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很香．．


    卤料包的秘制香料，熬煮开的肉香，混合在一起，那简直就是香透了。


    但汤再香，也不是肉。


    喝在口中光有香气，没有肉感，那香味也就是大打折扣。


    越喝，越馋．．


    越馋，哈喇子越冒，就越想吃．．


    但老驴头这次，那是狠狠的往自己心里砸着。


    这枚金宫钱，那就是他的宝贝旮沓，最喜欢的物件，一辈子搞收藏的巅峰之物，精神的寄托，说啥也是不能换啊。


    再馋也不行。


    不夸张的说，他都下定决心，自己要是忍不住，拿刀在舌头上割一刀了。


    汤喝完．．


    老驴头捧着碗舔了舔，吧唧吧唧嘴，将碗递给拐子爷：“帮我向小爷道声谢，改天有好物件，我送小爷一个．．”


    拐子爷轻笑一声：“话我带到．．”


    “你笑什么？”老驴头说道。


    拐子爷说道：“我还真是挺希望你能多坚持几天的”


    老驴头听闻，怔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老拐子．．你损不损啊你，天天让小爷过来馋我，你捞便宜，在那连吃带喝？”


    拐子爷端着碗，一拐一拐往外走：“那猪尾巴．．真香！吱吱．．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香的过，小爷这手里，全都是好东西，这手艺．．估计是掏愣来的秘方，难得！难得啊～～”


    老驴头又是一滚喉咙，一舔嘴唇。


    吧唧点汤的余味。


    不得不承认，这味道．．真顶！


    拐子爷还没走出去，好几个人手里不是拿着猪耳朵，就是掐着猪尾巴，一手还端着酒的过来了，这顿吧唧


    “老驴啊．．小爷刚才要看你啥东西，瞧瞧呗！”


    “是啊，老驴，这咋还藏着掖着的，让大家掌掌眼！”


    吧唧吧唧


    吱吱嘶哈


    “真香啊诶，拿一小节猪尾巴，换你一口猪拱！”


    “谁跟你换，这猪拱味道，真是绝了，又软又滑又弹，微微一嚼，那香味直接就是炸开，口口香，回味无穷，直往脑尖上顶啊，绝对是秘制的，就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好吃的猪拱”


    “瞅你那样．．我猪尾巴差啊？看这油水，吸溜嗯．．汤汁饱满，骨肉都是软的，香！真他娘的香，漂亮的年轻娘们都不换！还有这酒．．这一股果子味道，好东西啊！此酒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无憾！无憾呐！”


    拐子爷都让他们吧唧的直流口水。


    这还是吃了猪尾巴，喝过酒，尝过味道的呢。


    老驴头就喝了点汤，本就是对肉的滋味流连忘返，这又秘制，又汤汁饱满，又是娘们都不换的，他的心，都快痒痒死了。


    “你们．．去去去．．到别处吃去！”


    “咋的，老驴头，认识这么多年，看一眼都不给看，撵我们？”


    吧唧吧唧


    就馋你！


    小爷说了，只要把老驴头馋去．赏一杯酒！


    咕噜～～


    老驴头肚子一声响。


    本就没啥油水，这又山楂，又是一碗健胃消食片汤。


    保守估计那一碗，至少蕴含了八片的量。


    霎时间，一股无比的饥饿感，充斥着老驴头的大脑。


    “走，都走．．我不舒服，我要关店，明天再说什么都明天再说！”


    “那也不差这一会啊，拐子爷老驴头那东西是啥啊，跟我们说说呗”


    “这个啊那得慢慢说了”


    拐子爷哪能不明白


    一帮人，全在这里抻着，就是馋你！


    老驴头真是要忍住不了：“拐子爷您老移步，我真是不舒服！”


    “撵我？我腿脚不好，在你这靠一会，缓缓腿这都不好使了？你关店差这一会？我白给你送汤来了？老驴你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呢？”


    “老驴，我都想骂你了，你没少求拐子爷事吧，忘恩负义呢你？”


    咕噜～～咕噜～～


    老驴头深吸一口气，刚要张嘴说话．．


    “闭嘴！不爱听．．”


    拐子爷抓过身旁人手里的一小截猪尾巴，往他嘴一塞。


    “卧槽．．我猪尾巴”


    拐子爷又是一拔，往他手里一扔．．


    “．”


