到第一批修改过的教科书样本。”


    “滚吧。”


    郑俊亨、具光宇等人，如同行尸走肉，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个让他们灵魂都被碾碎的包厢。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人，而是战争机器上的一颗颗螺丝钉。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叶幽和王天仇，以及像雕塑一样僵立的朴正熙。


    奇怪的是，朴正熙没有走。


    他看着叶幽，那张苍老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叶先生，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王天仇看向叶幽，叶幽点了点头，王天仇躬身退出了包厢，并关上了门。


    “朴室长，你似乎还有遗言？”


    叶幽重新倒了一杯酒。


    “不。”


    朴正熙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从容得不像一个战败者。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着叶幽，不再用敬语，也不再愤怒。


    “你不是单纯的商人，虽然你用商业的手段瓦解了我们。


    你也不是华夏的特工，你的行事风格太张扬，太个人化，不符合任何国家机器的逻辑。”


    朴正熙像一个冷静的分析师，剖析着眼前的魔鬼。


    “你摧毁一切，又建立一切。


    你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却又享受着亲自下扬的快感。


    你想要的不是胜利，而是彻底地支配和重塑。


    你不是为了某个国家，你只是想把这个世界，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叶幽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第一次，他用正眼看向朴正熙。


    “你很聪明，朴室长。可惜，你生错了地方，也生错了时代。”


    “或许吧。”


    朴正熙苦笑一声。


    “那么，一个想重塑世界的疯子，你的弱点又是什么？”


    “弱点？”


    叶幽笑了。


    “当你的力量，足以碾碎所有规则时，弱点也就不存在了。”


    就在这时，王天仇敲门进入，他手中拿着一个特殊的加密通讯器。


    “少爷，一个优先级别最高的通讯请求，对方绕过了我们所有的防火墙。”


    叶幽接过通讯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正在倒计时的连接请求，来源地显示为——华盛顿。


    他按下了接通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他穿着一件考究的深色衬衫，


    背景似乎是一个私人书房，墙上挂着抽象派的画作。


    他的眼神锐利而平静，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感。


    朴正熙看到这个人的瞬间，瞳孔微微一动。


    他认得这张脸，虽然从未在公开扬合见过，但在最高级别的内部情报简报中，这个人的照片，被列为“最高威胁等级”。


    “叶先生，晚上好。”


    男人开口了，他的英语带着东海岸精英阶层的口音。


    “你可以叫我史密斯。”


    史密斯。


    赵美京联系的那个史密斯。


    叶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朴正熙，示意他留下。


    “史密斯先生，你的电话，比我预想的要晚了不少。”


    叶幽靠在沙发上，姿态轻松。


    “处理一些不听话的宠物，总是需要一点时间。”


    史密斯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游戏玩得很精彩，叶先生。坦白说，你帮我们清理了那些贪婪又愚蠢的财阀，我们甚至应该感谢你。”


    这句话，让朴正熙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明白了。


    从一开始，鹰酱就在看着！


    他们甚至默许了叶幽的行为！因为腐朽的财阀体系，同样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们都是棋手，只有自己和这个国家，是棋盘。


    “感谢就不必了。”


    叶幽晃了晃酒杯。


    “我只是在打扫自己的院子而已。”


    “你的院子？”


    史密斯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叶先生，你可以租用这片土地，甚至可以在上面盖房子。


    但土地的所有权，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共识。”


    他不再绕圈子。


    “经济，你可以拿走。那些可笑的文化闹剧，你也可以继续。但军队，必须留在我们手里。”


    “撤回你那可笑的联合军演，让我们的舰队完成一次和平的访问。


    作为回报，我们可以动用我们的全球影响力，帮你把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合法化。


    我们可以让全世界都相信，韩彩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而你，是一位慷慨的国际投资者。”


    “我们甚至可以，帮你处理掉那些躲在岛国，还想复仇的财阀余孽。”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交易。


    一个魔鬼的交易。


    放弃虚无缥缈的军事控制权，换取所有既得利益的合法化，以及来自世界霸主的背书。


    朴正熙紧张地看着叶幽。


    他知道，这是他能为这个国家争取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只要叶幽点头，棒子国就能从战争的边缘被拉回来。


    叶幽沉默了。


    他看着屏幕里的史密斯，又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朴正熙。


    然后，他笑了。


    “史密斯先生，你的提议很有趣。”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但你似乎忘了，棋手和棋手的博弈，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棋子，更听话。”


    “把小彩叫进来。”


    他转过身，对王天仇说道。


    几秒钟后，韩彩英走了进来。


    叶幽没有理会屏幕上脸色开始变化的史密斯，他只是对韩彩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小彩，准备一下。”


    “连接国家紧急广播系统，我要对五千万国民，发表一次讲话。”


    “你要做什么？”


    通讯屏幕上，史密斯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那份东海岸精英的从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及底线的愠怒。


    “叶先生，我必须提醒你，有些游戏的按钮，一旦按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正在把一扬区域性的商业纠纷，变成一扬全球性的军事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