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鱼死网破前来一票大的?
作品:《儿女叫妈呱呱呱,怒踹全家发发发!》 “天爷菩萨啊,我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范老太坐在地上拍大腿叫得似鬼:“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这个毒婆娘疯了就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攒在稻谷壳里的鸡蛋连篮子一起没了。
攒着年节才舍得吃的猪油罐子没了。
一袋二十斤的大米一缸子白面,还有酱油瓶子盐罐子,甚至就连挂着的一串大蒜辣椒也没了!
叶玉珠就像是秋收时进了稻田的蝗虫,看得见的东西全都搬走,一粒米都没放过!
她还把门锁了!
用的就是范老太锁鸡蛋的那把锁!
叶玉珠听着范老太使劲儿砸门,试图开锁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钥匙我只留了一把,剩下的那把扔粪坑了。”
想开锁可以。
自己去捞啊!
范老太捂着心口彻底说不出话了,眼神恨不得剜范大军的肉:“你给她的?!”
“你怎么就把钥匙给她了?!”
全家除了她,就只有范大军知道钥匙在哪儿!
范大军的脸青紫交错又黑又白,杵着自己随意捡来的木棍当做辅助行走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进了堂屋。
他是真的不想惹叶玉珠这个疯子了!
起码现在不想!
范老太想把东西夺回去,可视线触及叶玉珠手中冒着寒光的菜刀,一咬牙冲着范大军扑了过去:“去抢回来!”
“现在就全部抢回来!”
这些都是她逼着全家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凭什么让叶玉珠占了!
范大军又虚弱又恼火,和范老太在堂屋里争执不断。
然而叶玉珠闻声只是轻蔑一笑,手上利落地敲了三个鸡蛋。
被擦得表壳锃亮的鸡蛋是吃虫子长大的,蛋黄圆润颜色隐隐发红。
倒进加了一点点盐的白面里稍微一搅打,松散的面粉被鸡蛋液融合成面絮,很快就被揉搓成表面略带气孔的面团。
叶玉珠找出个大面碗反扣在面团上,拍了拍手径直就奔着鸡笼走过去。
院墙外,范向红躲着围观了许久,听到鸡扑打翅膀的声音,瑟瑟发抖:“我……我妈这是要干啥?”
搜刮了老太太的库房还不够,叶玉珠难不成是打算连鸡笼也一起搜刮完毕吗?!
汪翠香听着动静不太对,探头飞快一看,狠狠抽了一口凉气:“哦呦!”
<span>记住本站:</span> 咯咯咯!
“鸡?”
堂屋里的范老太先是疑惑,下一秒意识到什么,飞扑着俩胳膊就冲了出来:“我的鸡!”
“那是我留着下蛋的老母鸡!”
“叶玉珠你撒开我的鸡!你敢……”
范老太的威胁戛然而止,画面瞬间定格在一只歪脖子母鸡的身上。
叶玉珠一手抓着鸡脖子,一手拎着血迹斑斑的菜刀,不等范老太再次哀叫出声,抬手就把还在抽搐的鸡扔到了范老太的面前:“你的?”
“我怎么不知道是你的?”
范家的这些人对叶玉珠而言,跟陌生人毫无差别,叶玉珠也不了解他们每个人的秉性。
可光是从这几日发生的事里就不难看出,这个家里除了叶玉珠以外,就没有第二个干活儿的人!
她辛辛苦苦把鸡养大,杀一只鸡怎么了?
叶玉珠轻嗤道:“老太太你想要的话就拿去,这鸡我不要了。”
“我去杀猪也行。”
范家的猪圈里还养着一头百来斤的猪,现在杀了正好。
她养伤需要补补!
范老太被刺激得眼前不断发黑,可看到叶玉珠血淋淋的手,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就怎么都上不来了。
“你……叶玉珠你你你……”
咣当!
范老太两眼一闭,直溜溜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范大军连出来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从堂屋里爆出一句:“还有完没完啊!”
“都说了她要杀就给她!”
“都给她!”
现在谁都斗不过叶玉珠,那就干脆都先别斗了!
一切等他恢复了再说!
范老太晕厥在地,万幸是胸口还在上下起伏,显然是没被气到断气。
叶玉珠确认了一下人还在喘气儿,重新抓起丧命的鸡走向了灶台。
烧水烫毛,砍鸡炖汤!
随着下锅的鸡块逐渐冒出香味,范向红的肚子里开始冒虫:“我妈做饭挺好吃的,咱们要不……”
“你要吃啊?”
“废话,家里难得宰一只鸡,我妈自己一个人又吃不完,我干啥不……”
<span>记住本站:</span> “你敢吃吗?”
范向红:“……”
汪翠香非常冷静:“你觉不觉得,妈这个样子,像极了鱼死网破前来一票大的?”
炖鸡是很香!
鸡汤面也是罕见的美味!
可是万一叶玉珠真的下了耗子药呢?!
范向红狠狠打颤。
汪翠香当机立断:“走吧,跟我回娘家!”
要想活命,这家里是不能再待了!
他俩必须出去避避风头!
范向红活下去的欲望战胜了一时的口腹之欲,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汪翠香狼狈跑了。
叶玉珠默默切面的同时,听到外头传来的说话声,满是嘲讽地呵了一声。
都不愿意往这道门里进,那才好呢!
她求之不得!
叶玉珠从小就好吃,也好学擅做。
毛糙的面团在她的手中变得光滑柔软,在擀面杖的数次碾压之下,摇身一变成了薄厚均匀的面皮。
洒上一些干粉防止面皮粘黏,稍微折叠几下,提刀就可以开始切面。
切成二细的宽度,抓起来稍微一抖落,就变成了一团团松散的面条。
面条做好了,叶玉珠却不急着下锅。
她两个小时前刚吃过一顿,现在还不怎么饿。
锅里的鸡汤也才刚熬煮出一点儿油花,再小火慢炖多熬一下午,那时的滋味才是最浓郁的。
叶玉珠完全无视在地上的范老太,以及在堂屋内大气都不敢出的范大军,拿出抓鸡时从自留地里拔的鸡毛菜和小葱,慢条斯理地择洗。
锅里的香气仿佛长了钩子,顺着风就往远处飘。
隔壁婶子听了好几天的热闹,闻着味儿,终于忍不住踩着凳子爬上了墙头。
她对着叶玉珠感慨了几声:“妹子,熬了二十几年,你这是终于支棱起来了啊!”
短短几天,打范大军搜刮家当,宰鸡炖汤气晕范老太,桩桩件件都干得……
婶子竖起大拇指:“漂亮!”
相当漂亮!
她和叶玉珠当了二十几年的邻居,头一次觉得这么解气!
叶玉珠早就该这么干了!
<span>记住本站:</span> 叶玉珠记得这位是自己被栽赃偷钱时为自己说话的人,带着和善的笑下意识的:“婶儿,你……”
“叶玉珠,我只比你大三个月,你咋……”
“大姐!”
叶玉珠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糟心的年龄,果断改口:“大姐,你家有醋和糖吗?”
吃面没醋的话,那就没吃头了。
只可惜现在酱油糖醋之类都属于副食品,需要单独的副食品票才能买。
叶玉珠虽然搜刮了范老太珍藏的油盐粮米,却没拿走任何票据和钱。
叶玉珠不想一次做太绝了,也免得这些人真的狗急跳墙给自己找麻烦。
温水煮青蛙,不着急。
她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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