    老驴头懵了．．


    那猪尾巴的肉香，可就炸开了。


    一抹惊鸿，不断的往脑袋里顶，尤其是在饥饿感如猛兽袭来，嗷嗷狂叫的此刻。


    馋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擂鼓，在狂吼


    嘭嘭


    老驴头双拳砸柜，薅着自己头发


    随之就冲进屋里，拿出一副画卷，然后就跑出店，朝着秦川方向奔去：“小爷．．这是民国李铁夫的画，价值．”


    秦川一抬手：“不以昔价换新物，价值几何，得看我喜不喜欢，民国的．．你要是徐悲鸿的马，我会挺开心，你有吗？”


    “小爷．．那，那价值几千大洋！”老驴头说道。


    秦川看着他：“你一口一个大洋，知不知道意味什么，信不信我崩了你，都是应该的？”


    老驴头连忙道：“是是是这画也难得，绝对有收藏价值，这锅里的东西一样换一个，外加一杯酒！”


    秦川轻摇一下头：“今天，在这你，除了你脖子上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换你肯拿出来，这一锅剩下的这些立马是你的，在这基础上，你还可以继续开价！”


    其他人走了过来．．


    秦川夹了一个猪拱给了拐子爷


    又是给几人分了酒。


    当场兑现！


    随之看着老驴头，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先吃，边想边吃，要是想好了，咱们俩再谈！”


    吃呗越吃越饿，一点不担心！


    也没给多，就一个猪拱，外加半杯酒。


    老驴头滚着喉咙，直接用手抓，那一口猪拱，简直感觉要幸福死了。


    拐子爷轻笑着说道：“香不香？没忽悠你吧，这也就是小爷，换另外一个人，就你这样的还想吃？闻味都是不让你闻。”


    老驴头都有些红了眼：“这世道，到底咋了嘛，怎么就．．连口肉都吃不上了？”


    拐子爷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正常人就不能粘古董，只要上了瘾，那是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就特么买这些东西舍得，瞅瞅你自己，还不明白？这就跟你碰见野女人一样，玩玩乐呵一下就得了，你非得个个往家领，全都养起来，难受的呵．．可不就是你自己？”


    老驴头没有吱声．．


    他知道拐子爷说的在理。


    吃过猪拱之后根本不解馋，反而更馋。


    紧咬了咬牙关，迟疑再三的，将带在脖子上的那枚金宫钱拽了出来，说道：“小爷．．这东西，相信不用我多说，你该知道是什么．．单单这一锅，打死我也不换！”


    秦川点着一根烟：“这锅，我送你开价吧！”


    老驴头轻吸一口气：“两百斤大米，两百斤白面，一百斤肉，什么肉都行，外加．．两千块！”


    拐子爷眉宇一皱：“你疯了是吗？”


    精粮加肉


    这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有钱都不好搞，基本上要多钱是多钱。


    单单这些也就罢了，额外还要两千块？


    东西是难得，是好，但你也要分人。


    这般要价，你特么就不怕将人给惹毛了？


    秦川给他夹了一个猪尾巴：“在这等着”


    站起身来，拍了下万蕾的臂膀，便是朝着老驴头店的方向走去。


    老驴头反倒是没继续吃，而是将烟锅子抽了出来


    拐子爷看着他：“怎么着现在知道后怕了？”


    “我怕个啥？我就是．．舍不得！”老驴头说道。


    拐子爷瞥着他说道：“你可真是够能张嘴的了，这价码，是半点不亏了，等会东西要是摆在你面前，还弄出这么一副死了爹的表情，扫了兴致，别说真把人给惹恼了，麻溜痛快的把东西给了！”


    老驴头说道：“这点行规，我还能不懂了？”


    抽着烟锅子．．


    余光中，瞄到了一只手。


    直接烟锅子就抡打了过去：“这酒特么现在是我的！”


    另一边．．


    秦川接过万蕾手里拎着的麻袋，将方才从诸多遗老手里换的东西给收入了空间。


    接着便是走进了老驴头的店里。


    里屋有人


    秦川听的出来，但根本不用在意。


    米，面，肉一弄．．


    随之就让万蕾将老驴头给叫了过来。


    老驴头端着锅走进来，看到地上麻袋的时候，立马将锅往旁边一放．．


    打开麻袋，眼睛放光了


    “这羊腿真新鲜，这条肘子够肥，这鸡冠油．．真带劲啊！”


