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作品:《摄政王有八百个心眼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谢景珩斜睨她,眼神古怪。
理解力很棒,就是大舅哥,可也是她亲哥!
要不是怕她情绪激动漏了馅儿,他就直接告诉她了。
“那本王先行谢过。”
最后,他很是无语地说了一句。
“都是一家人,不客气。”容汀兰笑了笑,可笑着笑着就有些想哭。
她喜欢的人,有自己的心上人。
有心上人也就罢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伤害心上人的哥。
虽然她报仇的时候心狠手辣,可也不是对谁都下死手。她和他的大舅哥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对人下死手?还需要他提点两次的?
这就是爱屋及乌。
这就是爱啊!
容汀兰不想说话了,拿出药瓶递给谢景珩,“一个一个喂太慢了,王爷吃了解药撒进去吧,焖一会儿就全傻了。”
“……行。”
谢景珩结果毒药瓶子,又接过解药瓶子,吃了一颗之后去下毒。
然后乖巧听话,走出来把门关上,“焖”了一会儿。
等两人再次进去的时候,几个牢房里面的大内侍卫全都变成了提线木偶,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
“你问吧,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容汀兰坐下来,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觉得任务量有点大,“可以一起问,让知道的人说。”
“这样快一点。”
谢景珩也坐下来,睨了她一眼,“嫂夫人还挺聪明的。”
容汀兰无语。
瞧这话说的,她哪里看上去不聪明了?
这时,刀疤男子跟了进来,抱着文房四宝,充当了记录的角色。
容汀兰坐在边上听着,有些心痒痒。
她其实也有问题想问这些大内侍卫,但是直接提出来太明显,怕被谢景珩怀疑。
谢景珩见她抓耳挠腮,憋笑。
于是,帮她问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大理寺卿黄钊背后什么人,有谁知道?”
容汀兰一下子伸长了耳朵。
人群中,立即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群提线木偶争先恐后。
“他是皇上手上的一把刀,所有脏活全都是他替皇上做的,比如十年前镇南侯府灭门案,还有后来逐步被灭门的十几家,全都是他亲自操办,罗 织罪名。”
“他背后还有羑洲人,大祭司就是他介绍给皇上的。”
“对,大祭司是他背后真正的靠山,就连皇上都忌惮几分!包括镇南侯,也是大祭司暗中出手,操控机甲才杀了的。”
“否则凭黄钊,不可能是镇南侯的对手。”
“他曾派刺客追杀谢景珩,但是失败了,谢景珩非但没死,还回京当了珩王。”
“明明说是必死无疑的,可是谁知道最后还是活着回来了,真是匪夷所思。”
谢景珩闻言,看了眼容汀兰。
那一次刺杀对方趁他病要他命,还给他下了剧毒,他九死一生。
若非遇上容汀兰,估计他真的就死了。
一念及此,他打了个哈欠看向容汀兰,“嫂夫人帮我问一问?本王有些犯困,出去走一圈吹吹风。”
容汀兰大喜,“什么都可以问吗?”
这样的好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谢景珩点头,“你随意,想问什么问什么,需要的让锦衣记下来,不需要的就不用记。”
也是给他们兄妹两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能相认,但是也能算个安慰。
谢景珩说着,出去了。
容汀兰真的觉得他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专门帮她来的。
她看向锦衣,眨眨眼,“一会儿,我让你记的时候,你再记。”
“好。”
锦衣目光落在她脸上,格外温柔。
十年前灭门案时,他最小的妹妹容汀兰才六岁,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面,若非上次谢景珩跟他说她找来了,他都以为全家上下,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
想到那天晚上,他心神震颤。
却说不出口。
她太小了,即便是再坚强,也成熟不到哪里去,知道的事情太多很容易暴露。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都必须忍住。
锦衣深呼吸,压制了自己沸腾的情绪。
容汀兰觉得他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反而问道:“听说你有个妹妹,是王爷的心上人,她叫什么名字,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锦衣愣住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谢景珩离开的方向。
他怎么跟容汀兰说的,怎么还产生了这种奇怪的误会?
但既然谢景珩没直说,那自然也有他的考量,于是锦衣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她呀,小的时候天真可爱,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又甜又爱笑。”
“无论是多难过的人,看见她的笑脸,都会被感染,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容汀兰闻言有些失神。
她小时候,也很爱笑。
大家都说她像个小太阳一样,一看见她就连阴天都晴了。
她记忆中第一次哭,就是在十年前侯府灭门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她哭的晕厥过去,好似把过去六年间的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后来,她也笑。
但是再也无法 像是之前那样,笑的天真又纯粹了。
容汀兰喉头哽了哽,问,“那她现在,应该也很爱笑,过得很幸福吧?”
锦衣看着她。
他也希望她在那样的环境中一直长大,嫁给沈寒秋,被两家人一起宠着,舒舒服服过完这一辈子。
可事与愿违,十年前灭门案,把什么都毁了。
就连他自己,若非谢景珩的师父提前安排,怕也死在当年那一场大火当中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看上去也很好。
锦衣回神,道:“她现在也很好,聪明、坚强,至情至性,是这个世界上最惊艳的女子。”
容汀兰点头,心中酸涩,“难怪王爷那么喜欢她,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她很好。”
那个女子,没经历过十年血与恨的洗礼,应该还是完美无瑕,纯粹皎洁的吧?
不像是她,表面上光芒万丈,灵魂的影子却犹如永夜那样深,无法暴露在太阳之下。
那个女子,可以和谢景珩有什么就说什么。
爱恨情仇,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至情至性。
而她,却只能在谎言之下,幻境之上,做着一场不愿意醒来,又不得不醒来的梦。
锦衣看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只是看着她忧伤的样子,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憋得难受。
容汀兰回神一笑,笑得灿烂却破碎,“有些羡慕你妹妹,能一帆风顺长大,有爱她的家人,也能坦坦荡荡和人相爱一场。”
锦衣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