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纨绔子弟能做的事，郑老爷子那几个儿子都做。”


    “郑家家大业大，不管把家业传给哪个儿子，就凭着郑老爷子那些儿子们不争气的样，家产迟早会被败光。”


    “难道不能平分家产？”外地人又好奇地问。


    “哎哟，现在这是平不平分的事吗？是不管怎样，郑家都完了。


    不分家，给哪个儿子，家产都会被败光。


    分家，就被几个儿子分别败光。


    反正啊，郑家，这回是真的完咯！”


    “郑老爷子倒是有个孙子争气，那是他大儿子的儿子。


    可惜大儿子几年前突发恶疾死了，留下郑老爷子的大孙子和大儿媳孤儿寡母的。


    那孙子是乖巧懂事，可他爹都不在了，他和他娘孤儿寡母的，他那些不成器的叔叔们也不同意把家产给他们啊。


    哪怕现在郑老爷子还在，他们可以装，可郑老爷子如果真把家产就给大孙子，等他去了，他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不也一样把家产抢回来再败光？”


    ……


    整个杭州城都在聊郑家的事。


    郑家。


    “咳咳咳……”郑老爷子在下人的搀扶下坐起来。


    “老爷！老爷！！”郑老爷子咳嗽了两声，下人吓得喊了起来。


    “来人！来人！快！快！快找郎中！快找郎中！！小红，你快出去！快去叫郎中！说老爷子吐血了！”


    “是！”叫小红的小丫鬟接到命令小跑了出去。


    “咚！”小红刚刚跑出去，就和一个醉醺醺的人撞了个满怀。


    “小红？你去哪儿？”醉醺醺的男人掐住小红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他太过用力，把小红的脸都掐红了。


    “二爷！二爷！二爷，老爷又吐血，奴婢这是去找郎中……”


    “郎中？”郑老二打断了小红。


    “这几个月都找了多少郎中了！有用吗？


    人啊，老了就老了，老了病了就该死，何必浪费那个钱呢！”


    “老二！！咳咳咳……”郑老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恼火的声音打断。


    一个苍老的身影被人从屋里搀扶了出来。


    “老爷！！”小红刚被郑老二松开，就小跑回到刚出门的郑老爷身边。


    “老爷，奴婢是要去找郎中的，结果在这里遇见了二爷，耽误了些时间，奴婢这就去……老爷，您赶快回去休息！”


    小红说完，又急匆匆跑出去找郎中去了。


    郑老二喝了酒，醉醺醺的，见到郑老爷子出来，却是清醒了一半。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是喝了酒开玩笑的呢，我错了，我错了！”


    郑老二连忙下跪认错。


    郑老爷子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气红了，并没有因为郑老二的认错而有所缓解。


    他抬起拐杖就往郑老二身上打过去。


    “开玩笑？我看你说的都是真话！酒后吐真言！你就是希望你爹我早点死了，好没人管你们这几个不孝子！看我不打你！看我不打你！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老爷！”


    “哎哟老爷！老爷！”


    一群下人吓坏了，赶忙去制止郑老爷子，却不知道这位病入膏肓的老者为什么突然有了力气，谁也拦不住。


    “爹！我错了！我错了！可是你打也不能只打我啊！


    你看看三弟，他昨天在赌扬里又输了几百两白银！


    三弟今天更是买了个青楼！


    还有四弟……”


    “老爷！老爷！老爷！！”郑老二还没说完，郑家彻底乱成一锅粥。


    因为郑老爷子气晕过去了。


    郑老二本来只是想告状，让自己爹知道他不是最不争气的那个，结果直接把自家老爹气晕了。


    自己儿子一个比一个荒唐，谁能不气啊？


    郑家下人赶紧把郑老爷子扛回屋里躺下。


    郑老二气晕了自己爹，一脸无所谓，反而因为自己爹晕过去了没人管自己了而高兴，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


    “老子继续喝酒去了！”


    ……


    小红很快就把郎中找来了，郎中给郑老爷子针灸，很快郑老爷子慢慢就醒过来。


    郑老二又喝酒去了。


    郑老爷子的其他几个儿子也没回来，他大孙子，六岁的小小郑在一旁为他端药。


    郑老爷子看着乖巧的孙子，差点又老泪纵横。


    “孙儿的，我的好孙儿，我那么多个儿子，也就是你爹懂事。


    可惜你爹去得早，留下你和你娘孤儿寡母的？


    你也是个懂事的，可是你年纪太小了啊！


    你怎么就不是十六岁呢？为什么只有六岁呢。


    都怪我，都怪我这身子骨，我要是能再多活十年，等你长大，把家业给你，就不怕你那几个叔叔欺负你和你娘孤儿寡母的了。


    怪我，怪我！”


    “爷爷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呜呜呜……”六岁的小小郑哭起来了。


    “爷爷喝药！长命百岁！”小小郑边哭边给自己爷爷喂药。


    郑老爷子含着泪喝下，却不知道这药到底管不管用。


    反正这几个月，他天天喝，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老爷！老爷！老爷！！”这时候，小红突然急匆匆跑进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老爷！老爷！周老爷！周老爷！周老爷他！！他他他……”


    “老周去了？”郑老爷子突然直起了身子，面具痛苦。


    “去了，去了！我快死了，我的好友也先我而去了……不中用啊，身体不中用啊……


    可是老周的几个儿子都争气啊，他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可是我这几个儿子啊……”


    “不是，不是！老爷！周老爷活过来了！生龙活虎的，现在就跟个年轻人一样！！”小红把真正另她震惊的事说了出来。


    这下郑老爷子也震惊了。


    “你说什么？李郎中，你昨天不是还说老周的身体比我的还差？”郑老爷子问郎中。


    这是杭州有名的郎中，给他治病，也给周老爷子治病。


    郎中也震惊。


    “不可能啊！周老爷的身体我看过了，确实比郑老爷您的身体要差好多的，就算能好，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好的啊。”


    “小红，你开玩笑的吧？”郑老爷子问小红。


    小红摇头。


    “没有，老爷，是真的！而且周老爷子来探望您了，就在外头！”