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悟少爷太爱我怎么办

    禅院和穗觉得自己被跟踪了。


    这几天下班路上总是能从人群里感受到奇怪的视线,但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又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疑心病,没休息好神经敏感的缘故,直到她在公司附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曾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怪人。


    身为女性的直觉让她提高了警惕,但是鉴于后面几天都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于是她也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决定等下次对方如果再出现在自己附近,就跟丈夫说一下这件事。


    丈夫是某宗教学校的体育老师,虽然不够温柔,但身形健壮,对她和孩子也很体贴,只要他在,她就能感觉到安全感。


    然而很快,她就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那个一直跟踪她的人又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对方似乎失去了耐心,因为她能感受到那股视线离自己越来越近,哪怕在人群里,也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禅院和穗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那个女人呢?让你看着她,就一个普通人也能跟丢?一开始就随便找个角落杀了不就行了?”


    “你说的简单,谁知道禅院甚尔有没有在这女人身上留后手?不过既然确实也确实拖得够久了,找到机会就动手吧。”


    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从巷子外传来。


    禅院和穗捂着嘴躬身躲在拐角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她听到了自家丈夫的名字。


    怎么办?丈夫虽然性格招摇了些,但本质上是个好人,按理来说不会有仇家才对,这些人是传说中的危险分子吗?


    她一边留神他们的动静,一边悄悄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开始给对方发短信。


    然而就在这时,面前的矮墙突然掠下一个影子。


    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禅院和穗,像只灵活的猫科动物,就连落地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明显是个练家子,眼见着就要从她面前走过去,离开这条小巷。


    即使知道对方只是经过,但是在看清她的长相的时候,禅院和穗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被冷不丁闯入视线的面具吓了一跳,差点发出声音。


    ……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恐怖的狐狸面具扣在巴掌大的小脸上,金发柔软的垂下,虽然被挡去一半五官,但依旧能看出她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外面就是两个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万一这女孩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里,禅院和穗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又担心自己出声会引来危险分子的注意力,她向着女孩拼命摇头,果然听见对方问她:


    “有什么事吗?”


    声音听起来清凌凌的,情绪很稳定,并没有因为被陌生人拉住而大喊大叫,她的视线顺理成章的从面前的巷口落到了禅院和穗的身上。


    禅院和穗这才注意到她有双鎏金色的眼睛,冷静看人的时候有种非人之物的错觉,她小心的往巷子外张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跟她解释。


    “外面有两个危险分子在徘徊,你最好等一会儿再……”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金发少女微微颔首。


    “我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


    禅院和穗愣了一下,但她们这边的动静显然依旧引起了那两个危险分子的注意,外面突然没了声音,下一秒,两个人影堵在了巷子口,一个高瘦、一个矮胖。


    见此情景,禅院和穗看面前仿佛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女孩准备上前,下意识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急促道:“你不是会翻墙吗?!快翻回去!”


    金发少女头顶仿佛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禅院和穗心说她看起来挺聪明的,估计也是被吓坏了,遇到危险不知道跑。


    矮胖男人笑了:“真有意思,自己要死了还要拖累一个,你觉得你死了我们能让她跑掉?”


    禅院和穗的心因为话语里这赤裸裸的恶意而猛地沉了下去。


    “你先跑,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报个警,不然要是我们两个都被留在这里,就真的求援无门了。”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急着走进来,但禅院和穗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对误闯进来的少女放柔声音:“别害怕,我会替你拖住他们。”


    背后没有传来应答,禅院和穗正想对两个危险分子说点什么来拖延时间,突然听到后面叮的一声,似乎是铃铛响了一声的动静。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自己身上,禅院和穗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就听到她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虽然只是路过,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普通人出手,但既然看到了,我也没法不管。”


    什么意思?


