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俩孩子都挺乖的，也算不上辛苦，再说还有爱华时不时的过来帮忙，付参谋也挺经常回来的。”


    沈窈:“他还能经常回来?”


    白姐:“是啊，不过也到底是忙，但三四天回来一趟也是有的，回来了对孩子也是亲力亲为。 ”


    虽然沈窈对付薄夜挺信任的，但将孩子长时间的交给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她也不可能不会担心。


    她也没有想到，付薄夜隔个几天就会回来一趟，而且回来之后照顾孩子 也是亲力亲为的。


    那样孩子要是有一点儿不正常的话，想来他也能够及时发现。


    沈窈声音轻了很多:“没想到他比我都要负责了……”


    白姐:“您跟付参谋都是干大事儿的人，忙也是应该的。”


    沈窈笑笑，又摸了摸两个孩子脸颊。


    白姐:“既然是龙凤胎，怎么不让男孩儿当哥哥啊？以后哥哥疼着妹妹，那多好。”


    沈窈:“他俩自己争的先后，分的结果，我介入干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以后他俩再怨我。”


    白姐也是笑了，“那倒也是……沈顾问，您这次留多久啊？”


    沈窈:“明天就走。”


    白姐:“这么急啊？”


    沈窈:“我去服务社，看能不能给他们挑一些东西。”


    白姐:“行。”


    沈窈拿着东西，从服务区出来的时候，肩膀被一个男人给撞了一下。


    想着人家怎么着也该说一个对不起，说知道这个男人看到沈窈，就故意提着嗓门惊讶地说:“呦，这不是寒山媳妇儿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大的有点儿不正常，导致有几个人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沈窈可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看着自己的时候，隐隐有一点儿的敌意。


    沈窈看了看他的工牌，笑着说:“是这个服务社的会计?”


    他的工牌当然让人看不出来，他是这里的会计，所以这个男人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工牌，问:“你认识我?”


    沈窈却笑了，说:“刚才你那么大声，不是该你认识我吗?”


    这个男人一愣，然后面皮就这样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是挤出来一个笑，说:“我寻思着我就瞧见了你一次，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多了，”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听说寒山出事儿了，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儿了?”


    沈窈:“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男人说:“他以前不是外面的百货商店的经理吗，这里头跟外头有调货来往，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关系挺好的。”


    沈窈:“那正好。”


    这个程峰:“什么正好?”


    沈窈:“认识樊月吗？”


    程峰眼里愣了一下，又问:“那是谁?”


    沈窈:“她现在正在配合警察，进行一些调查，也不知道警察怎么就把你给查漏了。”


    程峰退了一下。


    沈窈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也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我跟警察那边说一声儿，警察应该会就一些事儿，让你配合调查。”


    说着，她又看了一下他的工牌，“程峰，程会计，是吧。”


    说完，沈窈就拿着自己买到的东西，离开了。


    可沈窈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说。


    “那人不是沈顾问吗？刚才他们说什么，什么寒山，那是沈顾问的丈夫吗？”


    “也是服务社的啊？我怎么听说她丈夫是营区的校尉啊。”


    “这不对吧……”


    “怎么不对了?”


    “我怎么听说是……”


    从服务社出来了之后，沈窈又回头看了一眼。


    像付寒山这种人品的人，能有什么真心的朋友?


    再说了，付寒山现在已经死了，那个人针对自己干什么?


    不过这个人既然找上门来了 ，而且是故意来找茬的，那她不是不能顺带查一下。


    沈窈回去没多久，带了菜过来张姐看到她，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不过还是热情地说:“沈顾问，你回来了?”


    沈窈抱着孩子，看着电视，问:“怎么了?”


    张姐:“啊？没……”


    沈窈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就这样看向她。


    张姐:“嗐，就是听别人在外头瞎说了几句。”


    沈窈:“说我二婚?”


    张姐见她也不避讳这个，这才轻松了一点儿，说:“是……”


    沈窈:“外头说就说吧，但在家里……”


    “我知道。”张姐连忙说。


    沈窈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有鱼啊？”


    张姐:“我这就去做！”


    吃过晚饭，警察局那边就把电话给打过来了。


    那个程峰，也就私下利用职务之便，跟人投机倒把而已。


    然后直接就将他给抓进去了。


    沈窈也是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蠢货，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就是她明天就要走了，关于她二婚的事情现在才刚刚起始，但肯定会越传越广，付薄夜肯定会从别人那里听说吧。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牵扯到两个孩子。


    不过两个孩子还小，别人说什么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付薄夜……


    沈窈意识到自己是在为付薄夜考虑，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一早，小许开车过来。


    见小许在自己面前都有一点儿不自然了，沈窈就知道，可能是有人散播，所以就连他都知道这事儿了。


    她也没有过问，只是问了一句:“你们参谋长在忙?”


