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仙落》 柳归烟回到清河铺子,径直上了二楼。
楼下客人稀稀拉拉坐在茶桌旁,柳归烟向下望了一眼,推开房门,一股寒气直冲门面,迟雪尽歪斜在榻上,手臂上满是冻疮与冰渣。
柳归烟看到那冰渣,忽得眼前一亮:“哥哥,你怎么了?”
这森然寒气,一定不会错。是玉瑶女帝,迟雪尽遇见她了?!
迟雪尽睁开眼,面带憔悴看着柳归烟,“无事,雁春山事态异常,受了点伤。”
柳归烟凑过去要摸那冰渣,迟雪尽小心的躲开了她的手:“阿烟别碰,小心受伤。”
柳归烟:“呜呜呜哥哥,我去把张先生请过来吧?他应该会治好你的!”
迟雪尽迟疑片刻,在柳归烟看来,应该是疼痛难忍到了极致,然后就同意了。毕竟玉瑶的寒气,鲜有人能硬抗下来,就连柳归烟也不行。
柳归烟去找张乃龄,迟雪尽卧在床榻,面色很是不好。
虽然跟着张乃龄去雁春山是为不齿,但是他是在树林遇到玉瑶女帝的,所以即使张乃龄发觉他的最终目的地,他也可以抵赖,告知张乃龄他是去找人,无意间遇到了那位魔域将军。
思及此处,迟雪尽的心安定下来,随即又提了起来。
雁春山的状况很不妙啊。迟雪尽的心狂跳不止,等柳归烟跟南宫浦昭回来,再跟他们细说一下吧。
柳归烟去找张乃龄顺路与凯子交换了圣水跟长生石,交易达成,凯子便提出要离开这里,柳归烟没有跟他客气,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柳归烟收好圣水,跟张乃龄诉说迟雪尽种种状况,二人便火急火燎奔赴清河铺子。
而此时,清河铺子二楼,柳归烟卧房外,人们已经慌乱到了极致。
迟雪尽右臂上的冰渣逐渐蔓延,将迟雪尽冻成了冰人,而且将地板冻结,一直延伸到门外。跑堂的本来是想进去问问需不需要什么吃食,看到那冰晶覆盖的地板,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杀人啦!”跑堂的惊慌失措,引得一群客人围观驻足。
待柳归烟回来,只听的他们在议论什么修者恩怨录,此人被仇人追杀至此,以及此人修炼走火入魔,一看就不是好人等等,顿时哑然失笑。
凡人就是喜欢嚼舌根,并以假乱真,以此彰显自己的学识与远见,获得地位名声,甚至单单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张乃龄迈步走来:“诸位,此人乃大义英雄,为了保护赤桑镇才至如此,莫要嚼舌。”
诸人一听,脸色各有各的精彩,宛如打翻的调料瓶,酸苦辣咸一一呈现,随后便如鸟兽散去。
柳归烟朝张乃龄拱手,张乃龄点头,划破手指,以血燃起一张符,顿时点点黄色星火燃起,飞向屋内,围绕在迟雪尽身旁。
柳归烟看着这些星火,暗自寻思着,这张乃龄竟然是金命,如果道行够高,应该是可以破除普通的寒冰的,可是……
玉瑶的寒冰毕竟不是普通的寒冰,她修炼的地方,乃是妖族圣地凌水之旁的凌山山洞,是万年极寒之地,就连她的武器凌陌,也是自那里炼化而来的。
张乃龄额头隐隐冒汗,手上力道加大,寒冰竟隐隐消融一些,柳归烟暗自赞叹一个凡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不枉此生。
就在此时,迟雪尽周身溢出蒸汽,冰晶爆裂,炸碎了一旁的花瓶。
张乃龄不顾脚下极寒,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了迟雪尽。柳归烟张大了嘴,这张乃龄这么厉害吗?她怎么没发现他的灵力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迟雪尽面色惨白,柳归烟这下明了。原来是迟雪尽跟张乃龄合力,一外一内同时发力,金水相合化为火,这才击碎了这冰晶。
迟雪尽捂着胸口,大口缓着气,张乃龄递过去一杯水,迟雪尽一饮而尽。
“谢,张先生。”迟雪尽睁开眼,张乃龄摸着胡子:“道友客气了,张某只不过帮了一点小忙,主要是道友运气不错,有外物帮扶,所以破阵颇快。”
迟雪尽面色有一瞬的迟疑,随即立即回应道:“机缘罢了。”
张乃龄见迟雪尽一直看着柳归烟,便自觉退出屋去,给他们二人说话的空隙。
张乃龄刚走,迟雪尽便软了下去,柳归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哥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迟雪尽虚弱而深情的望着她:“还好,但身子乏力。”
柳归烟没有当回事,把迟雪尽安置好后,南宫浦昭便回来了。
“师哥这是怎么了?”南宫狗看着柳归烟,柳归烟努嘴朝着迟雪尽,迟雪尽见人齐了,开始叙述昨夜情景。
关于玉瑶女帝,他只是简单带过,说是遇到了敌手。
而关于雁春山状况,他说的很是详细。
“雁春山四周拥有五层结界,分别属于不同的流派,没有钥匙,外人进不去,也硬闯不得。而密林西北,浓雾之处,有大大小小许多石像,分不清哪座是金童玉女,亦或者都是,原本那女子对我的攻击不算严重,可是我遇到一件怪事。”