    禅院和穗转过头去看金发少女,才发现对方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太刀,径直从她身旁路过,提着刀径直走向两个男人的方向。


    “转过去。”


    这话是对禅院和穗说的。


    禅院和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她只听到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两声,然后是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有什么重物被拖走。


    她脑中不免出现了很多糟糕的画面,比如女孩双拳难敌四手,被那两个危险分子袭击,生命危在旦夕……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只看到了自己担心的对象正站在巷子口,而刚才找麻烦的两个人不知所踪。


    心里有块大石头放下了,但禅院和穗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


    “太刀是道具刀,没有开过刃,我收拾了他们一顿,他们逃跑了,下次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听出她话语的顾虑,少女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不可否认的,禅院和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再次担忧起来。


    虽然眼前女孩说没事,但那两个怀恨离去的歹徒怎么会就这么放过她们?万一他们转移目标,开始转而蹲点这个女孩怎么办?这是潜在的危险隐患。


    她决定回去以后拜托家里那位和面前的女孩子认识一下,遇到危险也好帮忙。


    想到这里,她试探性的开口了。


    “那个,为了表达感谢,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如果是害怕他们卷土重来的话不用担心。”


    对方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甚至开始反过来安慰她。


    明明自己才是更容易被歹徒记恨的存在,却还在担心她的安危,名为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禅院和穗往前跑了几步,不愿让她就这么离开。


    “拜托了!我真的很害怕,能拜托你再送我一程吗?”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这个理由。


    闻言,对方的视线落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


    “我的丈夫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有些粗枝大叶,但会好好照顾孩子,还怕我会累主动承担了大部分家务,我很感谢能与他相遇。”


    说到自己的婚姻情况,黑发女人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主动带孩子、承担大部分家务、性格还很温柔,花九由衷的赞叹道。


    “那真的很棒了,感觉和这样的人结婚也会很幸福吧,和穗小姐让我也开始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绝世好男人了。”


    于是十分钟后,带着“究竟是多好的男人能让和穗小姐夸一路”的好奇,进入屋子的花九与正好从厨房出来,围着围裙手拿锅铲一副家庭主夫扮相的禅院甚尔对上了视线。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家的花九:“?”


    同样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禅院甚尔:“?”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两人面面相觑,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从随意到意外再到警惕,向来漫不经心的表情隐隐有了崩裂的趋势。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家里?”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了。


    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劈中的花九下意识想往外走,却正好碰上走进来的禅院和穗,她连忙抓住对方的胳膊。


    “和穗小姐姓什么?”


    刚刚两人相谈甚欢,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对方的姓氏。


    只见对面留着利索短发,看起来阳光又温柔的黑发女性露出有些羞涩的表情,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姓禅院。”


    “……”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


    片刻后,一道家常菜被黑发男人杀气腾腾的放到了桌上,清脆的一声。


    “吃饭。”


    被强行留下来吃饭的花九面无表情的抬起脸跟他对视,没有动作。


    同样被强行留客的禅院甚尔同样用死鱼眼看着她,看到禅院和穗哼着歌走进房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


    “她说你救了她,解释。”


    “……”


    ……


    片刻后,得知来龙去脉的禅院甚尔表情缓和了一些,斜睨她。


    “一天到晚就喜欢往各种没人的地方抄近路,你是老鼠吗?”


    “?”如果不是我今天抄近路回家,能在那里遇到你老婆吗?


    也许是花九控诉的眼神太明显,禅院甚尔突然笑了,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过,谢了。”


    虽然当时只是为了脱离禅院家才选择了暂时在高专当体术老师,后面也想过撂挑子不干,但这种想法在遇到和穗的时候变了。


    因为和穗会眼睛亮亮的说她觉得老师教书育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于是想辞职的想法一再搁置,再之后,孩子也出生了,禅院甚尔开始有意识的降低干脏活的频率,为了把老婆孩子藏得好一点,连花九和夜蛾正道都没告诉。


    但终归会有疏漏的时候,和穗性格也很懂事,总是怕给他添麻烦,如果今天不是花九的话,恐怕她已经被复仇的诅咒师杀死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我欠你个人情。”


    “下次想杀谁就找我。”


    花九正想说话,就被楼上噔噔噔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果然下一秒,禅院和穗抱着一个发型和她酷似的炸毛小孩出来了。


    “他叫惠,今年三岁了。”


    花九当然知道这个孩子,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她好奇,禅院和穗爽快的把手里的孩子往她面前一送,大方的不得了:“是天赐恩惠的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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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抱抱看吗?”