    “确实在忙，”许营话几乎是抢着回答，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说出来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有一点儿激动了，又说:“太太，其实我们参谋长本来还想着亲自过来送你呢，就是临时，又被别人给叫走了。”


    沈窈其实也没有问这个，不过许营华这样说了，她还是笑了笑。


    到了火车站，进站的时候，沈窈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这么走了。


    奔赴异国交流，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沈窈去了一趟，计划开始一变再变。


    她在M国那边登了报纸，表示友好合作。


    然后又因为临时计划，带着自己的临时团队，改飞了D国。


    各医疗领域的机器，先她回国。


    几乎落定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三个月了。


    沈窈在科隆大教堂旁拍下的照片，回头看到有一对新人，正在那里拍婚纱照。


    跟她同行的人用德语问。


    “Frau Shen, was siehst du gerade an?”（沈小姐，你在看什么?）


    沈窈:“Hier ist die Aussicht sehr sch?n. Ich überlege, n?chsten Mal meinen Mann mitzubringen.”（这里景色很美，我想下次带我先生过来一趟。）


    回到酒店，沈窈想往国内打一个电话。


    不过在这个年代，一般只有政府机构，又或者是一些涉外酒店，才具备直拨国际长途的电话。


    一时间，沈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了。


    于是沈窈辗转，先把电话打到了她之前住过的，那个涉外酒店。


    又让那边帮着联系到了付家那里。


    然后就是付家，打到了军区大院儿。


    之后就没有音信了。


    毕竟大院儿那边，要想联系上付薄夜，也没那么容易。


    沈窈是在第二天回酒店的时候，被人告知国内有电话找她。


    沈窈其实打到国内，也只是试一下而已。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回信。


    毕竟要打一个一通电话，对付薄夜来说更加麻烦。


    付薄夜甚至需要提前申请，然后去特定的机构办理。


    可是……沈窈找付薄夜，是真的没什么事儿。


    再说了，付薄夜你要是跟他打这个电话的话，肯定会有人监听的。


    不过付薄夜那边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不打……白不打。


    沈窈拨了电话之后，中途通过人工转接，这才打通了。


    电话一接通，沈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窈:“……你还特意打申请，接我的电话啊？你在哪接电话呢？我对你们那里也不太懂……现在是不是有人在监听啊？”


    付薄夜:“人家听听，也不会乱说。”


    某监听员:“……”


    沈窈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太久没回去了，想着回不去，也该打一个电话吧……真的有点儿想回去了。”


    付薄夜:“国内都已经有了你的消息，现在我也不敢催你回来。”


    沈窈又笑笑，“我有那么厉害吗？”


    付薄夜:“有，我还被领导叫去提醒，让我不要多事儿。”


    沈窈知道付薄夜在开玩笑，“真的假的?”


    付薄夜:“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窈:“你们领导不是说，让你懂事一点儿吗？”


    付薄夜沉默了一下，看着从外报上裁剪下来的照片。


    他不说话，那边的沈窈自己说。


    沈窈说:“想你了。”


    沈窈觉得自己听到了付薄夜的呼吸声儿。


    她又说:“我已经在计划着回国了，应该用不了多久。”


    “等我回去了，我就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好不好?”


    付薄夜没见过沈窈做过一顿饭，突然听她说要做好饭，等自己回来，俨然将自己说成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


    他似乎是没有忍住，低沉地笑了一下。


    沈窈就是知道有人在监听，所以就玩儿了起来，“然后每天一早跟你说老公早安，帮你穿好衣服，送你出门，然后等着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她说的话，像是能溺死人的糖罐儿。


    就算沈窈根本就不会这样做，只是愿意这样说而已，就让付薄夜有些招架不住了。


    沈窈还上瘾了，说:“薄夜，你说话啊。”


    付薄夜轻咳了一声:“窈窈……”


    沈窈:“我就你喜欢你叫我窈窈，感觉你是在叫我媳妇儿。”


    付薄夜倒是不知道，沈窈想让自己叫她媳妇儿。


    她如果想的话，他应该直接叫出来的。


    可是付薄夜却一时有些叫不出来了，只能重复一句，对什么来说？跟叫媳妇儿的意思差不多的，“窈窈……”


    沈窈:“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给你当一个贤妻良母的心，就是我天分实在是太高了，浪费天分的话，太对不起国家跟人民了，你知道的，我也是没办法。”


    付薄夜配合她，就是怕自己语气配合不少，又轻咳了一声说:“我知道。”


    沈窈:“哎，这边还有一个合作要谈，至少也得十来天，才能回去。”


    付薄夜:“你放心忙，孩子我会在家照顾好。”


    听他突然提起了孩子，沈窈有了一点儿的卡壳。


    毕竟孩子又不是付薄夜的。


    她正在跟付薄夜谈情说爱呢，谁知道付薄夜突然提了一句孩子。


    沈窈突然就没有什么兴致了，她说:“先挂了吧。”


    付薄夜:“你们那边，这几天是不是变天了?”


    沈窈看着电话，多少顿了一下。


    毕竟这是什么年代，国际信息交流的局限性那么大，付薄夜怎么会知道这边的天气?


    一般只有大使馆通过专线渠道才能获得部分国际气象资料吧，而且都是仅内部使用，不会对外公布的。


    就算付薄夜是参谋长……


    而且，付薄夜还提出来了……付薄夜是那么没有心眼儿的人吗？


    付薄夜:“多加些衣服，别感冒了。”


    沈窈语气都不自觉地正经了不少，“行……”


    付薄夜那边又沉默了一下，说:“等你回来。”


    他没有挂断电话。


    还是沈窈说了一声，好，沈窈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沈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皮箱就拿了一件厚一点的毛衣，套在自己身上。


    付薄夜特地关心一句，她可不能浪费了。


    穿上果然暖和了一点儿，也不觉得身上凉了。


    沈窈摸了摸身上的毛衣，喃喃说:“啊～有一个细心又贤惠的丈夫真好，真幸福。”


    另一边，首长见到付薄夜，还调侃他，“你小子还知道D国那边的天气呢?”


    调侃归调侃，首长又问:“营区虽然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但大院里头可是传遍了，知道你们付家肯定是看人家有本事，不舍得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