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滚水

作品:《炮灰受心死后他们悔了

    最后父子俩自然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谢淮元自然不可能在明面上过于苛待他这个小辈 ,甚至还是他的亲子。但他跟谢清安在正厅中对峙的消息自然会传到府上各处。


    于是他有段时间没有赴祁景霄的约。


    再过了一段时间,某天夜里谢清安的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得不来找孤?”祁景霄从院墙上跳下,尊贵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干这样不光彩的行径,还不熟练,于是有些灰头土脸。


    “太子殿下也学人登徒子翻墙?”谢清安在院里点了灯看书,闻言放下手中书册看向来人。


    “明明是你,信也不回,找人传话也不见。”年轻的太子说话间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哀怨,朝着谢清安缓缓走近,


    “你到底在跟孤闹什么别……”


    祁景霄的后半句话被噎在了喉间。


    夜风吹拂,烛火摇曳,但即使如此他依旧能看清楚,谢清安掩在衣袖下的手臂上满是包扎的痕迹。


    而露出来的腕子和手背上也能看见明显的疤痕,新的,明显是这些日子才多出来的。


    “之前贪玩,不小心打翻了二哥桌上的茶盏。”察觉到他的目光谢清安垂下眼帘。


    也不是不小心,是谢清屹故意在他面前说阿娘和阿兄的坏话,他一怒之下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有时候还是压不住脾气。谢清屹便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故意激他,让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二哥说要教我学规矩。”谢清安继续笑道,却没有说下去。


    打翻的茶水弄脏了谢清屹的衣袖,于是谢清屹就让人打了滚水,隔着衣袖往他手臂浇,一边浇一边笑着说该让他学学如何尊敬长辈,尤其是父亲和兄长。


    他和谢淮元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谢清安的行径触怒了谢淮元,于他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谢淮元是长辈,又是他亲生父亲,豁不出去那个脸,但他可以。


    双手由之前的剧痛到后来的没有知觉,谢清安咬着牙没出声,但谢清屹的话却让他听得想吐。


    “你怎么不躲?你之前不是说你一直跟着林老将军的旧部……”祁景霄的眉头拧作一团。


    谢清安一直在跟着老国公的旧部习武,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谢清安无意间告诉他的。


    “殿下真的以为,二哥想教我’规矩’只是一时兴起?”谢清安笑着问他。


    他自然可以反抗,可就算他这些年没落下习武,到底也还是个半大少年,手无寸铁,又怎么敌得过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年轻护院?


    谢清屹明显是做了准备的,他只能受着。


    好在谢清屹也到底有些忌惮,虽然想给他个教训,一早便安排了府医候着,所以倒是没落下什么治不了的病根。


    但痛是肯定痛的。


    “你爹……武安侯怎么也不管?”祁景霄咬牙想去拉他,却被谢清安下意识地躲过。


    “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他……父亲不会管的。”谢清安低笑一声。


    “为什么不管?”祁景霄有些急了,


    “你明明是侯府嫡子,他怎会……”他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


    因为谢清安正抬起头来,无声地笑着,目光落在他身上,轻飘飘的。


    祁景霄突然踉跄两步。


    他不也是吗。


    甚至他的身份更加尊贵,他可是大周唯一的嫡出皇子。


    可即使如此,自从母后去后,他不也一直被大皇子打压欺凌,只是皇兄到底也没敢这么明目张胆,更多的是一些口角之争。


    而父皇视而不见,便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清安……”他动了动唇,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经隐隐有了些泪光。


    那是他第一次喊出谢清安的名字。


    他说谢清安,原来我们都一样。


    谢清安一愣。


    他们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一样


    他那时其实也已经看得明白,圣上不是真正的不喜太子,而是不喜太子身后的王家。


    就像谢淮元厌恶他和谢清然,不过是因为他们会让他想起他受林家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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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段时间。


    他会透过他们看见林乐央,然后看清那个无能的自己。


    外人眼里的平步青云,于他和皇帝而言却是自己的耻辱,毕竟归根结底,他们靠的并非自己,而是妻子的娘家。


    至于贵妃,或许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情义在的,但归根结底,不也是因为贵妃曾是他的侍婢,背后没有什么大势力,母家也由他一手抬举,所以大皇子最能受他掌控吗?


    谢清安过去就想过,那时候谢清然已经走了,他也明白了太子和大皇子的恩怨。


    他想难道大人都是这样吗,靠着妻子起家,却又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爱的另有其人。


    没有人逼着他们去娶发妻,就像当年父亲也是死缠烂打,对着阿娘情深意切地追求了三年,阿娘才终于松了口答应嫁他。


    不然当年镇国公府的女儿,哪怕是嫁进皇家做正妃都绰绰有余,哪能便宜他这个落魄侯府世子。


    明明是父亲为了“爱妻”的名声坚持不纳妾,京中却依旧有传言说阿娘善妒。


    其实很多事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有迹可循,毕竟那些流言父亲一次也没澄清过。


    只是万般思绪在脑海中流过,还没等他开口,院墙边便传来一阵轻敲,随后祁景霄身边伺候的赵公公的声音传来:


    “主子。”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提醒,


    “时候不早了,再待下去,巡逻的护院该过来了。”


    祁景霄抬头只见远方隐隐约约地透过一点点逐渐逼近的灯火,他见状只能看向谢清安,压着声音快速开口,


    “我明天还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切,祁景霄甚至连太子自称都忘了用。


    而谢清安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院墙外,眸光却再度看向手中书册。


    所以,刚刚看见他受伤那一瞬间,那个人是在为他担心吗?


    还是……在窃喜呢?


    谢清安的梦境有些琐碎。


    上一秒还是祁景霄借着月色翻墙进来给他送皇家才能用的烫伤药,下一秒却又变成了红绡帐暖,锦衾叠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