    花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向来冷静的表情也隐隐有了崩裂的趋势。


    太可怕了,谁要抱叛逆朋友的孩子?她吗?认识几年的朋友突然生了个人已经很恐怖了,她只觉得哪哪都别扭,更别说上手抱了。


    她拼命躲闪:“我手劲小,别摔着孩子。”


    禅院和穗只是宽容的笑着:“没关系,男孩子就是摔摔打打就长大了,惠不是爱哭的性格。”


    连性格都遗传他爹?!更不想抱了。


    名叫惠的小孩子穿着黄色的郊游小衣服,头上还盖着一顶圆圆的帽子,胸前还系着口水巾,头发炸炸的,看起来像个小海胆,肉嘟嘟的可爱脸蛋上表情很淡定,睫毛长得像女孩子。


    似乎发现花九在观察他,炸毛小海胆便平静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耳朵上,毫不犹豫的伸手要她抱。


    “想咬耳朵。”他说话还有点不太清楚,软软的。


    这是能随便咬的东西吗?!觉得耳朵一阵幻痛的花九连忙像丢烫手山芋那样把孩子塞回了禅院和穗怀里。


    不出意外的话,她之后没有其他事应该不会来拜访禅院家了。


    “……事情就是这样,她一个喜欢玩cosplay,外貌特征很明显的小女孩子万一被那两个人记恨上怎么办?如果她打电话向你求助,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她。”


    在那只金毛狐狸找理由狼狈溜走以后,禅院甚尔听到自家妻子如此嘱咐自己。


    他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没开刃的道具太刀?只是把那两个人打跑了?我保护她?”


    她还真是张口就来。


    好消息:她没透露她的身份。


    坏消息:她没透露她的身份。


    “知道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看着妻子期待的脸,他最终还是许下了承诺。


    *


    “大人,回程的机票还是按原时间订吗?”


    包裹在黑色皮革的修长手指按在耳麦上,轻点两下。


    “啊,推迟一点也没关系,正好我也想多尝尝东京的好酒,放你们半天假,回去休息吧。”


    说话的人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抬起脸,露出一张漂亮到极富攻击性的脸,自然卷翘的橘发垂在脸侧,反而更添凌厉,身披黑色风衣的桀骜青年开始迈步往离这里最近的居酒屋走去。


    这是中原中也在这边出差的第三天。


    要接头的交易已经谈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回横滨了。


    但中也挺喜欢这个地方,也享受在繁忙工作后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继续推进行程。


    啊,红叶大姐似乎提过有想要的伴手礼,晚点让手下去买吧,上次见面时太宰也提过一嘴,但据说地理位置非常偏僻,不过中原中也不打算理会他聒噪的要求。


    他又不是那条死青花鱼的监护人,会惯着他跑老远去买伴手礼。


    啊,不过,算算时间,那家伙的监护人走了也有八年了吧?除了偶尔看到他出现在墓园对着墓碑说话以外,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过这个人了。


    如果那个人还在人世的话……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自己好笑,可能是太累了,偶尔竟然也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


    下一秒,中原中也的身体骤然僵住了。


    他看到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瘦削,但脊背挺得笔直,绸缎般的金发柔软的散落下来,头顶是对毛茸茸的、会让人怀疑是错觉的狐耳。


    这个非人的特征……


    他不假思索的奔向了那个方向,大吼出声:“等等!”


    开什么玩笑?!


    死去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复活??而且出现在其他城市??


    然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只是他的一场错觉,中原中也勉强压抑下不平静的呼吸,站在原地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哟,事先说明,如果在那边遇到什么麻烦,我可是不会帮你的哦,毕竟帮自己敌对组织的人的忙未免也太差劲了呢~”


    熟悉的、轻佻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这个混蛋厚着脸皮找自己要伴手礼的时候可没说帮忙会很差劲!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说道:“我好像看到王小姐了。”


    电话那头瞬间静了几秒。


    过了几秒钟,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声音才慢悠悠的从那头传过来:


    “今天难道是什么愚人节吗?还是说你连轴转这么多天终于把自己熬出幻觉了?不能讳疾忌医哦,蛞蝓。”


    是轻慢的、但细细听来却透着冷意的声音。


    第一反应是动怒的中原中也这次却无视了他的嘲讽,在这种大事上终究还是选择了耐着性子:


    “我可以确定我看到她了,在东京的商业街这里,你最好祈祷我不是幻觉,因为我还没有糊涂到连金发狐狸耳加面具脸这种小孩见到都印象深刻的特征都能认错。”


    “……”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余原本平稳、却在一瞬间仿佛连接了痛觉,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