迟雪尽停下来思考,柳归烟跟南宫看着他,他继续道:“一道黑影从我身边擦过,速度极快,然后我就回到了密林之中,从石像堆里消失了。”
“待我再次去寻那石像,却如鬼打墙一般始终无法前去。此后,我的伤口便开始严重起来,寒气蔓延四肢百骸,逐渐至此。”
南宫与柳归烟对视,“那黑影是不是想要救你?”南宫挠挠头,柳归烟摇头:“也可能是想要害你。”
迟雪尽垂下目光:“不知。”
南宫还要继续询问,柳归烟拿出圣水,跟迟雪尽道:“哥哥,眼下有两条路:一,直接北上去鸢阳宗,再去其他宗门,以尽快拿到钥匙,完成任务。二,解决赤桑镇疑云,帮扶百姓。”
南宫看着柳归烟,又转向迟雪尽,迟雪尽开口道:“不对,阿烟。”
柳归烟看着迟雪尽,迟雪尽继续道:“雁春山结界外围有金童玉女石像,那么赤桑镇一事跟雁春山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必须解决赤桑镇疑云。”
柳归烟耸耸肩,南宫浦昭微微笑着,迟雪尽打坐凝息,二人下楼去吃饭。
“张先生,信女乃赤桑镇河沟附近的蒲薇,犬子实在难以管教,还请张先生赐信女圣水!”
柳归烟跟南宫浦昭看过去,那妇人以极其熟悉的姿态再度出现在他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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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而张乃龄依旧如之前所言,给了她一瓶圣水,就连嘱托也一模一样。
南宫浦昭看着柳归烟:“……烟师妹,是我眼花了吗?”
柳归烟揉揉眼睛,不确定道:“……应该不是吧?”
二人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回头去看张乃龄跟蒲薇。
黑猫越过茶桌,消失在窗外。
柳归烟回神,忽然发觉出什么,猛地看向南宫浦昭,后者还在看着蒲薇跟张乃龄说话,迟雪尽站在楼梯口,朝二人打眼色。柳归烟拉起南宫浦昭上楼,迟雪尽攥着那瓶圣水,告诉他们:“这就是普通的山泉水。”
“不可能!”柳归烟跟南宫浦昭齐齐发声,末了对视一眼。
南宫浦昭开口道:“前几天我跟阿烟师妹还亲眼所见,那张乃龄在河沟蒲薇家门前做法,银蓝色光带涌入屋内,孩子就立刻睡得香甜,醒来后便乖巧听话。”
柳归烟继续道:“刚刚蒲薇又来找张乃龄,说要圣水,但是看神情不像是之前认识,这圣水一定有问题!”
迟雪尽摇头:“圣水无误,而张先生道行虽深灵力却颇低,不可能操纵百姓。”
南宫浦昭:“如果是张乃龄在隐藏实力呢?”
众人默然,柳归烟忽然记起什么,看向他们:“走,找去过黄屋山张乃龄的山洞的孩子们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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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桑镇学堂,柳归烟与南宫浦昭站在窗外,朝里窥探。
孩子们朗朗书声悦耳清亮,南宫浦昭朝里望去,没有一个孩子看向他们,都在俯首读书。
“真是奇也怪哉,”南宫浦昭看着他们,低声说:“孩子都是爱玩的,这是天性,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古板,端端正正的读书习字呢?”
柳归烟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待到下学堂后,柳归烟拦住一个男孩,脆生生道:“小弟弟,我也想去上学。”
男孩微微一笑:“先去找张先生吧,张先生应该有办法让你入学。”
柳归烟:“张先生……那张先生会给我做法吗?他是怎么做法的?”
男孩思考了一下,“不要害怕,只是喝一杯水,再睡一觉而已。”
柳归烟蹦蹦跳跳地朝他挥手:“谢谢小弟弟,我这就去找张先生!”
一旁,南宫狗一脸嫌弃看着柳归烟,“一杯水加睡一觉,有这种好事?”
柳归烟拉着南宫往张乃龄家走去:“圣水应该有问题。”她笃定道。
南宫:“你是说,凯子骗了我们?”
柳归烟不确定,但是十分肯定道:“我不知道凯子是否偷换了圣水,但是这两份圣水,小瓶子里的跟杯子里的,一定不一样。”
走在赤桑镇镇门口休息的凯子拿出长生石仔细查看,忽然发现这长生石缺了一角,陷入沉思。
好你个阿烟,竟然用假货骗我!
凯子气急败坏,再度往赤桑镇走去。
日头渐西,暑气消弭些许,空气逐渐凛冽起来,人们关好门窗,竟然在窗纸上看到了蒸汽。
有经验的老者摸着胡须,点燃了柴炉,喃喃自语道:“赤桑镇,又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