    一顿翻看，手上沾了肉，手指就塞到嘴里舔着。


    拽了拽麻袋．．分量真是足。


    又是看向其他麻袋，伸手抓了两把大米：“小爷．．你这米真好，一粒沙子没有，还光溜的，这可跟扒了衣的大姑娘似的，这个水灵！”


    又一看白面：“白啊．．这个细缝儿！好，小爷您半点没糊弄我！全都是好东西，老驴我，感谢了！”


    秦川背着的手抬起，将掐着四卷子的钱放在了柜面上：“点点吧”


    这钱，是从李应红那来的。


    都是没过夜，还热乎的呢，也就是四个人工养殖的灵芝换来的。


    真是一点不心疼！


    要知道，那可是金宫钱啊。


    大有来头不说，主要是秦川自己喜欢。


    别说是要这些东西，就算是再翻一倍，甚至几倍，都是半点不会心疼。


    老驴头心里暗惊．．


    拿出这些东西，真是连个奔儿都不打。


    最关键的是，东西这么快，就在了自己店里


    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是出来一趟，身边带着多少人？


    “小爷．．这还点什么，您这样的大人物，还能差这一张半张的嘛．．”


    老驴头双手抬起，将脖子上带着的金宫钱摘了下来，极为不舍的看了好几眼，递给了秦川：“小爷．．您的了！”


    入手的一刻．．


    秦川就感受到了钱币上传递来的独特感觉。


    很有质感！


    上面的图纹，非常的漂亮。


    正面‘正大光明’四个字，反面是相应的四个满文。


    攥在手心里，背手收入空间的同时，含笑的看着老驴头：“听你方才的意思，是有徐悲鸿的画是吗？貌似你对画挺情有独钟的，之前是张大千的，今天是民国那个谁的，还有什么画，跟我叨咕叨咕，想吃什么，你随便点，价格可以谈，咱俩．．换一换？”


    老驴头连忙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爷．您，您让我缓缓，我心老疼了，这样我．．我可能活不到明天，我受不了，您．．您不能这样！”


    秦川说道：“那你不趁着尚在人世，好好的享受下，吃点好的？你有徐悲鸿的几匹马？拿出来我瞧瞧，这样一匹马我给你换一只羊咋样？活的！你能养着保鲜，想什么吃的时候再杀，为你考虑的周道不？”


    活．．活羊？


    这也能搞来？


    老驴头都有些惊呆了。


    而对于秦川来说，这要是万马奔腾图，别说活羊了，给老驴头现烤一个烤全羊都行。


    “我我没有！”


    “你玩画的，连徐悲鸿的话都没有，你糊弄鬼呢？”


    “小爷．．我真没有，那画．．太贵了！我有心，无力啊！”


    “真让人失望别的呢？”


    “小爷，我这先缓缓，咱这里别人那有好东西，真的！”


    秦川听到这话，倒是想起点事：“老蔫手里有个传家宝是吧，什么东西？”


    老驴头微微怔了一下，随之嘿嘿一笑：“小爷．．那东西可老好了，琥珀雕！颜色深红如血，雕刻的惟妙惟肖，老带劲了！”


    琥珀？


    这东西，还真是从未摸过呢。


    秦川看着他的样子：“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没没啊这，这不是提到好东西，就兴奋嘛，职业病！”老驴头嘿嘿笑道。


    自己没了两件传家宝。


    该别人少一少，这样大家才一样，心里才能得劲点嘛。


    秦川说道：“你跟拐子爷，帮我研究下这琥珀，还有．．徐悲鸿的画，你给我张罗张罗，看看哪能弄来，办成了，东西不差你的！”


    老驴头一听这话：“小爷．．没问题啊！我一定尽力！”


    秦川方巾下微微一笑：“下周想吃点什么？给你个机会！”


    咋的？


    老驴头脸瞬间那叫一个复杂。


    还来啊？


    秦川看了出来：“你跟拐子爷一样，下周我免费请你们吃，这不是．．琥珀雕嘛！”


    老驴头一拍手：“小爷．．我想吃烤羊腿！”


    “您放心，绝不白吃，我跟老驴头那多少年搭档了，拿下老蔫，那不在话下！”


    秦川听闻：“哈哈哈很好！”


    “烤羊腿是吧没问题！你跟拐子爷，要是真能拿下，我送你们一人一瓶茅台！”


    啥？茅台？


    老驴头眼珠子都瞪圆了：“妥妥妥！谢谢小爷．．整！必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