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社死瞬间,沈青禾又发疯了

作品:《七零:我靠崽崽薅空仇家气运暴富了

    天刚蒙蒙亮,公社卫生院那扇刷着绿漆的木头大门前就排起了队。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陈旧木头混合的、不太好闻的味道。


    沈青禾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脸色苍白得吓人,右手缠着厚厚的、渗出点点褐色的布条,垂在身侧。


    她混在看病拿药的人群里,像一滴融入浊水里的墨,毫不起眼,只有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偶尔掠过一丝极力压抑的烦躁。


    挂号窗口的队伍缓慢移动。


    沈青禾前面是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孩子哇哇大哭,媳妇手忙脚乱地哄着。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味,停在她身侧。


    沈青禾眼皮都没抬。


    “你的手,得打破伤风。”萧衍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手里拿着一个印着红十字的牛皮纸小药包,不由分说地塞过来,里面是几颗白色的药片和一支细小的玻璃针剂。


    “消炎药,还有破伤风针。让卫生员给你打。”


    药包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落在沈青禾缠着破布的左手掌心。


    她像被烫到一样,手指猛地一蜷,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有立刻把这东西甩出去。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萧衍。


    一夜未眠,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眼神却异常锐利和坚持,紧紧锁着她那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


    “拿走。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试图把药包塞回去,动作因为右手的剧痛而有些僵硬。


    萧衍的手更快一步,牢牢按住她递药包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暖意,却让沈青禾瞬间炸毛,眼底的冰寒几乎要溢出来。


    “沈青禾!你的手伤成什么样你自己清楚!这不是逞强的时候!感染了会要命!王癞子那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你犯不着……”


    “他的命是烂,”沈青禾猛地打断他,手腕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钳制。


    “我不想连累你,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俩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萧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捏得发白。


    他看着沈青禾那张写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疯狂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闷得发疼。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郁和无力。


    她把那包药狠狠塞进自己破旧的上衣口袋里,仿佛那不是药,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挂号,开药,清洗伤口。


    卫生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看到沈青禾掌心那深可见骨、边缘发白外翻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边用镊子夹着蘸了碘酒的棉球仔细清理,一边忍不住絮叨:


    “哎哟姑娘,你这咋弄的?伤这么重?可得小心感染啊!这年头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动作间不免碰到伤处,沈青禾疼得额角渗出冷汗,却只是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处理完伤口,重新包扎好,沈青禾拿着卫生员开的破伤风针剂和消炎药片,脚步沉重地走向注射室。


    注射室在走廊尽头,旁边就是产房。


    此刻,产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几个等待的家属,走廊里也人来人往。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就是这里了。


    沈青禾的脚步停在注射室门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宿主,请准备。任务开始。朗诵目标:《致橡树》。评分系统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中响起,彻底掐断了最后一丝退路。


    沈青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挣扎、羞愤都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急,像要把整个肺都撑破。


    然后,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注射室的门,面朝着走廊和产房门口那几个投来好奇目光的家属。


    她挺直了那瘦削单薄的脊背,抬起下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有些僵硬地举到胸前——一个极其不标准的朗诵姿势。


    她张开了嘴,那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一个嘶哑的、完全走调的、带着豁出去般狠劲的声音,突兀地炸响在原本还算安静的卫生院走廊里:


    “我——如果爱你——”


    声音劈了叉,像生锈的门轴强行转动,刺耳又难听。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这个脸色惨白、右手裹得像粽子、却站得笔直、神情怪异的年轻女人身上。


    抱着孩子的、等着叫号的、路过的,全都停下了动作,愕然地看着她。


    沈青禾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羞耻感像潮水般灭顶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指甲隔着裤子陷进肉里,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继续,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羞耻而更加扭曲、拔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尖利: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产房门口一个等着抱孙子的老太太张大了嘴,手里的蒲扇都忘了摇。


    旁边一个穿着工装、看起来像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皱紧了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满。


    【情感投入不足!肢体僵硬!朗诵技巧评分:20分!能量奖励预估:3%!请宿主调整状态!声情并茂!】


    3%?沈青禾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忍受着剐心般的羞耻,就值3%?


    去他娘的情诗!去他娘的声情并茂!


    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疯狂戾气猛地攫住了她!什么优雅,什么含蓄,统统见鬼去吧!她要能量!现在就要!


    沈青禾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她不再试图控制那走调的声音,反而放任它变得更大、更嘶哑、更歇斯底里,眼神直勾勾地扫过走廊里每一个目瞪口呆的人,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右手因为激动而不自觉地挥舞了一下,牵扯到伤口,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声音却更加凄厉高昂,“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这完全失控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朗诵”,彻底镇住了所有人。


    那穿工装的中年干部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呵斥。


    抱着孩子的媳妇吓得把孩子搂得更紧。连注射室里正准备给人打针的卫生员都探出了头,一脸惊愕。


    【情感爆发!感染力提升!朗诵技巧评分:65分!能量奖励预估:18%!继续!再接再厉!】崽崽的声音带着兴奋。


    18%!还不够!沈青禾像打了鸡血,完全抛开了最后一丝羞耻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喊!更大声!更疯!她甚至猛地抬手指向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病房门,仿佛那里站着她的“橡树”,用尽全身力气,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她吼得声嘶力竭,最后一个“言语”直接破了音,变成了刺耳的尖叫。


    走廊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她这疯魔的状态吓住了。


    那个工装干部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指着沈青禾:


    “你!你这女同志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要发疯到外面去!影响病人休息!再闹我叫人……”


    “哐当——!”


    产房的门就在这一刻被猛地从里面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新生儿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喜悦的笑容,正要开口报喜:“张桂芬家属!生了个大胖……”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门口那个穿着蓝布褂子、脸色惨白、右手裹伤、像个斗鸡一样指着空气、眼神疯狂的女人,正用她那嘶哑破锣嗓子,对着她怀里的新生儿,吼出了最后一句石破天惊的“情诗”: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最后一个“土地”吼完,沈青禾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


    她死死盯着护士怀里那个哭得小脸通红的新生儿,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赎。


    整个卫生院走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的死寂。


    只有新生儿嘹亮的哭声在回荡。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若木鸡。


    那个要叫人的工装干部,半张着嘴,指着沈青禾的手都忘了放下。


    抱着孩子的媳妇,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刚出来的护士,抱着啼哭的婴儿,彻底石化在原地,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茫然。


    【任务完成!最终评分:91分!声情并茂,感染力爆表!能量奖励:30%!已到账!系统基础功能恢复!恶意监控范围扩大至半径200米!低级别警报功能恢复!】


    崽崽欢快无比的声音如同天籁,在沈青禾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