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渔村

作品:《斩神:误选火子哥?那都别玩了!

    村头的一棵大榕树下边坐着十几个村民闲聊着家常。


    各家灶头冒起了炊烟。


    忙的冒汗的少女端着一碗饭送到了陈立身边。


    陈立坐在院子台阶上,静静地望着海边余晖不断潜下。


    经过一下午的冷静和思考。


    陈立已经接受了骰子狠狠耍了他和李中华的事实。


    “大哥哥吃饭啦。”


    看到还在发呆的陈立,少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立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少女递来的一碗饭。


    很简朴,就是一碗大米饭,上头盖着一条煎鱼和两片绿菜。


    “你的呢?”陈立问。


    少女嘻嘻笑道:“我在灶上吃过了,你快吃吧。”


    陈立点了点头。


    很快便这碗饭吃的一干二净,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饱腹感,心情也跟着平复了不少。


    “我出去逛逛可以吗?”陈立问。


    少女一听毫不犹豫地拒绝道:“都说了你要静养!”


    说着她便拉着陈立回屋:“你都在院子里坐一下午了,该回屋躺着了。”


    进了屋,将陈立推到床上,少女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陈立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少女挑眉问。


    “你这样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陈立笑着解释。


    少女一下子来了兴趣,追问道:“谁呀?是不是你媳妇儿?”


    “当然不是了,但对我很重要,她跟你一样,把我照顾的很好。”


    “她叫什么名字呀?”


    “她叫……她叫什么来着?”陈立忽然一滞,到嘴边的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并非有力量阻拦他的嘴,而是他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的名字,他忘记了!


    他的心就像是突然空了一块。


    无穷无尽的失落感瞬间袭来,陈立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口,指甲陷入皮肉,却抓不住一丝痛感以外的真实。


    心痛的就像是要炸开来。


    他拼命地想要记起那个名字,可越想越是模糊,越是遗忘。


    到最后。


    满脸泪水的陈立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少女看着快要碎掉的他,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顶,轻声地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上中天,银辉洒满静谧的渔村。


    除了几间窗棂透出昏暗摇曳的烛光,整个村落早早陷入了沉睡。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他们来说是刻进骨子里的规矩。


    连寻常人家的那些‘夜半动静’,也因明日的劳碌而显得格外稀少。


    吱呀——


    老旧的木门轻响。


    少女迈出门槛,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门槛上,她老爹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昏暗中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妮子,” 老烟嗓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事儿,你真不打算告诉他?”


    少女挨着老爹坐下,脑袋习惯性地倚在那宽厚结实的肩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份夜色:


    “爹救的,我救的,左右不都是咱陈家救了个人么?分那么清做啥?”


    汉子没说话,沉默着深吸一口烟,浓浓的烟雾在月光下升腾、散开。


    少女自顾自地道:


    “爹...你没看到。刚才他那眼神……空落落的,就跟魂儿被剜走了一块似的。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儿都像是要...‘哗啦’一下全碎了。


    他肯定是在经历着咱们无法想象的痛苦。”


    烟锅在门槛石上重重磕了几下,溅出几点火星,灰烬簌簌落下。


    汉子站起身道:“咱家不差他一口饭。但妮子……”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忧虑:


    “村里人眼杂嘴碎...说你...说你从林子里扛回来个男人回来不清不楚的养着,爹这心里堵得慌。”


    “随他们说去!”


    少女拧起秀气的眉毛,语气带着年轻特有的倔强:


    “白的还能说成黑的不成?咱们救人难道还救错了?”


    “那你跟老爹说实话,这小子一身伤都看不出个人样来,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


    话未说完。


    少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腾地一下蹲下身,把烧得通红的脸颊死死埋在臂弯里,闷声闷气地嘟囔:


    “爹!你...你瞎说啥呢!我...我就是看他可怜!孤零零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山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汉子看着自家这不打自招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妮子,咱们这儿是什么情况你知道的,突然冒出来一个生人,万一……”


    听到这话。


    少女神色微微一愣,起身道:“我知道,那等他伤好了让他走吧。”


    汉子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到祭祀之日了,你准备准备吧,今年该你了。”


    最后一句,宛如重锤敲在夜色里。


    汉子不再多说,默默推门进了屋,背影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只剩下少女独自留在门槛。


    月光下,她脸上的红晕褪尽,只余下一片苍白。


    方才的羞赧倔强消散无踪,她抱着膝盖,纤细的身体微微蜷缩。


    下巴抵在膝盖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


    她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月色下的海面。


    直到一抹血色在皎洁月色下的海下升起。


    映照的月光一片血红,宛如一轮血月悬挂高空。


    海上还在飞翔的海鸥在半空中无声爆成一团团血雾,尸体如雨落摔进海里。


    那原本波光粼粼、撒满碎银的海面之下,毫无征兆地涌出一抹浓稠、粘腻、令人作呕的暗红!


    这诡异血色不是火光,不是染料。


    它仿佛是从深海最污秽的伤口里流出的脓血,以极快的速度污染着清澈的海水,并疯狂向上蔓延!


    ————


    渔村。


    一伙人闯了进来。


    呼...呼...呼....


    旋涡喘得像破风箱,背靠村口一棵歪脖子枯树一滑到底,瘫坐在尘土里,汗水浸透了他半边脸的面具边缘。


    “累...累死小爷了...”


    他呼哧带喘地骂骂咧咧,“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连外神势力和古神教会那些残余勾搭上了?”


    王面拄着长刀,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沿着下颌线滴落。


    他看了一眼身旁紧抱着静静、脸色苍白的蛇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一些:


    “蛇女,别太担心。左副司令亲自出马了,陈立不会有事的。”


    蛇女脸上仍满是担心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