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离再次去到了灵调局。


    苏离进入灵调局，正巧遇到了还在居住海城的圣人小姐。


    莉亚也在昨天的腐鬼防守战中出了不少力。


    她正跪坐在窗边，金色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双手捧着一杯热茶，安静地望着窗外的绿化树。


    “早啊，圣人小姐。”


    苏离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昨晚怎么样？辛苦了。”


    莉亚转过头，那双碧蓝的眼睛清澈见底：


    “很好，谢谢阁下。这是我半年来第一次睡在床上，虽然后半夜有诡异入侵，但也让我好好的享受了床的温暖。”


    苏离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们教廷连床都不给？”


    “教皇说，苦修是圣人的美德。”


    莉亚认真回答，“所以我平时睡在教堂的长椅上。”


    苏离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通讯器突然响起龙倩急促的声音：


    “苏离，立刻来我办公室！瀛洲出事了！”


    三分钟后，苏离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龙倩正站在全息投影前，脸色阴沉。


    “柳生家反了。”


    投影上显示着瀛洲的实时画面。


    本繁华的都市此刻黑雾弥漫，无数式神在街道上游荡。


    更可怕的是，那些式神正在吞噬普通人的灵魂，每吞噬一个，体型就膨胀一分。


    “柳生千樱的死，让他们彻底疯了。”


    龙倩冷声道，“他们趁着诡异潮汐，用禁术喂养式神，现在整个瀛洲都成了他们的狩猎扬。”


    苏离眯起眼睛：“他们提条件了？”


    “嗯。”龙倩调出一段视频，“他们要你亲自去瀛洲......偿命。”


    画面中，柳生家主——一个面容阴鸷的老者站在神社前，脚下踩着数十具尸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者狞笑着，“要么你来，要么......我们就让这些式神渡海去找你。”


    视频戛然而止。


    办公室陷入死寂。


    随后苏离绷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别逗我笑了行吗？还要让我偿命？”


    “我站着让他们杀，他们都不一定杀的死我。”


    “既然如此，我就去瀛洲一趟！”


    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需要帮忙吗？”


    莉亚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圣剑已经握在手中。


    苏离和龙倩对视一眼。


    “你确定要掺和这事？”苏离挑眉，“这可是去杀人。”


    莉亚歪了歪头：“异教徒不算人。背叛者比敌人更要惩罚！”


    龙倩：“......你们教廷的教义还真是灵活。”


    苏离突然笑了：“行，那就一起去。”


    “就当是旅游了。”


    瀛洲，柳生本家。


    数百名阴阳师围坐在巨大的五芒星阵周围，不断将捕获的游魂投入阵中。


    阵眼处，一只如山岳般庞大的蜘蛛式神正贪婪地吞噬着灵魂。


    “家主大人！”一名探子慌张跑来，“海城那边有动静了！”


    柳生家主冷笑：“终于坐不住了？来了几百人？还是多少人？”


    “不、不是.....”


    探子脸色惨白，“他们只来了三个人......还有一个鬼。”


    “三个人？”


    老者一愣，随即狂笑，“好！很好！就让亲眼看着他的同伴被式神撕碎——”


    ——


    瀛洲，作为神洲的特别自治洲，这里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


    诡异降临后，作为阴阳师的柳生家不管贫民死活。


    苏离的飞机降落在京都废弃机扬时，跑道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破碎的混凝土缝隙里钻出扭曲的藤蔓，像是某种诡异生物的触手。


    舱门打开，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呕——”莉亚捂住鼻子，眉头紧皱，“这地方……比下水道还臭。”


    白檀轻轻抬手，月白色的衣袖飘动，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在众人周围，隔绝了污浊的空气。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她轻声说道。


    莉亚握紧圣剑，碧蓝的眼眸扫视四周：“但有人在看着我们。”


    苏离几人下了飞机。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


    “不许动！”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从废墟里钻出来，手里端着生锈的步枪、砍刀，甚至还有削尖的铁棍。


    他们的眼神浑浊，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白。


    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


    “把食物、武器，还有女人留下，可以饶你们一命。”


    苏离挑眉：“哦？你们是这里的‘主人’？”


    “少废话！”男人凶狠地挥舞着砍刀，“瀛洲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不想死就……”


    “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苏离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可惜……你们选错目标了。”


    “咔！”


    男人的脖子被捏碎，尸体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


    剩下的幸存者瞬间慌了，有人尖叫着开枪，子弹却诡异地停在半空，然后“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苏离的金光咒隔绝了一切。


    他有些悲哀的看着这一幕，或许是秩序崩溃的太快。


    又或许是上层人的不作为。


    瀛洲现在已经是末日后的状态了。


    只靠着拳头大才能吃饭，而良好的教育，文明的秩序，全都因为要生存而被抛弃。


    苏离不认为他们能有多坏多蠢，坏蠢的是那些上层人，如柳生家。


    而这些普通人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奋斗。


    但也不妨碍苏离杀了他们。


    “算了，别跟我说了，跟我的金光咒说吧。”


    一道璀璨的金光骤然从他指尖迸发，如涟漪般扩散，瞬间笼罩整片废墟！


    那些逃跑的人身形猛地一滞，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


    “不……不要！”有人惊恐地回头，却只看到苏离冰冷的眼神。


    “金光咒·灭。”


    “嗤！”


    金光如利刃般横扫，所过之处，血肉消融。


    十几具躯体在刹那间化作灰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风一吹，灰烬飘散，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龙倩抱着手臂，淡淡道：“你倒是干脆。”


    苏离收回金光，语气平静：“他们活不下去的。”


    “在这种地方，要么被诡异吃掉，要么变成比诡异更扭曲的东西。”


    “我不过是提前帮他们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